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涛身边的将军也没放过他,“唐啊,醒醒,把感觉去掉,咱老大眼里就只有王妃啦!”
江云浦这才望向他们。
“当着我的面就议论我,你们两个,在这儿的日子很舒服?”他眯起眼。
几人此时是在阴凉处,一阵风吹过来,唐云涛觉得江云浦的目光有如实质,仿佛是在……挠他痒痒。
唐云涛打了个寒颤,“哪有哪有,这不是殿下您平易近人嘛!”唐云涛光速换脸。
虞烛明被他这样的变脸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落在江云浦眼中,那是觉得极其可爱的。
又休息了一会儿,几人身上的汗都干了,虞烛明便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地上凉快啊!”面对江云浦询问的目光,她如是回答道。
唐云涛也算是见识到了江云浦被逼无奈的一天,竟是笑得合不拢嘴。
江云浦一时不知该出声先说哪个,片刻,这样纠结化作一声叹息。
能怎么样,都是自己人。
宠着呗!
不过他还是走到虞烛明跟前,低声劝着:“你这样,很容易害宫寒。你总是葵水时腹痛,想必跟这个也有关系。”
虞烛明这才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她平时经期腹痛是真,可地上舒服也是真啊!
一日的巡视终于结束,虞烛明便与江云浦去了一处僻静的河边净身。
虽是夫妻,但到底是……
没有这样坦诚相待过,两人心中都是有些羞赧的。
虞烛明思想斗争了一路,最后还是决定,“你!背过身去!不许偷看!”
江云浦知她害羞,也没为难她,很快就背过身去了。
但又担心虞烛明自己出意外,这河里可不比家里的木桶浴池,稍有不慎,是会滑倒的。
就走近了些。
而他的担心没有错,虞烛明确实在下水不久后就摔了。
“啊!”
虞烛明一声急促的呼喊惊动了林中鸟,也惊动了本来是背过身去的江云浦。
虽然摔得不重,虞烛明也第一时间站起来了,但这样……就恰好被江云浦看了个精光。
虞烛明:……
又想尖叫了。
江云浦也见到了她脸上的窘迫,当即就重新背过身去,“我没看见!”
虞烛明:……
此话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不过到底也是出于关心她的目的,虞烛明并不觉得江云浦这一看有什么。
反正也答应了江云浦,会跟他圆房,那迟早有一天也是要看光的,那不如现在就……
她在想什么啊!
虞烛明烦躁地摇了摇头,想要把那些不相干的想法丢之脑后。
很快她洗完,换好了衣服。
江云浦轻声问:“我可以转身了吗?”
虞烛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好……好了。”
他真转过身来了,虞烛明又觉得自己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江云浦被她逗笑,宽慰道:“天色这样暗,我又不知道你的具体方位。没看清的,霁光,别害羞。”
虞烛明这才敢与他对视。
“真的吗?”
然后江云浦破功了。
他笑了!
虞烛明:?
于是作势要去打他,伸出手又停住了。
“算了,你也是担心我。看吧!反正迟早也得看!”虞烛明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露出一副色咪咪的神情,“那么,现在,霭云!轮到我看你啦!”
江云浦:?
刚刚那一摔,该不会是把她的头撞到了吧?
不过他还真不害羞,当即就解了腰封,精壮的胸肌与腹肌就这样露了出来。
虞烛明贪婪地注视着这肌肉,完事了还要上手摸。
江云浦颇为无奈,好一阵子才开口问:“我可以去洗澡了吗?”
虞烛明才意识到她已经摸了很久了……于是轻咳两声,“咳咳,快去吧。”
而后就要做一个无事人的模样,立在树旁,眼观鼻鼻观心。
江云浦叹了口气,家有一妻,如有一宝……活宝!
——
另一边,桑云县城内。
端瑞瑶和彦君单独住一个小院子,侍女也是虞烛明在京城就给她换的,如今不需要担心有人利用她,可她又开始对与苍玄的感情患得患失了起来。
她此时坐在窗边,这儿的天空总是这样,很晚才黑,见不到月亮。
彦君来敲了门,“今日我去找明巡公子打听了,虞姑娘……哦,现在该称定北王妃,她已经随军离开了。”
端瑞瑶过来开了门,门口能看得天空更仔细些,“天居然还没完全黑下来。”
这样转移话题的方式实在生硬,但彦君也没拆穿端瑞瑶的心思,只是带着食盒走了进来,“今日是去了县上的酒肆打包带回来的,想来你会喜欢。”
揭开盖子,菜品确实色香味俱全。
端瑞瑶这些天胃口极差,他和她的侍女也是想尽办法,才能哄着端瑞瑶吃些东西。
“霁光什么时候会回来?”
彦君很客观地评价道:“至少得是让苍玄殿下退兵后。”
端瑞瑶便不再提这件事。
她坐到桌子旁,又有些茫然地问:“那……殿下呢,我们还能见到他吗?”
苍玄挑起姜作与大魏的战争,若是失败,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大魏这边已经首战告捷,苍玄连突击战都没能取到优势,之后又该怎么……
彦君隐晦地提了一嘴:“若大魏与姜作议和,或许还有机会吧。”
——
又等了两日,定北军没等到苍玄的再次袭击,却等到了白柳竹的信。
虞烛明展开信,是江皇后下的命令,令白柳竹前来支援桑云前线,并正式册封江云浦为此次姜魏之战的大将军。
册封的圣旨也在这日下午到了军营驻地。
虞烛明手执着信纸,一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江云浦站在她身旁,这会儿便与她说:“霁光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是听说过虞成济家里曾经多么和蔼可亲的,可虞成济死后,白柳竹就抛下了两个孩子,此为不负责的表现。
易地而处,江云浦能明白虞烛明复杂的心情。
虞烛明的笑容有些苦涩,“是好是坏,她都已经启程,想必这周内就能到桑云了吧。”她低着头望着两只脚,“倒是你,她在西北也是做大将军,虽然皇后娘娘封了你做这儿的大将军,她却难免会跟你有意见不合的地方。”
白柳竹是个心性比天高的人,江云浦虽然对她俯首称臣,可他心底里也是白柳竹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