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天底下大多数的男子都难以做到一心一意，更别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有关爱情的誓言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可能真的表达了本人内心的希望和决心。
在说出白头到老誓言的那一刻，他可能真的想过与你一辈子白头偕老。
但真心瞬息万变，人活几十年，真心始终如一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被女妖送回来的新郎屈指可数，慢慢的，屋山的喜事逐渐减少。”屋山的喜事近些年虽然一直在减少，但也一直有，只是没有以前多了而已。
说来说去，两族的婚事，掺杂的利益太多，真心又太少。
有这女妖在，大多数因利而婚的人都打了退堂鼓， 因此，屋山的婚事渐渐的就变少了。
“而且今日，屋山的喜事是两件，这的确算是难得一见。”像今日一样，一天有两对成婚的新婚夫妇，的确少见。
“......”听完萧玉云身边的蓝衣女子讲完这个故事，萧玉云和齐仲华两个人默契对视，但都相顾无言。
林栀自始至终没有抬眸，像是对这个故事不怎么感兴趣，兴致不高，梅锦书则是一直在暗中观察林栀的反应，隐隐觉得要有事发生。
“这女妖......听起来也不怎么十恶不赦嘛......”先开口回应蓝衣女子的人是萧玉云，她看着蓝衣女子笑，略显犹豫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听到萧玉云的话，那三位女子都一致认同的点了点头，萧玉云身边的那位蓝衣女子一边点头，一边开口，“屋山的女子对这位女妖大多是惋惜的态度，倒不是很记恨、害怕她。但那些死去新郎的家属则不是，他们花了大价钱请了不少捉妖师，而且都是奔着那女妖的性命去的。”
“哦？那些捉妖师可成功了？”闻言，萧玉云有些惊讶的开口问。
捉妖师对妖的态度大多分两种，一种是觉得妖并非生来就是恶的，他们主张妖的恶是可以改变的，这一类的捉妖师在捉妖时，往往不会奔着妖的性命去，他们会把妖降伏以后带回自己门派去教化。这一类捉妖师，最着名的是萧国的国师、梅全明。
而另一种则是认为妖的恶是与生俱来的，是无法改变的，这一类的捉妖师认为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教化妖族是一种笑话，这一部分的捉妖师一旦遇到妖，一般都是杀无赦的态度。
萧玉云和齐仲华在原来世界的剧情设定当中，前期是偏后者的心理。
“并未。”蓝衣女子看着萧玉云摇头。
“若这女妖并未被杀死，那不就意味着，今日成亲的这两对夫妻也难逃女妖考验他们是否情比金坚这一劫？”萧玉云对这女妖的态度有一些不清不楚。
萧玉云一边觉得这女妖做恶并非毫无缘由，认为这女妖也是一个可怜人，但萧玉云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所遇非人，也不是你可以去杀人的原因。
说到今日成亲的两对新人也会遭遇“考验”，萧玉云身边的蓝衣女子反应并不大，她甚至眼神之中隐隐有觉得这“考验”是一件好事的心态，“萧公子是修行中人，你若是捉妖师，也会对这女妖赶尽杀绝吗？”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问得萧玉云哑口无言。
游历江湖降妖除魔这两个月，萧玉云和齐仲华遇到妖，基本上都是能杀则杀的。有的时候，梅锦书会出面将一些年幼或者从未做恶的妖收到乾坤袋里，说要带回京城，给梅全明教化。
“什么原因都不是她能肆意残害人命的理由。”说话的人是齐仲华，他对这女妖的态度倒是非常明显，故事虽然动听，惹人感慨，但齐仲华从始至终觉得这并不是女妖可以杀人的理由。
杀人就是不对的，就算你受情伤再深，也不是你可以肆意杀人的理由，“人妖殊途，这是普天之下所有人与妖都明白的道理，她当初既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那读书人，就要为她的选择负责。”
“那书生并非良人，她离开那书生就好了，可她偏偏动手杀人。”齐仲华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他自然清楚，在女妖和读书人的这段情缘之中，一切恶果都是那读书人种下的。
“退一万步说，杀了那书生也便罢了，是那书生罪有应得的，但那些刚刚成亲一日的新郎有什么错，她用的是什么办法考验那些新郎对新娘并非真心？她能预知未来？还是严刑拷打、刑讯逼供？”对于齐仲华来说，女妖杀了书生的确实属不该，更何况她还将其他新娘的新郎也杀了，这让那些新婚夜就丧偶的新娘怎么办？让那些死去新郎的家属怎么办？
大喜变大丧，自古以来，这都是最惹人唏嘘的事情。
“人、妖、殊、途？”原本一直低头默默喝茶的林栀，听到齐仲华的话，慢慢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抬眸，若有所思的一字一句说出了四个字。
听到林栀口中这四个字，最先有反应的是梅锦书，他反应迅速的看着林栀，想去牵林栀的手，还唤了一声林栀的名字，“栀栀。”
“......”看到梅锦书一脸惊慌，言行举止也有一些慌乱，齐仲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本能懵了一下，在萧玉云给了齐仲华一脚以后，齐仲华才反应过来，看着梅锦书和林栀说，“梅兄、林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觉得你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存在什么人妖殊途的谬论......”
