第二天,三个人一起去了殡仪馆,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查了一下昨天的情况:“昨天车站的负责人给我们打电话了,问了我们的无线麦克风的频率,这才发现确实是重叠了,之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也是事发突然。”
听到这个说法,三个人也觉得没什么疑惑的了,不过是巧合罢了,正当三个人转身要走的时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突然叫住了他们:“等等,你们说昨天几点听到的诵经声?”
潘晓晨看了下录音的时间:“7点13分。”
工作人员是位50岁上下的大叔,额头上有一道深深的川字纹,他下意识又皱起眉,有些疑惑:“7点13分?那个时间我们殡仪馆没有人在诵经呀。”
潘晓晨听了心中为之一震,大硕哥说:“大叔您再好好想想,频率串了,按说只能接收殡仪馆的声音,您确定没有人诵经?”
大叔笃定地说:“确定,因为我们诵经的人是倒班制,那个时间在倒班,不会有人诵经的,昨天车站的人问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而且主要问的是麦克风的频率,没有具体说诵经的时间,所以我也没在意是不是我们这边真的有人在诵经。”
大叔拿出排班表,表中每个人的时间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确实在7点一7点半是一个空档期。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事儿就说不通了,既然频率是串到了殡仪馆,殡仪馆往常也确实有人工诵经,但就是在车站回荡诵经声的时候却没有人诵经,这倒是有些诡异了。
殡仪馆的温度很低,周震易不停地摩挲着双臂,当听到没有人诵经的时候更不觉寒意森森。
“没有人诵经,难道…”潘晓晨小声自己嘀咕着。
“晓晨杰杰,你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鬼在给自己诵经?”潘晓晨说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
“晓晨杰杰,你别吓我…”本来就觉得冷飕飕的周震易这下彻底觉得凉凉了:“咱也管不了这事啊,既然乘务员和殡仪馆的人都达成一致了,咱…咱是不是就不用追究了…”
潘晓晨就算想追究也无从下手,她突然想到不妨让大叔听一下录音,看能不能听出来是谁,潘晓晨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不确定播放录音她会不会出现像昨晚一样的状况。
录音和昨晚在现场听到的还是有区别的,潘晓晨也没有感到不舒服。诵经声一出,大叔眉头一紧,因为混响声音很大,他听了好几遍,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那道川字纹更加纵深,嘴里碎碎地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大硕哥问他:“什么不可能?您听出他是谁了?”
“这个人的声音…像极了…矢野二郎!”大叔本来镇定自若,现在的声音却有些颤抖。
“矢野先生怎么了?他…他还在吗?”大硕哥有种不好的预感。
“矢野…矢野三个月就失踪了,他的家人报了警,上个月,在目黑川找到了他的尸体,如果这个声音是他的话…这不可能,但是我听着的确是他的声音,这个也错不了,矢野很年轻,跟我年轻刚来殡仪馆的时候很像,我快50岁了,在这家殡仪馆工作了快30年了,没有见过这样离奇的事情,这不可能…”大叔大受触动,反复地听着录音,简直难以置信。
“矢野先生因为什么死的?”潘晓晨急着问。
“说是溺水而亡,具体的尸检报告并没有公示,他在我们这里火葬的,只知道矢野的身体已经肿胀不堪,几乎无法辨认,是提取的血液做的身份鉴定,唉…”他说着摇摇头:“矢野不会游泳,平时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不知道他怎么就掉进湖里了…矢野的家人都没追究,我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奥,还有,和二郎一起被打捞出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大叔欲言又止:“听说…听说是个舞女…”
“舞女?矢野先生结婚了吗?”
“没有,他偶尔会分享下自己的生活,只知道在他离世前不久分手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这孩子普通家庭出身,其实挺老实的。”
“哪里的舞女?”
“歌舞伎町一条街上的。”
“警方是什么说法?”
“还是溺水,主要是查不出任何伤势,相关的认识的人也都录了口供,没有发现什么恩怨,排除了他杀。”
“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矢野先生有没有去过歌舞伎町?”
“那家店也不想扯上关系,只说没有听说过,没见过,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哎,至于二郎有没有去过,我就不得而知了。”
“您有印象矢野先生的尸身有什么异样的吗?”
大叔仔细回想起来:“推测矢野从去世到被发现已经在一周以上了,局部已经有腐烂,又是被水泡过,送过来已经无法从面部辨认是矢野了,五官也变形移位了,听为他整理仪容的入殓师说刚一闻到味道就觉得很奇怪,和一般的尸体的味道不太一样,但也说不清掺杂了什么气味,入殓师照着矢野的照片复原了他的样貌,我最后看了一眼,非常受震撼…”
大叔说不下去了,潘晓晨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海鲜怪病、疯女人、诡异的诵经声、失踪并离奇死亡的矢野,这些表面看到的零零散散的事件,说不定背后会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