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浓闷声道:“若真是不轨之徒,丫头们进来,或许可以及时制止,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消息走漏,那些希望臣妾死的人,一定会极尽可能地散布谣言、抹黑臣妾。”
“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会管你什么是真相,只会添油加醋、颠倒黑白……臣妾情愿自尽保全清白,也不想活着遭受那些莫须有的侮辱,被您怀疑,被您嫌弃!”
贞洁、名誉,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套在女人脖子上的枷锁,这枷锁还连带上女人家中的姊妹侄女,会连累她们一同被辱骂。
男人居高临下的贬低女人,用“一脉相承,都低贱”、“日后婚嫁、就该低人一等”等等魔咒,加固枷锁的坚硬程度,方便他们打压羞辱女人,以稳固自己逍遥优越的地位!
所以就会看到,一旦女人受辱,第一个跳出来逼迫受害者自尽的,反而是女人的可笑现象。
萧承宴知道她说的是最现实的事实。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的女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名誉,是不干不净的!
他也一样。
但她此刻是贞烈的,而他此刻是爱她的,自然听不得这样宁死不屈的话。
“胡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永远不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本宫会保护你,永远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林浓似是为他的话所感动,晦涩光线里的眼眸,多了一层摇曳的水光:“臣妾相信殿下。”
静静依靠。
又突然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恭恭敬敬地跪在他身侧,低垂着小脑袋。
“请太子殿下责罚。”
萧承宴轻笑,托起她的小脸:“怎么了,罚什么?”
林浓怯怯的:“臣妾刚才……打了太子殿下,臣妾有罪。”
萧承宴被她刚才刚烈的模样吓到,光顾着哄她,都忘了这一茬了。
瞧着她小心谨慎的样子,并不欢喜。
拉过她,抱回怀里。
“又不是故意的,有什么可罚的!真要说,还是本宫先吓着了你,是不是也该罚?”
林浓抱着他的脖子,娇气的轻哼,柔软的唇瓣在他薄唇之畔流连,欲触不触:“是该罚!”
萧承宴轻易就动了情,嗓音有了沙哑的欲色:“宝贝儿要怎么罚本宫?”
林浓撩拨着他:“让臣妾好好想一想。”又故意岔开话题,“太子殿下深夜而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臣妾说的吗?”
萧承宴身子越发滚烫。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是说,是做!”
林浓被他皮肤的温度烫到,轻轻一颤,却是不信:“承宴越来越坏了,多少妹妹等着被您宠幸呐!您想要……只怕妹妹们都不肯放您下床!”
萧承宴有许多女人,个个儿都美丽,为了得到他的临幸,个个儿都主动得很!
但也不知怎么了,有那么两回想要纾解,明明已经箭在弦上,却脑子都是跟她坐在自己身上驰骋、娇艳妩媚的样子,耳朵里回荡的全是她娇滴滴又放浪的呻吟,便对其他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趣来。
“她们如何跟你相提并论!这几日,本宫日里夜里,都想你想得厉害!”
林浓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
他该不会这几日真的没碰过别的女人吧?
萧承宴与她热吻,快速扯落了两人身上轻薄的衣裳。
将她抱起。
放在靠着一张靠墙的长案上,墙壁上,青雀铜烛台上亮着寝殿内唯一的烛火。
可以让他清楚地看到她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热情如火的样子!
男人背脊上的薄肌,在女人细嫩的掌心下绷起张力十足的线条。
萧承宴薄唇贴着她热热的脸颊,呼吸急促又深情:“按照规矩,女人在侍寝之时,手不能触碰帝王和储君的身体,以免任何抓伤!”
林浓不知道这个规矩。
在王府的时候不需要知道。
但是进了东宫之后,也没有人跟她说过。
那日中午,因为不能出声,她把他背上抓得不成样子,肩膀上还咬出血了。
今夜他偷偷来的,生怕泄露了声音,被外头值守的丫头听到,她死死咬着牙关,但是回答他话的时候,少不得溢出几声极致的妩媚:“承、承宴!臣妾不知道……”
萧承宴爱听她被撞裂的声音,娇媚得比催情药都厉害:“是本宫不让文玉姑姑告诉你的,只有你可以!你可以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自从成为太子。
他几乎没有用“我”来自称过。
此时动了情,只把自己当做她的男人,才会有这样的表露。
林浓捧住他的脸,落下亲吻。
他的唇只属于自己,可以尽情同他深吻。
他的身躯只有她可以抚摸,可以任意遨游。
耳边都是他露骨的喘息:“给你、都给你!”
待到云雨散。
林浓伏在男人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低低的声音很慵懒,带着一丝不高兴:“殿下,上虞那边是不是需要上官壑父子去平定?”
萧承宴抚摸着她丝绸一般滑腻的背脊。
闻言,睁开眼。
好奇看了她一眼:“你一向不爱管外满的事,怎么今儿主动问起这个来?”
林浓的指尖在他前的小豆上拨来拨去,说:“要是非得上官壑父子去平定,萧郎少不得多宠着上官氏,臣妾不喜欢萧郎去她那儿!她们害臣妾,太坏了!”
萧承宴握住她的手,气息微臣:“调皮鬼!还不累,是不是?”
林浓想事情的时候,手上就会下意识找事情做,可不是在调戏他!
语气可无辜了:“臣妾才没有,萧郎继续说嘛!”
萧承宴把人揽得更紧些,亲密相贴,继续道:“大周的三位大将,除了上官壑和齐大帅,还有一位是潼关镇守的四皇叔,因为脾气古怪,不参与党政,不管朝中如何争斗,没有哪个皇子敢去拉拢他。”
“本宫五年前就把几个不打眼但是有天赋的小将调了过去,请他老人家指点调教!”
林浓撑起身子,明眸湛亮:“臣妾听说过这位皇爷,一心为了大周江山镇守,善兵法、懂谋略,多少次旁人都说必败的战事,都叫他成功扭转,当之无愧的战神!”
“他不涉党争,但是为大周培养人才,他肯定愿意!有他的指点与调教,那些小将的能耐定然不会输给上官壑父子!”
“您也说过,陛下有意扶持小将,所以,平定上虞用不着上官壑父子了,是不是?是不是!”
萧承宴颔首肯定地“嗯”了一声:“用不着他们!也是该检验小将们这些年历练的成果了!”
林浓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
萧承宴瞧她毫不掩饰的欢喜样儿,不免失笑:“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