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钱都拿回来了,但还不全是自己的,得算一算去缴税。
而且,做了一笔生意之后,赚了多少钱总得有个数。
刘雅婷拿出他的小本本,上面记了这些天的工钱支出:
“母亲,八个婶子各做了八天,赵大爷是十天,所以总计支出六百七十二文。”
“成本呢?成本一斤面粉算十五文,调料算两文吧。”李婉宁觉得虽然材料都是自家的,但还是要按市价算一算。
“一斤十七文钱的话,五千斤一共是八十五两。”刘雅婷用炭笔列了个竖式,很快算了出来。
没等再引导,刘雅婷继续往后,算出李婉宁想要的答案:“我们这次去掉成本的话,余二十五两,需要缴税八两又三百三十三文,然后再去掉工钱,还余十五两又九百九十五文。”
赞赏的看了刘雅婷一眼,这娃真不错。
一笔生意赚了近十六两,其实若是再去掉午饭成本,最起码十五两是有的。
还不错,虽然和写话本子比起来没有持续收入,但可以将自家的粮食高价卖出去,回款也比写话本子快。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做生意,这种赚到的钱都归自己的感觉太好了。
想想以前打工辛苦一年,眼巴巴的等着年终奖,结果被告知今年形势不好,没有年终奖的心酸,李婉宁觉得钱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真好。
正将现在的快乐和以前的心酸做对比,以使自己得到更多快乐的李婉宁,被刘雅婷略带欣喜的声音打断了思量:“母亲,我们家现在已经有八十七两多银子了。”
“哇,已经这么多了吗?”刘雅柔听得很开心。
李婉宁也高兴,关键家里还多了两头牛呢,这也算是资产增长呢。
高兴的时候就容易花钱,李婉宁大手一挥:“婷儿不是也想学琴吗?回头咱也去买一把,你们姐妹在家里也可以练习一下。”
十几块钱一把的琴,现在买了也不吃力了。
刘雅婷虽有点心疼,但也确实高兴,最后也没说拒绝的话,只行了个礼:“多谢母亲,我们一定会好好练习的。”
“母亲不会挑,下次你们带着银子,麻烦袁夫子帮你们挑一把吧。”李婉宁躺在摇椅上,觉得这日子过得真美。
既然说到袁夫子,李婉宁就多问了一句:“你们上了几次课了,都教了什么内容,觉得怎么样?”
说起她们最近的学习,感觉刘雅婷一下子精神了很多:“母亲,袁夫子是个很了不起的夫子,她会的东西很多,教学方式也和其他人不一样。
比如我们现在在学衣着打扮,她会教我们识别各种布料,它们的产地和特点,适合做什么,然后还教我们各种衣服的款式、优缺点、什么场合应该穿什么样的,还有衣服的礼制规格,各种社交礼仪,她把所有内容穿插起来讲的。”
这种教学方式是比较好,光一样东西听来听去容易瞌睡或走神,但如果hi不同的内容,那总有能吸引你的那部分。
刘雅柔也来劲了:“母亲,您不知道,袁夫子可有意思了,她讲打扮的时候会给我们一人分配一个丫鬟姐姐,假设一个场景,让我们去给她化妆打扮,然后再作画,题字,一下子什么都学了。”
好吧,刘雅柔本身就是个不太爱画画写字的姑娘,没想到碰上这个袁夫子,还钓起她的兴趣来了。
连一向不爱说话的刘雅琴都没忍住:“是呀,母亲,袁夫子的课都很有意思,她给我们讲课都是用少量的时间讲,然后很多的时间都用来给我们实践,她的那些衣服、首饰我们都可以使用,这样很容易看出我们的不足,能让我们得到快速提高。”
想想女孩子们的天性,从小就会喜欢打扮布娃娃之类的,没想到她家这三个直接玩真人版的,那确实挺开心的。
刘雅柔还有点激动:“袁夫子还经常会采用让我们找错的方式,她会将一个装扮不合适的小丫鬟扮起来给我们看,然后让我们去调整,可有意思了。”
这不就是找错误游戏吗?李婉宁以前还挺喜欢玩的。
听到她们这么开心,李婉宁就放心了。主要是她们这里女夫子太少了,如果孩子们不喜欢袁夫子的话,就没有再换的可能性。
女孩子们的学习,怎么说呢?现在也没有考大学之说,所以诗词歌赋那些反倒不见得有多重要,相反,生活中常用到的礼仪交际,穿着打扮更实用一些。
“既然袁夫子子懂得又多,教学方式又有趣,那你们就好好学吧,你们学的这些东西其实是很实用的。”李婉宁还是鼓励了一下大家。
三个女孩子连连点头应承。
几个小妾也听着,杜若不由道:“还是夫人疼她们,咱家的姑娘应该是村里过的最好的了,村长家的闺女都不一定能有她们这么享福。”
连翘笑一笑:“夫人,我怎么听着杜若有点羡慕的意思呀。”
杜若瞪她一眼:“你可说错了,我这哪里是羡慕,我明明是嫉妒好吧,给夫人当女儿真的很幸福。要是有下辈子,我也想给夫人当女儿。”
其他人也纷纷道:“我们也想当。”
“我们还想当。”
李婉宁乐了,还下辈子呢,她在现代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想生孩子,感觉她们的希望要落空了呢。
此时连翘叹一口气:“你们都想给夫人当女儿,那夫人的儿子怎么办?算了,夫人,有下辈子的话,我也不给您当女儿了,我还是给您当丫鬟,给您做管家吧。”
一句话让两个小妾目瞪口呆,可算知道为啥连翘以前能脱颖而出,成为李婉宁身边最得力的大管家了,看看,连拍个马屁,都要比他们高出几个段位。
看着大家斗嘴的样子,李婉宁觉得很开心:“你们也别争了,如果真的有下一辈子,就让我们都能变成好闺蜜,从小一起长大吧。”
几个小妾想着,好吧,做夫人的闺蜜应该也挺幸福的。
尝到了卖方便面的甜头,李婉宁就想从别的销售途径试试。
想想这个东西的受众人群,李婉宁决定先从镖局、货运码头等地方下手,这两个地方的人经常一出走就是很多天,确实也需要一些方便又好吃的东西。
于是第二天,李婉宁带着几包方便面来到了镖局门口。
她找到镖局负责人,满脸笑容地介绍起方便面的好处,还当场演示了泡面的便捷性。
镖局众人看到热气腾腾的面散发着诱人香气,纷纷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负责人尝了一口后,当即拍板订购了些,并让李婉宁留下地址,说如果好的话,会再来买的。