齐仲华这话，算是无形之中告诉了坐在萧玉云和齐仲华身边的三位姑娘，林栀是妖。
但萧玉云和齐仲华身边的三个姑娘或许是受到了那位女妖的影响，并不怎么害怕林栀，反而看向林栀的眼神之中，满是诧异和惊艳，自从林栀抬眸说话开始，那三位姑娘就死死的盯着林栀的脸，一刻都不曾移开。
“谈不上谬论。”回答齐仲华的，是林栀不冷不热的话，和梅锦书凶神恶煞的眼神。
“......”完了、完了、完了......听到林栀的话，以及看到梅锦书望向自己时的眼神，齐仲华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栀栀，仲华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他不是那个意思......”看到梅锦书凶神恶煞的眼神和齐仲华心如死灰的脸色，萧玉云还是忍不住开口替齐仲华说了句话。
“无碍，我觉得齐公子说得很有道理。”林栀注意到了萧玉云和齐仲华身边三位姑娘看向自己的眼神，林栀迟疑了一下，片刻，还是低下眸，继续喝茶。
“别呀......这只是我一时脑热说的糊涂话，没有道理的，林小姐，你千万不要当真......”林栀越是认真，齐仲华越是慌张。
齐仲华心里面有一种预感，他觉得迟早有一天，梅锦书会把今天的事情全部算在自己头上，然后狠狠的收拾自己一顿......
齐仲华心里面那个害怕啊......别提了，齐仲华是真的打不过梅锦书啊......
“栀栀......”梅锦书嘴笨、脑子直，这种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可梅锦书对于情事的了解实在太少，可以说是毫无了解，梅锦书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合适......
“啊，我们先回客栈吧。”梅锦书嘴笨，齐仲华还是一个说错话的，靠谱一点的只有萧玉云了，她看了看齐仲华和梅锦书，给了梅锦书和齐仲华眼神暗示，说，“从长计议。”
“啊，是、是、是，我们先回去吧？”齐仲华心领神会的立刻点头应声，转头就看向林栀，等待林栀的回应。
梅锦书虽然没有应声，但他眼睛一直看着林栀，观察林栀的反应。
三人见林栀抬眸，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将桌子上的面纱慢条斯理的戴上以后，萧玉云开始起身，看着身边的三位姑娘说，“我们还有要事需要商议，就不继续陪着三位姑娘闲谈了。”
“......好的。”三位姑娘见林栀戴上了面纱，说话时语气甚是可惜，但看到萧玉云的笑，三个姑娘又瞬间释怀了，朝着萧玉云点头应声。
四个人回了客栈，先开口的人还是萧玉云，“按照我们在城中打探的消息，女妖会在新婚之夜，也就是今天晚上，将两对新婚夫妻带走加以考验，最后将新娘送回来，将新郎杀死。”
“怎么样？我们要去看看吗？”谈私事容易冷场，而且私事说来说去是梅锦书和林栀两个人的事情，萧玉云和齐仲华不方便开口，萧玉云还是觉得谈公事比较稳妥。
“去自然的是要去的，但如何去呢？”和萧玉云打配合的人是，说错话以后一直小心翼翼的齐仲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