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烟似桥梁,酒如通路。短短一日光阴,阎解成与王三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儿。
待到下班时分,王三盛情邀请阎解成到自家饮酒。起初,阎解成还犹豫不决,怎奈王三再三恳切相邀。最终,阎解成还是应承下来,不过他说要先回家一趟,再去王三家。
回到家中,阎解成将轧钢厂的事一五一十告知父亲,看着父亲那得意洋洋的模样。阎解成跟家里打了声招呼,便也踏出家门。
出门后的阎解成原本打算拿家里那掺了水的白酒,可一想到酒里的水,他最终还是决定自个儿买一瓶新的。然而,当他来到商店,看到白酒的价格时,心里不禁又有些懊悔。左瞧右瞧半天后,阎解成只买了一包烟,揣进怀里出了商店。
当王三看到阎解成两手空空而来时,心中虽然对其有些鄙夷。但一想到那人的安排,嘴上还是热情地说道:“老弟,你可算来了!你瞧,我这边酒菜都备齐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得亲自去你家请你啦!”
阎解成见对方如此热情,心中那一丝忧虑瞬间烟消云散。没了忧虑的阎解成,也是喜笑颜开地说道:“三哥,何必如此麻烦!来,三哥,抽烟!我看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嫂子没在家吗?”
王三也毫不客气,接过阎解成递来的香烟,叼在嘴上。边吞云吐雾边说道:“走走走,先进屋。今天你嫂子不在家,要不然我哪能叫你来呀?那老娘们要是在家,咱们哥们儿喝酒都不得安生!”
听到这里,阎解成心里的那最后一丝担心,犹如一片轻羽,被自己轻轻一挥,便飘到了九霄云外。
当跟着对方走进房间,就看到桌子上,矗立着一盘卤肉,还有一盘猪肉炖白菜。旁边还有一条鱼,宛如一条银龙,静静地卧在盘中,外加一盘花生米,犹如一颗颗珍珠,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而那瓶没有开封的莲花白,则宛如一位羞涩的少女,静静地立在一旁。
看到桌子上的饭菜,阎解成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嘴里也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琼浆玉液。他的手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残叶,腿上更是像被钉住了一般,迈不动脚步。
看着阎解成的样子,王三在心里对他的鄙视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同样,嘴上的恭维也如同被寒风摧残的花朵,渐渐凋零,话语中更是多了几分如寒霜般的冷漠。
对于王三的态度变化,站在一旁的阎解成犹如聋子一般,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睛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始终没有离开过桌子,仿佛一个眨眼,那些美食就会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见。
在有意为之的氛围中,一顿酒喝得宾主尽欢。阎解成看到好吃的,犹如饿虎扑食,根本停不下筷子,酒自然就喝得少了几分。
反之,王三才吃了几口,就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多喝了几杯。他的眼神变得迷蒙,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王三开口说道:“老弟,我跟你说!你可别觉得来咱们中转站就是吃亏,咱们中转站那可是个好地方。这里可不是水想来就能来的,你就记住了!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你人真诚,都能发财!你看看我家这缝纫机,这收音机,这手表,还有外面的自行车,我可不是吹牛,我们家这三转一响,那可都是我用汗水挣来的。你要是光指着那点工资,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跟你说,这些年,有人调我好几次,我都没走。知道为啥不!哈哈哈……你不懂!你不懂!”
阎解成听着王三的话,眼睛犹如两盏明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忙不迭地点头,如小鸡啄米般。“三哥,您可得好好教教我呀。”阎解成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那模样就像一只饿极了的狼。
王三嘿嘿一笑,却如那狡猾的狐狸,再也没有说下去。而是开始含含糊糊地,说起了其他事情,仿佛在故意吊阎解成的胃口。
看着不再说下去的王三,正在狼吞虎咽的阎解成,也如那被惊扰的兔子,停下了嘴里的动作,心里充满了好奇和着急。
最后,他站起身子来,如那殷勤的侍者,拿过酒瓶赶忙给对方满上酒,嘴上像抹了蜜一般说道:“三哥,您喝酒!”
王三端起酒杯,如那豪爽的壮士,一口就把杯中酒喝光。接着,他就像那喝醉的狗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站在一旁的阎解成,使劲地晃了晃王三,就像摇晃着一棵摇摇欲坠的大树。看到对方没有一点反应,阎解成见状,心中暗骂:“呸!什么东西,说话说一半。就这点酒量,还有脸叫人来喝酒。”
阎解成说完,也不管趴在桌子上的王三,而是如那敏捷的松鼠,找来一个袋子,麻溜地把桌子上的饭菜打包拿走。
也就是在阎解成走后不久,一直趴在桌子上的王三,先是耳朵如那灵敏的雷达,动了动,过了半晌,眼睛又如那初升的太阳,慢慢睁开一个缝隙,看了看后,这才把眼睛完全睁开。
站起来的王三,先是小心翼翼地如那偷食的老鼠,来到门口。向外看了看,见到没有阎解成的身影,这才如那泄了气的皮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椅子上坐好。
看着满座的狼藉,王三的眉头紧锁,就像那被揉皱的纸团。嘴里小声地嘟囔着:“李怀德也是的,就这样的货色,还值得废这么大力气干嘛!自己赶出轧钢厂不就得了,脱裤子放屁多费一遍事!”
到了第二天,阎解成早早地就来到了轧钢厂,他的心里还在发狠,想着:你不告诉我,我还不能看你做什么吗?他就像那坚定的猎人,准备去捕捉那隐藏在森林中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