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死,我会死……”
“我不想死,!”
隐族人当即疯了,在广场上不断的祈求着,甚至头磕出血也毫不在意。
像是陷入了某种迷障中……
易建被这些天的怪事搞得头大,在执事堂忙到深夜,好不容易安排好,挑出了神职者的继任者,打算明天在祭坛宣布。
他这次布了天罗地网,不管是谁来……都得死!
易建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他刚躺下,一声穿耳的尖叫响彻。
易建额头青筋暴起,心中哐当一声,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匆忙起身出了住处。
随后就看见了白日刚安抚好的族人正在肆意冲撞磕头,喃喃自语,神情疯狂的像是被抽了魂一样。
易建攥紧了拳头,心脏不断的跳动着,怒火充斥在他心头。
计划变了,都变了,一切都毁了!
到底是谁在坏他好事!
从事大长老一职近百年,易建从未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可敌人在暗他在明,面对这群痴狂的族人,他以往不利的手段在此刻束手无策。
第二日。
族内果然传出了灭族的谣言。
“他们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会死!”
已经死亡的人突然再次出现了,离奇又诡异,曾经最信赖的族长说他们会死!
这对于族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很快有人说,这是老祖降下的惩罚,他不会再庇佑隐族!
暗处的景肇脱下了老族长的衣服,唇角轻翘,淡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嘲讽。
没有在看那些闹心的人,他回到了地牢中。
景肇离开了,但事情没有结束。
接下来无论易建怎么安抚,也起不了作用,族长的出现无疑是灭顶的打击。
那句平静的宣告,让整个域都不平静起来。
景肇利用了这一点,频频搞事,弄得整个族群人心惶惶。
易建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族地,感到一阵阵心累。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累,这群愚昧的族人,一点风吹草动就感觉要死了一样。
易建抚着额头,感觉自己脑子很乱:
“找到人选了吗?”
一旁的人恭敬走上来,有些惶恐不安。
“没,没人敢……”
说这话的时候,侍从小心的看了一眼大长老,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那么强大的神职者都殒命,头颅吊在门口,而后又接连死了两个继承者。
现在对于域中人来说,神职者的位置跟催命符似的,谁敢坐?
果不其然。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桌上的花瓶凭空碎裂,掉落在地上,其中一块碎片溅到了他身上,划破了衣物。
侍从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丢了命。
空气里静的落针可闻。
易建一拍桌子,“滚。”
怒喝声传来,侍从顾不得脚上的疼痛,眼底露出喜色,当即连滚带爬出了执事堂。
“好,好得很。”易建眯起了眼睛,咬着牙,那声音嘶哑的像是沙砾在地面磨过。
他,还真是小看了不死之身。
本以为是一场胜券在握的局,结果人却忽然跑了,还搞得族内秩序崩塌。
真是好的很……
之前易建就有猜测,但不确定。
因为景肇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濒死之人逃出去又能活多久?所以哪怕跑了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恰好族内遭遇强者突袭,易建就把重心放在了族里。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不容有一丝差错!
也是昨晚,老族长的出现,才让易建确定了那个暗中搞鬼的人是谁。
那人就是逃出去的景肇!
因为他与老族长有几分相似。
这些天怪事频频发生,诡异的让人抓不到一丝踪迹。如果不是以前那些谣言都是他传出去的,易建自己都快要信了。
什么老祖什么祭典什么神职者。
想到这里易建额头就突突的跳,一方面心也定了一些。
他敢笃定。
景肇不露面,一定是因为伤还没好!
只要稳住局面,他就还能赢。
易建缓缓闭上了眼睛,半晌后睁开,眼底已然恢复了平静:“不管用什么手段,给我选出新的神职者。”
“……是。”
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力道很轻,但下一秒却凭空碎裂了。
易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一抹势在必得。
……
睛昭看了一眼沉浸在修炼中的两人,又低下了头,垂眸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
爹爹……
今日是睛昭的生辰,景行想早早的回去,但族中事物太多他作为族长抽不开身,等好不容易处理完天色已晚了。
景行匆忙回到了主殿。
见到白裙少女正站在殿中,一副抿着唇不开心的模样,他迎上去露出了个的歉疚的笑。
“昭昭别生气,今日……”
“我不听!”
年仅七岁的睛昭打断了中年男子的喋喋不休,把小嘴撅的高高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爹爹把我忘了。”
语气可怜又委屈。
景行慌了,连忙轻声细语的哄道:“没有,爹爹怎么会忘了昭昭,实在是今日事物太多了,是爹爹的错!”
这样子,谁又能想到景行在外是一副威严的模样。
哄了半晌小女孩才止住了泪水。
景行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块玉,戴在了小小的睛昭身上,他摸了摸头,神色认真:
“昭昭生辰快乐……愿我的昭昭平平安安。”
睛昭垂下了眼,任由泪水滑落。
玉被她攥的很紧,透过温热的玉,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双粗糙又温暖的大手。
叶悦月退出修炼后听到了啪嗒啪嗒的声音,她以为是什么水声,结果一侧头就看见了妹在哭哭。
睫毛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
她心中一软,走了过去,“昭昭,别难过。”
和记忆中一样的称呼。睛昭一下子就抬起了头,见到那担忧的神情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哭。
泪水一下子决堤。
“呜呜姐……姐。”
叶悦月能猜到对方在难过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劝就安抚的抱住了她,轻拍着微微颤抖的肩膀。
等睛昭哭完了,她才开口: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哥哥也还有我。昭昭可以难过,但不要在原地停留太久。”
“抱抱,不难过了好不好?”
睛昭抬眸,轻轻抽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