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闻言疯了似的爬起来,发髻散乱,状若疯癫,一双眼睛此刻一片通红,怨愤的看向余相皖,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她尖声骂道。
“你这个贱种,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余相皖难得给了她一个好脸色。
“我遭不遭报应不知道,不过你们的报应却是已经来了。”
林姨娘脚踝被余相皖木灵气幻化出来的幼苗紧紧绑住,她每朝余相皖挪动一分,便多一道噬骨的红痕。
她眼中几乎流下血泪,看着余相皖,字字泣血。
“你这个畜生!畜生!!”
余相皖不再多言,看着被幼苗拖至管家身旁的九人,手下一挥,九条藤蔓争先恐后的朝着九人袭去。
余相皖并未纠正他们的体位,就任由他们这么倒挂着,被藤蔓固定住四肢。
接着手中又飞出九片与正在割管家血肉那如出一辙的树叶分别朝着九人飞去。
“啊!!”
“啊啊啊啊啊!”
……
惨叫声此起彼伏,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每割下一片血肉,鲜血便像一条红色的细线一般从九人身上流出。
风一吹,便在天空中摇曳着落下。
余相皖看向底下的余丞相,林姨娘,余老爷子和余耀业,薄唇轻启。
“该你们了。”
他并不给他们求饶的机会,不过瞬间,几人便被拉扯到了空中,余相皖一抬手,手中便多了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余丞相看着余相皖朝他走来,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反而一动四肢被藤蔓缠住的地方便钻心的疼,似乎要磨到骨头里,于是只能惊恐道。
“你,你要干什么?我是你爹,你,你要干什么?”
余相皖踏着清风,姿态闲雅的走向余丞相,手下一转,匕首直直剜进余丞相的左眼,鲜血迸射而出。
余丞相的惨叫声直破九霄,几乎穿透众人的耳膜。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他眼中那喷射出来的鲜血到余相皖面前时又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往下方落入,溅入泥尘。
余丞相四肢被禁锢,连想捂住自己受伤的左眼都做不到。
他的右眼完好无损,看着自己左眼的眼珠沾满鲜血,堪堪挂在脸上,半边脸被血渍晕染,滴滴答答朝下涌去,几欲晕厥。
余相皖语气轻柔,与他的狼狈形成极致反差。
“父亲莫急,还有呢。”
说着手下又是一刀,朝着他的耳朵削去……
林芷秋被吓得失语,余耀业早在余相皖捅第一刀的时候便被吓厥了过去,正软耷耷的任由藤蔓摆弄。
余丞相终于承受不住,痛得晕过去,又被余相皖强制唤醒,直至他全身鲜血淋漓,挂在空中像是一个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血人,气息微弱。
余相皖却并不放过他,抬起他的下巴,对着余耀业的方向,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轻声道。
“父亲,余耀业应当走在你前头。你知道的,我是修仙之人。”
余相皖放下余丞相的下巴,放开的瞬间余丞相流到他手上的鲜血尽数褪去,他的手又恢复成一开始那纤尘不染的模样,他淡淡道。
“所以,父亲大人放心吧,我不会让余耀业有机会入轮回的。”
余丞相闻言叽哇叫出声,他想说话,可舌头早在刚刚便被余相皖给割了,一张口便只有腥臭的鲜血泄出。
余相皖见状这才满意,林姨娘和余耀业也比余丞相好不了多少,几乎被削成了人彘。
余相皖给匕首施了一个清洁术,将它收入兰花戒。
接着一道术法打出,翠绿色的木灵气星星点点撒入空中。
底下跪了满地的人瞬间晕了过去,东倒西歪的躺在废墟之中。
即便都是凡人,即便只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可能在事情未完之前放人离开。
修仙者众,而丞相府下人又有数百之多,若跑出去招来了多管闲事之人,到底麻烦。
无论如何,余丞相等人都得死。
现在没一刀直接了结他们,只是因为他不想让他们痛快的死去,仅此而已。
余相皖纵身飞到云涟身边,看着阿娘苍白的脸,担心的问道。
“阿娘,可是吓着了?”
云涟摇了摇头,“没有,这本便是他们该得的。”
他只是想到了长川,那个还未出生她便寄以厚望的孩子。
云氏一族的希望,就这么被余承运抹杀在了摇篮里。
叶枕安见余相皖下来,上前将一方手帕递给他。
余相皖不明所以,循着叶枕安的目光,这才看见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
他抿了抿唇,却并未接,直接施了一个清洁术,又瞬时干净如新。
“多谢师兄好意,心领了。”
叶枕安见状也不多言语,长宁方才下来之前明明是施了清洁术的,可之后被血滴到皮肤上都未察觉。
弑父,对他的打击应该也挺大的吧?不然以他的修为,那滴血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余相皖并未与阿娘一道回到听雨院,而是径直去了林大将军府。
这些年,明面上将军府不认林芷秋这个女儿,实际上却多次纵容。
若他们多加敲打,林芷秋又何至于如此胆大妄为?
他方才搜了林芷秋身边那个贴身丫鬟的记忆。
给林芷秋出谋划策丢掉嫡子的,便是她兄长林风。
余相皖并不怕得罪林大将军府。
当今皇帝早就想将丞相府和林大将军府连根拔起了。
他如今弑杀亲父之事虽为天下人不耻,但相信皇帝是乐见其成的。
且如今天下一统,时和岁稔,四海承平,拔除将军府,以皇帝的雷霆手段,相信朝堂也动荡不了多久。
叶枕安不放心余相皖,也跟了出来。
余相皖对此并未阻拦。
他本可以用计徐徐图之,将林大将军府拉下马,不过,既然都修了仙,都犯了因果,那多这一桩又何妨?
到将军府时,正值晌午,余相皖进去之时抬手布了一个隔音结界,散出神识探查林风所在位置。
林风正在府中用膳,谁知一回头,便见门口站着两个少年。
他倏地吓了一大跳,手中碗筷几乎砸落在地。
他目光危险的看着余相皖和叶枕安,厉声喝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随即看了一下俩人身后紧闭的房门,蓦地一顿。
“不对,你们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