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汉都几十岁的人了,掉下去的时候还能掉进河里,然后平安回来,谭厂长一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肯定也能平安回来大队的撒,就算不回来那也没得关系的嘛,人家本来就是被调到别的地方继续当知青,那不回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很有可能直接就走了嘛。
只要人活着,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心底里有了希望,这些人就会尽量往好的地方想。
让人奇怪的是,出事之后,老有陌生的生面孔出现在公社大队,可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人就跟消失了一样,全都不见了。
不过这些好像也什么,他们将此归咎于那些人或许是别的公社大队的,听说这事之后自主过来帮忙找人的。
现在人可能安全了,不再出现也没什么不正常嘛。
至于赵老汉那一张比之前胖了不少脸,大家想不到应该如何解释,只能说是或许掉进河里,水喝多了然后水肿了吧。
等过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会变成原本的样子。
这些人想得也没有错,不过个把月的时间,那一张好像水肿又好像是单纯吃胖了的一张脸,就迅速瘦回了原本的样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赵老汉的脸依旧是胖嘟嘟并且充满了血色的。
赵老汉回大队第一件事是回家报平安,顺道还大吃了一顿填饱肚子,第二件事就是去王奶奶家,关上门跟王奶奶李秀说了许久的话。
就算隔音再怎么不好,仅有一墙之隔的知青点也听不清楚隔壁王奶奶家几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无非就是那些吧,那些安慰的话,让王奶奶放宽心,谭厂长会没事的话。
还有人有另外的猜测,他们觉得赵老汉消失的这段时间说不准就是跟谭媛在一起,只不过现在谭媛没有回槐荫大队,赵老汉的家在槐荫大队,自然是不能不回来的。
各有各的想法,但都默契的没有对外说。
李秀搀扶着王奶奶,听到赵老汉说出谭媛没什么事,现在很好,已经离开蜀地的消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都在担心中度过,就算后来周支书亲自过来告诉她,有人打了电话回来,谭媛没有事,她依旧不敢全信。
现在看到平安无事的赵老汉,她总算可以完全放心。
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她这次是高兴的。
“赵叔,你可千万别急着走,吃了饭再回去。”
李秀喜极而泣,忙活着做饭去了,只有她自己能看见,她握着锅铲的手都在颤抖。
王奶奶前几天看着状态挺好挺镇定,可是现在照样跟李秀似的红了眼。
“赵家小三,你快再给我好好说说,你们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槐荫大队,也就只有王奶奶能叫赵老汉一句赵小三了,其他人要么叫他的名字,要么叫他叔跟爷爷。
赵老汉对于大队这位大长辈还是非常尊敬的,哪里还说什么离开的事,就真的认认真真坐下来再跟王奶奶说一遍这些天发生的事。
当然那些血腥不能说的事情,赵老汉就连一个字都没有提。
赵老汉的归来让槐荫大队的所有人都安了心,也都开始回归正常积极努力的生活。
槐荫大队发生的所有事情,年琳都是一无所知的。
在颠省,一场主角名为年琳的讨论也在悄然进行着。
年琳是谁的女儿,谁的外孙女,这些颠省那边的人都一无所知,他们所知道的就是他们眼里看到的。
这名女战士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跟不会累的机器似的,完成了一项又一项的任务。
半年时间,就已经带领手下队伍立下不少功劳,伤亡有,功劳同样也不少。
在这里,一向都是强者为尊,只要足够强悍,就可以掌握话语权。
所以,掌握话语权的大多数,甚至除了那极少数,都是男同志。
德才兼备的男同志自然不会有意去打压一个刚刚冒头的女同志,然而这世界上总是有些人是德不配位的。
“还是太危险了,年琳同志是很不错,就是因为她不错,所以才应该好好呵护,让她调回文岗也是为了她着想嘛。”
“我还是保持我的观点,年琳同志一个女同志,不适合在前线。”
自从年琳从普通士兵升成班长,又再往上升了一级之后,这样针对她的会议就已经召开过好几次。
但凡换成男同志,在立下那些功劳之后,身上的徽章都已经一加再加,然后不行,年琳同志的资历实在太浅,不适合升那么快,会翘辫子的。
从前这些理由都能压住,可是这次,年琳带着手底下的人,竟然将敌方的一个小头目抓获,活生生的人,不是死人,只要撬开那个人的嘴,那收获一定是巨大的。
这种任务自然会有专门的部门来执行,但是年琳同志的功劳却无法磨灭。
不能再继续压下去,也压不下去了,必须重视。
那就换到大后方吧,去了大后方,照样可以为国家为组织做贡献,也不算是屈才了。
话说得漂亮,可是任谁也知道,这个时候,调到大后方那就是在打压。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但却没有人提出反驳的意见。
这样也好,年琳同志是个女同志,还是个长相不错的女同志,男同志们天天训练,看见这样的女同志难免不会分心。
一群人总算是达成共识,都准备找一个合适,让人挑不出错的位置。
“叮铃铃......”
电话声响起.....
操场上,年琳负重跑了一圈又一圈,脸上被汗水糊了一脸,她就跟不会累的机器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将目光全都放在她的身上。
“厉害,这是第几圈了?”
围观的男同志跟女同志都有,他们才是真的,谁厉害就佩服谁,不会因为资历性别有偏见。
更别说年琳同志身手同样十分了得,他们这些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没有别的龌龊心思,只有单纯的佩服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