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来报信时,炩嫔已经去了。皇上听闻此噩耗,竟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坐了半日,随后便赐下谥号为炩懿皇贵妃。
这个谥号一出,皇后嘲弄的看向翊坤宫的方向。也不知是皇上得了永贵人后已将如懿彻底抛在脑后,还是故意羞辱如懿,竟将她的名字做了魏嬿婉的谥号。
而如懿得知此事后,她怔怔的看向养心殿的方向,半晌平白呕出一口血来。
海澜见了便吓坏了,连忙接住了险些栽到地上的如懿,“姐姐,你怎么了?血,姐姐,你吐血了!太医,宣太医,快宣太医!”
如懿却一把握住海澜的手,见她看过来时便缓缓摇了摇头,只伸手指了指寝宫。
海澜深知如今姐姐虽还有着娴贵妃的封号,可就如同被打入冷宫是一样的,而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介庶人,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太医来给她们看诊。
皇上本就是要让她们自生自灭的,因此海澜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此时,两个嬷嬷也不知哪里去了,任凭海澜如何叫喊也不见人影,海澜无奈,只得用尽全力将如懿半扶半抱的送回了寝宫,她见如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默默流泪,便说道。“姐姐,皇上心里总是有你的,不然他不会一直留着您的封号和位份,他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还没等她说完,如懿便慢慢撇过头去。
见姐姐不想再听,她无奈却也只得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力量。
可下一秒,如懿却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慢慢的翻了个身,背对着海澜。
海澜心中一疼,顿时捂住了嘴,将痛苦的呜咽都捂在了手心里。她知道这一回姐姐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炩懿皇贵妃去了,十七阿哥因先天体弱,暂时留在了撷芳殿由皇后照料,每日还要由章太医诊治。
十五阿哥则送去了寿康宫,与十四阿哥和九公主养在了一处。
皇上想着,有嫡亲的兄弟姐妹在,总好过给永琰另找一个养母,况且寿康宫里住的是纯懿皇贵妃。
那是寿宁的额娘,只看最重皇家子嗣,只看十四阿哥和九公主,他相信纯懿皇贵妃一定能将十五阿哥照顾好。
只是魏嬿婉的死并没有让皇上难过多久,不过两三日,他便又与新晋的永贵人厮混在了一起。
在舒窈看来,只要皇兄的身子康健,他愿意怎么玩都随他去,如今皇兄也是近60的人了。与其不让做这个不让做那个憋憋屈屈的活着,还不如该享乐就享乐,就算少活几年那也是日日夜夜都痛快。
显然,永贵人在圆明园的那几年可没少学东西,皇上时常看着她便突然发起呆来,好像透过那道身影在看着故人,可恍惚之间,他又清楚的知道那分明是两个人。
毕竟,无论是当年的青樱还是后来的如懿,都不会如此娇俏的、依赖的、柔顺的叫他皇上。
舒窈走进养心殿,刚进前殿的大门,便听见从东南阁传出皇上与永贵人说笑的声音。
他微微侧头瞧了李玉一眼,李玉连忙走到近前,小声说道,“公主,额驸如今正在御书房呢。”
舒窈蹙了蹙眉,朝东暖阁瞟了一眼,勾了勾嘴角说道,“皇兄这是只顾着自己玩乐,又把折子扔给额驸批了。”
舒窈哼笑了一声,瞧了瞧自己精致的护甲,“炩懿皇贵妃刚刚薨逝,皇兄心里不痛快,如今永贵人倒是能哄着皇兄高兴,也算是她有这个福分。只要皇兄身子康健,你们平日里仔细伺候着便是了。”
李玉闻言立刻躬了躬身,道了声“是”。这才掀了西暖阁御书房的帘子,舒窈皮笑肉不笑的又往东暖阁瞟了一眼,转身便走进了御书房。
进忠微微蹙眉,正仔细的瞧着折子,听到声音抬头去见去看,一见是舒窈来了,便立刻将折子放下,起身迎了过去。
他拉着舒窈的手二人一起走回御案后,只叫她陪着自己一起坐在了龙椅上。
舒窈瞧着进忠满脸心疼,“我一猜便知,皇兄又把政务扔给你了,这都过了午时了,竟还没回去。
我生怕你饿着,肠胃再不舒服,便特意过来给你送了些点心,多少先垫一垫。
这折子还有多少?”
进忠笑着指了指面前的几本。“就剩这五本了。皇上如今竟是把政务折子也交给我批了。
我辞了几回,今儿眼瞧着皇上就要发火,竟是说什么也是辞不掉了。
不然都是些请安折子,哪里用得着这么长时间。”
舒窈拿起一本翻开看了看,蹙眉说道。“又是南边水患,都是些老生常谈的折子。
好在这些年你一直跟着小朝会,平日里又有八叔教你,想来这些折子也不会把你难住。
只是。日后皇兄再把政务折子交给你批,该推辞的还是要推辞,若是实在推辞不掉了,再接下来。
皇兄,如今越发阴晴不定,谁知道那日他又恼了。
不过你也不必怕他,他若敢疑心你,咱们就去庄子上住些日子,连管都不管他,只叫他自己挨累去。”
进忠笑着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舒窈只将那几份没批的折子翻开来看,若是内容类似的就放在一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之前你只替皇兄批请安折子,从不涉及政务,如此也有些朝臣对此颇有微词。
如今皇兄连政务折子都交给你批了,等这些折子发回,那些朝臣定是能瞧出来的,毕竟从字迹上看就不一样。
想来我的额驸很快就会叫人参上一本了。”
进忠握着舒窈点在自己鼻尖上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才说道,“怕什么?等今儿的折子批完,我便和皇上告上几日的假。
纵使那些朝臣参我,也是把折子送到皇上跟前儿。难不成皇上还能因为那些折子处置我?
若是他当真处置我,那正好,如你所说,咱们去庄子上玩儿几日。
这折子可是皇上逼着我批的,那些朝臣参着我,何尝不是在参皇上?如今皇上越发的专横,哪里听得进去那些。
怕是到时候那股子倔脾气上来了,朝臣越是因此事插参我,他便越发的要叫我批这些折子呢。”
(离了个大谱,姐妹们,我给整差了,纯懿皇贵妃是谥号,死后册封的,自己应该是皇考裕贵妃和皇考裕皇贵太妃。哭死!这么滴吧,下次我整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