李婉宁留了流放四村的地址,也留下自己摆摊的位置:“我每逢集日都会在此摆摊,如果你们想要订方便面的话,也可以在集日的时候来此找我。”
搞定了镖局,接着李婉宁又前往货运码头。
码头上的工人起初还有些疑惑,但听她解释一番后,也好奇地围拢过来。
李婉宁拿出碗筷给几个工头试吃,工头们眼睛一亮,这个味道倒是很特别,如果买一点当做换口味的话也挺好的。
很快,这边也下了一点单子,李婉宁同样给他们留下了两个地址,方便他们日后订货。
李婉宁有点开心,第一次出来推销,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了。
他们都是以斤论的,镖局定了三十斤,码头一共有二十斤,总共加起来五十斤的样子。
其实李婉宁也去了杂货铺,但失败了,老板看着她的东西,虽然夸奖是个好东西,但觉得如果要放在铺子里卖的话,可能生意也不会太好,所以最后就没放。
老板的顾虑也是对的,现在这个年代,吃饭都成问题,享受就会靠后。
而且大多数的心理,方便面说白了也就是个面条,与其花这么多钱去买个面条,还不如自己做一点。
这样看着,如果散卖的话,以后方便面只能卖到镖局或者货运码头了,当然,最好的就是多来几个像杨夫子这样的大主顾。
因为只有五十斤,所以也没必要把所有人都叫回来做,直接和吴大嫂说了一声,让她这两天有空了过来做一下,一个人怕来不及的话,回头可以让杜乐去帮她。
吴大嫂也是会拉面的其中一个,李婉宁想着如果以后有这种散货订单,就让四个会拉面的嫂子轮流来做。
看来不管是什么技能,如果比别人多会一样的话,可能就会多一点机会,估计那些不会拉面的嫂子听到这个消息,也会感觉到遗憾吧。
虽然可能很久才能轮到一次,也只能拿到几个铜板,但人穷的时候,真的不嫌赚的少,哪怕是一文钱,可能也想掰成两半花。
李婉宁在现代虽然没穷到那个程度,但是也有一阵挺穷的,甚至不嫌弃刷视频的那三瓜两枣,每天认真的在各个软件上做任务,一天下来也没有一两块钱。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即使少,也总比没有强。
李婉宁感觉最近生活又进入了一个稳定期,好像一天没有太大的变化,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但林婉宁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她们家和村子里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的时候,可能也是一个不太安全的因素。
虽说目前治安还算可以,没有什么恶性事件发生,但原书里是有一个案件一笔带过的。
是别的村子,有一户过得还不错的人家晚上被灭门,只留下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儿。
最后凶手抓到了,是村里有人穷的活不下去了,铤而走险去偷东西,结果被发现了,怕被吿官就出现了惨案。
事件传到她们这里的时候,村长特意召集大家开会,讲了那个人的下场,凶手凌迟,家人全部斩首。
并一再告诫大家流放人员犯案惩罚加倍的朝廷律例。
此事现在还没有发生,但她不想自己成为被杀的那一户。
光方便面厂用不了几个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改善不了大家的生活。
她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改变这种状况,因为他们的重税注定了不会有很多钱,只能拼命挣扎在温饱线上。
所以,其实真的要多开荒多种地,多种一点最起码能吃的饱,只要不是饿极了,一般人就不会铤而走险。
但他们差就差在吃不饱又没有牛,靠饿着肚子的人去开荒,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所以很多人家的地现在还没有达到朝廷规定的标准。
那或者,她可以搞一个以工换牛?
反正平时到种或者收的时候,他们家的人手就不够,上一次还雇人来着,那与其给他们工钱,会不会让牛给他们开荒更好?
在晚上大家都在的时候,李婉宁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下,想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虽说一般她说出来的话没人反对,但作为家里的一份子,她觉得家里的每个决定大家都应该知晓并且有发言权。
听了她的想法,刘伯远道:“我们家确实有点太扎眼了,虽说我们几个慢慢长大,可能他们行事也要斟酌,但如果本身就活不下去的那些,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
其他两个也表示赞同。
刘伯辉此时有话了:“哥哥们,我觉得你们和我一起练武吧,不求你们以后和我一样厉害,只要能练到一个打两,那我们家的战斗力就很强了,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
刘伯琛看他一眼:“你连我都打不过。”
刘伯辉不服:“那是因为你比我大,我练武时间短,杨夫子说我很有天赋。”
刘伯琛哼了一声:“他好像也对我们几个说过同样的话。”
好吧,刘伯辉想起来了,确实当时杨夫子是看中了他们几个的,但是只有他自己屁颠屁颠答应了,杨夫子还遗憾了很久,时不时的想去游说一下。
看来是杨夫子太贪心了,有了他这么好的苗子还不满足,还天天肖想他这几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