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得及,来得及个鬼。
村有村花,院有院花,厂自然有厂花。
回到单位的肖庭月,刚想着去找陈正木借本书看看,她的姐妹又找过了:“明天咱们去看电影,何文年请客”
何文年可不是片儿警,那是县局刑警,还是一个小队长。
漂亮的姑娘出厂子,少不得有人搭讪,胆大的,还会拦着不让她走。
非得要交个朋友,你说人耍流氓吧,有说不上。
可你说人没耍流氓吧,对方又笑嘻嘻的拦着纠缠个不清。
虽然肖家妹子心里对这些个情况心里有些个小小的窃喜,可这纠缠时间一长,她不也烦。
这不有一次,正好让贺老弟给遇上,小手就这么轻轻一扒拉,对方就被制服告饶不止。
然后嘛,肖家妹子第一次感受到刑警哥哥送他回厂的安全感了。
“好吧,我们去看电影”
心中升起的那一丝学习的念头,就这么没了。
时间几乎眨眼间,丫丫又到了返程回部队的日子了,回来时,丫丫是大包小包,里面有她给家人带回来她积攒的军装军帽,还有些服役地的土特产。
回去时依旧是大包小包,装了一整套高中课本不说,还有什么咸鱼,咸肉,红薯干,豆豉酱。
这是鱼当然是她二舅帮她准备的,担心这闺女口渴,她二舅还贴心的给她灌了两壶凉白开。
看着杏微红的眼眶,丫丫差点就决定回家了。
哎,女大不中留,这不这念头就这么闪了一下,然后就没了。
没心没肺的闺女,坐在火车上,啃着她二舅特意为她准备的红薯干,吃的那叫个眉眼弯弯。
真好吃,真甜,要不,我再吃一块,剩下的带回去给战友们分享。
就再吃一块,再也不吃了。
就这么的,三天的车,别的都没动,红薯干就剩下一小包了。
还真是个害了单相思的傻妮子,回到部队后,真就将她在旅途中省下的些红薯干给藏了起来,就为见到那个她喜欢的小连长来了之后,一起分享。
可怜的妹子,红薯干都长了霉了,小连长是来过,可惜她都没有找到分享红薯干的机会。
倒是有战友有些好奇她怎么又捡起课本了。
“回家我妹妹缠着我教她做作业,结果我被她给鄙视了… …”
“哈哈哈,你妹妹太可爱了,以为咱们进了部队就无所不能了”
“没办法,我得在她心目中维护咱革命军人伟岸挺拔的光辉形象,要不我们一起复习?”
算了,你还是自己复习功课吧,我在家里是老幺,只有我鄙视我哥哥姐姐的份,哈哈哈”
这妮子真是好心,只要有姐妹问起,她就想拉个伴,结果就是,没一个人愿意陪她看这些枯燥无味的课本的。
还真温故而知新,基础的东西在脑海里面印象更深了,复杂点的东西,只能多背多做习题了。
好在二舅每半个月,就寄来几张试卷,答案下一期也会寄至,这倒节省她不少时间。
时间进入十二月,一封电报拍到她手中:“高考,报名?政委!”
这妮子一惊,是啊,自己还没有报名呢,赶紧拿着电报找到她们的政委。
该怎么报名她不知道,到哪报名,她不知道,这不有政委吗!
“黄珊珊,你的意思是要参加今年的高考,这个今年我们的工农兵大学推荐,还有半年时间,要不你先写封申请,我们研究研究”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国家恢复高考了,面向全国招生”
啊,还有这事,我们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啊,你别急,我们帮你打听打听”
“谢谢政委!”
还好。军区有自己的子弟学校,很快,这事儿就帮她落实了下来。
“黄珊珊,你不简单啊,这消息我们都不知道,你就一个人瞒着我们自己复习起功课来了”
“还说,我也被家里给骗了,收到电报后,我才去找的政委,当时就连政委都惊讶了一把”
“你家里对你可是煞费苦心啊!”
妹子被专车送进的考场,一身靓丽的军绿,还真有些晃花所有考生的眼。
可惜里面没有一个是她想看到的身影。
连续两天半的专车接送,依旧没有看到那张黝黑坚毅的脸。
妹子这心,不知道是该酸楚呢,还是该失落。
当收到大学通知书时,院子里面人人都是热情洋溢的祝贺声,依旧没有她想听到的声音。
还真和二舅他们说的一样,这单相思来的真傻。
就这么短短一刻,那是又长大了许多。
秦维明就有些尴尬了,他甚至都不敢回家。
怕看到姐姐那似笑非笑,却又无比埋怨的眼神。
这下好了,姐姐四个孩子,都让他给送走了。
最高兴的是翰翰和浩浩,俩人被哈工大录取了,兜兜转转的,他们又穿上了军装。
还得是闺女,素素这丫头天天腻歪在杏儿的身边:“娘,你放心,我保证一个星期给你寄封信回家,正木哥,刘小媛,陈静我们几个都在京城上大学,一放暑假,我们就第一时间回家”
刘小媛,刘昌元的闺女,陈静,小陈赵红英的闺女。
哎,论听话,还得是闺女。
论贴心,也还得是闺女。
看着客车消失在视野之外,秦维明:“那个姐,你想吃啥,弟弟我给你去做”
杏:“二翰子,要不你给我炸些面窝红薯粑吧,对了,还得有碗豆腐脑”
陈二福:“我来,我来,这些我可是出了师的”
秦维明:“二福哥,还是我来”
谁让自己作死,让姐姐四个孩子都离开她的身边了呢。
小磨架已经无比陈旧不假,却依旧扎实。
可原来装豆浆的圆桶因为多年未用,四处漏水。
秦维明打来一桶水,将这圆圆的老桶给泡了起来。
然后又开始了泡米泡黄豆,洗红薯。
杏儿就在边上静静的看着弟弟忙碌。
小德子依偎在她的身边:“姑姑,我爹这是做什么”
“你爹在回忆他小时候的时光呢”
“姑姑,给我讲讲他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你爹啊,打小就鬼主意多,那时候还没有解放,他就怂恿你姑父将他和我带到这个镇子里面,我们每天晚上就像这样,在家准备第二日的早点,然后拉到街面上去卖”
陈二福笑道:“你爹最坏,不管起风下雨还是下雪,都让我背着把柴刀进山打柴,然后担到街上来卖”
“那你还听他的?”
“不听他的,我们哪来的今天”
“啊!”
小德子脑瓜子有些转不过来。
杏:“是啊,没有这二憨子,我就算嫁给黄二哥,现在应该也和村里的婶子一样,农忙时下地,农闲时,就坐在家门口纳着鞋底吧,二憨子,谢谢你”
陈二福:“秦哥儿谢谢你”
秦维明有些:“姐,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你走一步,看十步,谢谢你为孩子们做了这么多”
有姐姐这句话,秦维明真觉得,自己真的不枉穿越这一场。
是啊,人这一辈子,就算你当了联合国主席又能如何,能比得过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看着孩子一天比一天有出息来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