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又和记者说了几句,记者的身亲工作,母亲家庭主妇,家里有个弟弟,一个妹妹。
妹妹下乡,去年刚回来。
弟弟接替母亲的供销社的工作,去年结婚了。
记者主动说,“我很欣赏你!”
反正,话里话外对时瑜都很满意。
三个男人,时瑜一个也没看上。
她主动和记者说话,主要是为了缓解尴尬。
记者介绍自己的时候,时瑜也不好打断,僵着脸听了一会儿,突然被一声“时瑜”打断。
时瑜顺着声音看过去。
李宜年穿着黑色风衣,内搭酒红色毛衣,站在不远处哇,静静的看着时瑜。
时瑜一看到李宜年,眼睛霎时亮起,“你也来参加联谊!”
时瑜说完,瞬间后悔。
这不是废话吗。
站在时瑜身旁的记者看到时瑜的一系列反应。
知道时瑜这是没看上自己。
没多做纠缠,马上走了。
他这个年纪,是得着急了。
母亲因病,早早退了下来,把工作给了小弟。
小弟刚进供销社工作的时候,工资不高。
他这个做大哥的,工资高,自然而然的承担养家的责任。
每个月工资的五分之四都得交给家里,一部分用来养家,另一部分寄给下乡的妹妹。
现在一家五口住在三十平的房子里,弟妹已经怀孕,所以,他主动说在外面租房住。
根本不是他在时瑜面前说的,忍受不了家长的催婚,才在外面租住。
时瑜条件好,如果他真的能和时瑜结婚,以后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压力。
他可是了解过的,时瑜本人的工资高,她父亲又是副厂长,有小道消息说时瑜还有一套房子。
就算她没有房子,公安局不是要分房了吗,他不信,凭着赵局对时瑜的看重,时瑜会分不到房子。
再说,时瑜真的很漂亮,带出去也很有面子。
配他绰绰有余。
在这个叫“李宜年”的人出现之前,他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但是,李宜年出现之后,时瑜的表现,让他知道,他没有任何机会。
时瑜明显对这个名叫“李宜年”的更有好感。
他打量“李宜年”身上穿着的衣服,就知道,这人的条件不错,至少比他的条件好。
于是,他不作任何挣扎把空间留给了时瑜和这个男人。
这边,时瑜问李宜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还没毕业吗?”
李宜年解释,“我的导师负责红星村墓葬群的考古工作,我跟着他来的,毕业的时候回去一趟就可以。”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会场外面。
李宜年衣袖下的手捏了又捏,终于,他打定主意,对时瑜道,“你来联谊,是想结婚的对吧,嫁给我,你想做什么都能做,我绝对不干涉你的工作安排;我有房子,距离公安局五百米,结婚之后,我们在住那儿;婆媳关系 ,我帮你处理;你不想要孩子,我可以结扎!”
他家里三个男丁,传宗的任务轮不到他。
感谢大哥,感谢二哥!
李宜年准备再说一些的,时瑜抬手打断。
“你为什么说我不想要孩子!”
时瑜对于孩子的态度是可有可无的,李宜年为什么说她不想要孩子。
李宜年挠了挠头,“当年,我没记错的话,在红星村,有一个癞子往你房间里放谜烟,但是,对你没任何作用。生孩子的风险太大,麻药可能对你没用!如果有一个万一……”
李宜年已经想到了生孩子的事,这是时瑜从来没想过的。
时瑜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李宜年如实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国营饭店和人相亲,那个时候,我就想,你如果嫁给了我,我家里就热闹了!”
时瑜想不起来,哪次相亲有这么一个人,在某个角落看她。
“你说话太气人了,还有意思,要是把你带回家,是不是能气一气老头子!”李宜年又说。
时瑜:“……”
时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们也算熟人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想娶我!”
李宜年忙解释,“你娶我也是可以的,我可以入赘!”
面对喜欢的人,总是自卑的。
李宜年也是,就算高考恢复,他就考上了最好的大学;就算他资产颇丰,有好几处房产;就算他考虑了很多很多,他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时瑜。
因为时瑜对他好像无所求。
在京市的三年,李宜年有无数次机会和时瑜说自己喜欢她,是每一次时瑜吃得开心的时候;春风吹过时瑜的发丝划过自己的肩膀的时候;是雪满京城的时候。
每一次,他都 想说,但是,他害怕,说了以后,他和时瑜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时瑜见他不说话,也不再纠结,她知道自己,如果没有在京市的三年,李宜年是不会在自己心里留下任何痕迹的。
三年间的陪伴,加突然的消失。
这才让“李宜年”这个名字,在时瑜心上留下痕迹。
时瑜随手折了一条柳枝,随意甩甩,问身旁的李宜年,“你为什么给我留下任何信息,突然离开。”
听到时瑜问这个,李宜年有点失神,“我不知道!”
其实,他是知道的,他害怕,他害怕自己说不能继续陪她在京市吃饭的时候,时瑜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或者能看到时瑜脸上的失望,但这失望,不是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是其他。
又或者,他想放弃。时瑜在京市这个举目无亲,在这里最容易打动时瑜。三年间,他没从时瑜脸上看到一丝丝爱恋。
时瑜不纠结答案,李宜年是适婚男人中,和自己最熟的。
以后不和公婆住一起,她婚前婚后的日子不会有太多的不同。
可以接受!
“你真的不要孩子?能入赘?”
李宜年坚定点头,“对的,我至于我父母那边问起来,我会说我不能生。我父母不会问责你!以后,我可以写下承诺书,如果我没做到,你可以打死我!”
时瑜又翻了一个白眼,“你的命不值钱,不用给我,我要是把你打死了,你的命就值钱了!!!”
打死了人,不得吃枪子啊!
李宜年这男人人,给承诺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