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头看见两边人数一下子差不多了这才收回手来,跟同伴对视一眼抱着手后退了一步。
明越脸都快气红了,“她们让咱们搬走,说要把地方让给她!”
“凭什么?老师跟村长都说了这地方给我们,先来后到懂不懂?而且我们都快弄完了!”
木兰头还以为这群女生会跟刚才的一样,被欺负了也只会流眼泪,但没想到几人性子都比较烈,梗着脖子怒气冲冲看着她们。
“你们最好识相点,以后我们估计会分配到一起干活,要是把地方让给我们,以后我们罩着你!不然——”
其他同学收拾的很快,只需要把被褥铺下去就行了,现在都坐在屋里伸头往外看。
二麦差点笑出声,“我们不需要你们照顾。”
都打算来抢地方了还照顾她们?她脑门上又没刻着傻字。
“就是,林老师都说了自食其力,我们会完成自己任务。”
“我们可不是跟你们商量,这地方必须要给我们!”
“想得美,赶紧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候几人已经看见院子正中间被丢过去的包袱,瞬间更生气,而木兰头也打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同时在这个大院子里树立威信。
第一天村里负责伙食,明天开始还得自己做饭,柴火都得自己去捡,男女是分开的,木兰头想当老大,给大家分配工作,这样自己就不用干了。
眼瞅着那边想动手,明越跟王娇军对视一眼立刻让开路,让二麦开头,她对付最难对付的木兰头,至于她们自己已经挽起袖子打算跟后面那几人打一架。
木兰头比二麦稍矮一点,但她比较壮,二麦看着太瘦了,别人打眼一看似乎立马能分出胜负。
班里其他同学还有另一边的男生也都跑出来看热闹,他们想到当初那个一个人拎起一袋原料的二麦,胜负可不好说。
“爷爷的,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木兰头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姐妹不必上前,她一个人可以,然后冲过去想抓二麦头发,二麦往后一歪躲过去。
然后立马抓住她没来得及收回的手,狠狠往下一掰,木兰头另一只手蓄着有些长的指甲,疼得她想这么扑过去抓二麦的脸。
从小耳濡目染村里女人是如何打架的,木兰头动作在二麦看来实在太生疏,反应也慢,她没有扯头发,直接伸手在她腰上使劲一拧。
木兰头惨叫一声,叫的太过惨烈,几乎整个院子的人都冲出来看热闹。
“啊——”
明越跟王娇军也已经冲过去了,扯头发、伸脚踹、使劲掐腰间的肉。
“让你丢我们包袱!”
“放手!”
跑的跑跳的跳,围观的男生目瞪口呆,第一次见识到女同志打架是这么厉害,觉得自己腰间的肉已经开始疼了。
“……嘶”
“哎呦”
围观的同学甚至比里面正在打架的女生表情更扭曲,也没有人去拉架,等林胜过来时只觉得脑瓜嗡嗡的。
“都给我放开!”
他以为半个月学农会遇到的最大困难是这群学生吃不了苦,偷奸耍滑,没想到都还没开始就已经打上架了,还是女生!破锣般的嗓子朝天一吼。
十几个女生这才停住手,二麦伸手把散落的头发抓到耳后,从木兰头身上爬起来,明越拿脚别住一个女生,王娇军压在她上面,木兰头的同伴压在王娇军上面,四个人跟叠罗汉一样。
双方身上都有伤,不过最明显的是散乱的头发,其他的伤都在衣服底下,除此之外只有脖子跟手腕上有指甲的抓痕。
王大生刚去地里,大家伙才跟他打听了几句情况,话都没说完便被人匆匆叫走,说是学生们打架了。
这群祖宗!说是过来干活的,都还没下地呢就开始惹麻烦,王大生差点把鞋子都跑掉了,好不容易跑回来,跟林胜一样两个人的脸黑的跟包公一样。
木兰头这辈子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架,这女生看着身上没几两肉,力气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压在身上爬都爬不起来,而且使劲往腰间拧,肉都快拧掉了,看见老师眼泪立马哗哗流下来。
同样满脸是泪的同伴把她扶起来,木兰头不仅腰上痛,大腿也痛,差点没站起来。
其他人情况也没多好,明越身上也有伤,嘴角火辣辣的疼,但她自觉她们是正义之战,守卫了本来就属于自己的砖瓦房,使劲忍着。
王娇军还在瞪着她们,看见木兰头哭了,跟变戏法一样瘪着嘴突然大哭起来,眼泪掉的比木兰头还快。
“她们欺负人!我们都收拾好了,还把我们包袱丢出去,还说要给我们一个教训瞧瞧……呜呜呜”
“胡说!”
木兰头光顾着哭都忘了陈词,被王娇军抢先了,这才急声打断。
“胡说?院子里这么多人,要不问问大家是谁在我们把这里清理干净后,不由分说就要我们把地方让出去的!”
“……没有,是你们动手打人的,把我们打成这样了。”
……
哭声夹杂着两方的骂声,王大生倒还好,他是村长,处理了这么多年村里各类鸡毛倒灶的事,这点噪音尚且能忍受,而且很快从其中猜出个大概来。
林胜就不行了,脸越来越黑,但偏偏这群人是女生,又不能一脚一个。
“才刚来就打架,晚上你们做检讨,谁都跑不了。”
不行,光是一个检讨还不够。
“全给我挑大粪去!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打架!”
他一个大老爷们能想到的惩罚就是把她们罚去挑大粪。
这下连王娇军都忘了哭,“我们也要去?是她们来抢地方跟我们打架!”
木兰头不认,“我们只是问一句,她们先动手的,老师是她们的错。”
“你放屁!”
林胜掏掏耳朵,表情格外严肃,“就因为这房子打的架?
既然这样谁也别住了,都给我住茅草房去,我看你们还争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