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弯腰,又发现棺材上有几个角度各异的血手印,很是清晰,看得出来,这棺材刚刚被打开过。
稍一犹豫,我赶紧拉住棺材板,用力一拉,伴随着“吱嘎”一声,至少一百多斤重的青铜棺材板子应声而起。
看到棺材内的东西后,即便是以我现在的胆量和见识,还是被吓了一跳,握住棺材板的手差点因条件反射而松开。
青铜棺材内并没有人,却有一张相对完整的人皮,还是立体的。
这张人皮无论是四肢还是脑袋,都是一体的,只是胸口到腹部有一道向外凸起的裂口。
给人的感觉是:的确有人像是蛇一样,脱皮而出,留下了这个人蛹。
完整的人蛹两侧还有些许碎人皮,连表面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看到这一幕,感觉到恐惧的同时,我更感到恶心。
看着人蛹的完整程度,这人皮里的人是自己破茧而出,离开了棺材。
这可是个人啊!
我又赶紧打开第四个房间最里侧的青铜棺材,结果和第三个房间棺材内的情况一样,也是一个人蛹和些许的碎人皮。
除了木货架、木箱子以及这两口奇怪的青铜棺材外,我并未发现其它异常东西。
我大体数了数四个房间内的尸体,加起来差不多一百具,看穿着,应该是整个大夏银行的所有工作人员。
疑惑归疑惑,我此次来的任务是寻找毕延勇,至于其它事,可以先放一放。
我又重新搜索了整栋大楼,包括地下一层到三层。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在二楼拐角处找到一枚徽章。
这徽章从表面看很普通,不过一般人的指甲盖大小,颜色也偏暗。
我好像以前见过。
在哪见过呢?
我大脑急速运转,随即就想起来了。
一个月前,我在油城大学考古系小胡办公室内的一张合影上见过。
那是一张考古专家的合影,照片中一共七八个老头,小胡介绍过,他们都是国内顶级的考古专家,我记得很清楚,这些老考古专家的左胸上都挂着同样的一枚徽章。
照片中的七八个人中,我只认识已经失踪多日的谷教授,也就是谷博士的孪生兄弟,小胡的导师。
当时我还问过小胡,为什么照片中的老头们胸口都挂着同样的徽章,小胡当时说的话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由国内部分着名考古专家自发组成的考古俱乐部徽章,徽章样式也是俱乐部的人商讨后找人制作出来的,只制作了一批,好像每人分了三枚,算是个留个纪念。
按照年龄推算,既然这个考古俱乐部成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毕延勇参与其中的可能性不大,但他的父亲,也就是谷教授的老师应该参与了。
作为同样喜欢考古的儿子,老父亲给儿子一枚考古纪念章也合情合理。
既然是父亲赠送的,毕延勇肯定视为很珍贵的东西留在身上,到哪里都会带着。
这么珍贵的东西,如果不是在慌里慌张的情况下,应该丢不了。
这枚纪念章的发现,百分百确定了毕延勇刚刚来过,也能证明他当时的状态很慌张。
再加上整栋楼内并未找到毕延勇的尸体,也就能证明他还活着。
想到这些,我赶紧给毕佳瑶打去电话。
电话刚拨出,毕佳瑶便接了起来。
“表姐夫,是不是……是不是找到我爸爸了?”
“暂时并没有!不过我搜遍了姑父打电话的那家银行,确定他来过,但我并未找到他,这其实是好事啊!”
“啊!好事?”
“至少说明姑父还活着,这消息不好吗?”
“对!好!很好!我爸还活着就好。”
“嗯!你也别着急,注意安全,我会继续调查,一有线索或者什么发现,会第一时间电话联系你。”
挂掉毕佳瑶的电话,我又返回到地下室的最后两个房间,仔细观察青铜棺材内的人蛹和人皮。
既然确定毕延勇暂时还活着,他的事也可以暂时放放,于是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两个奇怪的人蛹上。
据我所知,自然界中蜕皮的动物很多,除了蛇外,还有虾、蟹、蚊、蝎、蝴蝶、蜈蚣等,可我从未听说过人还会蜕皮。
蛇每一次蜕皮都会长大一层,从某种意义说,这类似于重生了一次。
那么这两口棺材里的人蜕皮,其性质是不是也类似于重生?
仔细观察两个人蛹,能闻出一股淡淡的脂肪气味,看人蛹是形体,第三个房间内的人蛹肩窄胯宽,第四个房间里的则肩窄胯宽,从体型特点判断,好像是一男一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