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先回去了。”
李怀姜收拾好心情，起身离开。
将李晟送回来的那些亲兵脚程很快，他们应该不消几日就能见到人了。
李怀姜心中紧张，需得好好调整一下。
所有人都在等着李晟回来，李璟也得了消息，不免有些烦躁。
上一次和李晟对峙，也是郦州那件事，他以为李晟再也回不来了。
李晟虽被贬为庶人，可他身边都是李建圭安排的人，想要他死在那边也不容易。
李璟眼神闪烁，看见正要出门的赵嘉禾。
赵嘉禾脸上带着笑容：“殿下，那我就先过去了。”
“去吧。”
李璟看着她离开，但愿赵嘉禾能发挥一点作用，在李晟回来之前，那个姜风晓必须得死。
慈宁宫近日十分热闹，太后瞧着凑到自己面前来的永宁公主，气就不打一处来。
先前要给她赐婚的时候，永宁躲得比谁都快，眼下倒是转了性子，把她看得牢牢的。
“娘娘，东宫的赵侧妃来了。”
“赵侧妃？”
太后才想起来，李璟新纳进门一个赵家的女儿，似乎是叫赵嘉禾，她这时候来干什么？
是李璟派过来的人，太后还是让她进来了。
永宁公主偏过头，瞧见了赵嘉禾。
这东宫到底要做什么？
赵瑜被禁足，李璟为了避嫌都不出东宫了，赵嘉禾在这时候出来，实在是很引人注意。
永宁公主倒不是站在李怀姜和李晟那边，她只是不想让太后把自己的心血给毁了，所以才会来。
但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棘手很多。
赵嘉禾走到太后面前行礼。
“殿下差我给娘娘送一些东西来，都是些娘娘喜欢的吃食，殿下还说，东宫那边不需要我伺候着，他瞧我没什么事做，就打发我到这边来了。”
太后没吱声，这两天的功夫，又是永宁又是赵嘉禾的，什么人都往她这边塞，李璟唱的什么戏？
赵嘉禾柔柔地笑着，虽然不能陪着李璟，但讨好了太后对她来说也不亏。
赵瑜被废掉太子妃之位是迟早的事情，而她是最有机会的。
想到这里，赵嘉禾心中的不快一扫而散。
“你们有心了。”
太后还是把人给留了下来，看李璟想做什么。
她答应赵万福的暂时是做不到了，永宁在这边看着她，实在是分身乏术，挪不出人手。
太后垂眸，这永宁公主到底是谁找来的？
赵万福听到赵嘉禾去了慈宁宫的消息，转头对下人吩咐：“动静闹得再大点。”
只有闹大了，他们的注意力才会被吸引过去，不出三日李晟就会回到长安，李建圭本就怀疑郦州一事与李晟无关，对李晟说的话肯定会去好好查，到时候姜风晓再吐露一些。
他们谋划这么多年，可就全完了。
赵万福手握成拳，此次不把人除了，他心难安。
赵嘉禾孤身去了慈宁宫，就是李怀姜都听到风声。
于戚特地来了一趟公主府。
“只怕他们的目标依旧是姜风晓或者是大皇子，那赵侧妃不过是个幌子。”
“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被骗过去的幌子。”
李怀姜手中捏着一张桃花笺，这桃花笺先前永宁公主办宴会，李璟特去讨要给赵瑜的。
纸上字迹，的确出自赵瑜的手。
于戚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太子妃为何会突然帮我们？”
“谁知道呢？”
纸笺被李怀姜处理掉，她只是让宫女和赵瑜说了说李璟的动作，这份纸笺就到了她手上。
赵瑜应当是看出了李璟的真面目，可李怀姜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她。
眼下就是要判断他们对姜风晓出手还是李晟了。
“大皇子那边有皇上亲兵，应该不至于冒险去那边动手。”
李怀姜想了想，“李璟这个太子也不是白当的，他手底下肯定还有底牌。”
这两边他们都要防着，只不过现在情形不一样了。
李怀姜起身：“我进宫一趟，去找父皇。”
于戚没拦着，让李怀姜去了。
事实证明，李怀姜说的没错，李璟的确还有底牌。
入夜的大理寺一片寂静，姜风晓躺在简陋的床板上，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唰的一下睁开眼睛，这么多年逃窜，他对这种微小的声音最是敏感。
黑暗中，姜风晓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藏在了角落里。
监牢外的影子拉长，姜风晓数了一下，约莫有四个人。
来杀他的？
姜风晓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但过了这么多天安生日子，他还以为李璟和赵万福那边不会再派人来了。
是听说李晟要回来，所以着急了吗？
姜风晓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的锁链发出声响。
他左右看了看，拿起一块碎木头，精准地砸到了对面去。
对面的人被木头砸了一下，嘟囔一句：“什么东西啊？”
影子停住，姜风晓捏着手里的碎木块，趁着黑又砸了过去。
这下子对面的人醒了，他坐起来大骂一句，一抬头看见几个人站在外面，黑黢黢的十分吓人。
“你们是什么人？”
这大半夜的，总不能是狱卒吧？
姜风晓松了口气，还好这家伙醒了，他嗓门不小，狱卒应该也听到了。
他刚这么想，那几个影子动了，其中一人动作熟练地去了对面牢房，剩下的三人出现在姜风晓面前。
这几人一靠近，姜风晓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他们穿着狱卒的衣服，犯人都察觉到了，纷纷叫喊起来。
外面没有传来脚步声，姜风晓咽了口唾沫，看着牢门即将被打开。
也是这时，火把的光传了过来，只听于戚说了一声：“拿下！”
姜风晓旁边的杂草里窜出一个人，里里外外把那四个人给包围住。
姜风晓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监牢里变得亮堂起来，于戚出现在姜风晓的牢房门口。
姜风晓连忙说：“我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的，我也没跑。”
于戚没理他，只是叫人把外面的尸体处理干净，再把抓到的四人先关起来，别让他们死了。
早知他们要动手，于戚就提前准备了，好在是赶上趟了。
于戚看着那四人，身上都是狱卒的衣服，从那些尸体上面扒下来的，真实身份还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