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的路上时,憋了一夜的雨终于落了下来,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路上,两人都紧紧牵着手,顾溪云好几次想要松开,点根烟抽,许清蓝都没让。
顾溪云笑着说:“这么害怕?”
许清蓝严肃的说:“今晚要是没有这么多人,你们大概率是出不来的。”
顾溪云温淡的说:“你也说了那是大概率,小概率事件不也有很多吗?”
许清蓝说:“以前不懂为什么作词人要写‘为什么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这样的歌词,觉得老土又老掉牙,现在终于理解这句歌词的含义了,不过自己也成了词中人了。”
顾溪云没说话,只是握着她手的手又紧了紧。
许清蓝见他没说话,又说了一句:“他们要分手了是不是?”
顾溪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都柏林和都雨竹。
“目前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沈丽琼突然这样做,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可能是他们两口子已经商量了很久了,但他们可能没想到邢颂会这么大胆,一上来就玩得这么大。
现在都家两口子应该挺坐立难安的,毕竟这件事儿一出,属于把那层窗户纸彻底给捅破了,想要再继续伪装幸福的一家人也难了。
顾溪云见她愁眉苦脸的,忍不住伸手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头。
“别皱眉,车到山前必有路。”
顾溪云也知道她这是把自己代入进了都雨竹事件中了,第一时间就给她安慰和力量。
许清蓝点点头,随即整个人就窝进了他的怀里。
顾溪云把人紧紧的抱住,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帝都国际机场。
顾溪云没让她下车,而是自己冒着雨走了进去。
当他隔着如织的雨幕,朝她挥手的那一刻,仿佛是电影里才会有的场景。
回程时天光已经大亮,雨势也渐渐小了,她直接让辛熠把车子开到了云山医院。
都雨竹除了受了凉,并没有受严重的伤,反而是都柏林受的伤更严重些。
她赶到病房时,都雨竹正在给隔壁病床的都柏林递削好的苹果,看到她,两人立即来了个劫后余生的拥抱。
许清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还好你没事。”
都雨竹唔了一声说:“都过去了。”
“嗯。”
两人抱完,就一起坐到了都雨竹刚刚躺着的病床上。
都柏林拿着削好皮的苹果一边啃着,一边问道:“把溪云送走了?”
许清蓝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即问道:“你还好吗?柏林哥?”
都柏林点点头:“还好。”
许清蓝又嗯了一声,还没说话,病房的门就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而推门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都柏林的父母。
许清蓝见状,就找个借口溜走了。
离开后,她就去了奶奶的病房,跟着姑姑一起收拾奶奶要出院的东西。
收拾好走出病房时,她远远的就看到都雨竹和沈丽琼肩并肩走进电梯的画面。
她拿起手机,想给都雨竹打个电话,但一想到她现在应该不方便,最终还是没打。
把陶锦如接回家,许清蓝和许珊怡就去了超市,准备买年夜饭要用到的东西。
买完东西,两人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时间很快就到了除夕这天早晨。
许清蓝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她赶紧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今天居然零上四五度,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起床洗完漱,她就到厨房帮许珊怡忙活去了。
很快,十个菜就炒好了,然后两人又把菜端到了陶锦如的床边,她们仨就这样过了一个特别不一样的新年。
吃完午饭,许清蓝回房间睡午觉去了。
刚要迷迷糊糊睡着,就接到了顾溪云打来的电话。
听到她的声音懒懒的,顾溪云就猜出她可能在睡觉:“午睡了?”
许清蓝唔了一声。
顾溪云又说:“听说今晚维港的烟花是近十年来港城政府燃放规模最大的一次,也是最好看的一次。”
许清蓝又唔了一声。
顾溪云说:“想不想来看?”
许清蓝拒绝:“不去。”
“不想跟我一起守岁吗?”
许清蓝说:“不,我要陪着奶奶和姑姑。”
“那你的男朋友呢?你就不陪了。”
“谁让你不回来的。”
“真的不来?”
“不来。”
顾溪云笑了,也不勉强:“好吧,既然你不想来就算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本来刚刚困意还很足,可挂了电话后,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她之前就听人说过维港燃放烟花时,全世界的任何美景都比不过,但她还从没亲眼见过,说实话,她的心有点痒痒的。
当然,她不只是想看维港的烟花,还想和他一起过除夕。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去港城。
当然,她还没忘跟许珊怡和陶锦如说她去港城的事,不过她没说实话,她只说自己是去工作的。
许珊怡和陶锦如从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听到她要去港城工作,还特别嘱咐她要注意安全。
许清蓝特别心虚的点了点头,随即就去了机场。
落地港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五点钟了。
港城的天气和帝都一样,都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而且还特别暖和,有零上二十度,空气里已经特别有春天的气息了。
出了机场,她就打车去了港岛酒店。
到顾溪云房间外时,她还有些紧张,怕他取笑她。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房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拉开了,接着顾溪云那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顾溪云没问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港城,就好像知道她来了一样,只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许清蓝机械一般的回道:“新年快乐。”
顾溪云说:“杵在那干什么?进来啊。”
许清蓝抿了抿唇,却还是没动。
顾溪云挑了挑眉:“怎么?要抱你才肯进吗?”
许清蓝听到这话,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温,她转身就要跑,却被男人给伸手拽了回来,然后像是劫匪劫持犯人那样,把她搂进了房间里。
门关上后,男人就借着这个姿势把人顶到了门板上:“来都来了,跑什么啊?”
许清蓝感觉自己的脸都被挤压的变了形:“我哪有跑啊?”
“你没跑吗?”
许清蓝还是投降了:“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