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也没问李宜年在他小时候,他和父母发生了什么。
赶上了最晚的公交,回到了自家的小屋。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时瑜感叹。而且,她和李宜年的小窝,被打造的很是温馨。
这个六十平的小房子里,有空调,有电视,有冰箱。这些家用电器,让他们的基本生活很是便利。
李宜年在院子里开辟了一个小菜园。
这年冬天,他在小菜园里撒了一把白菜种子,这个时候,白菜长得绿油油的,煞是好看。
她和李宜年所住的卧室窗台上,摆了几个橘子,现在已经被风干了。
“你的橘子为什么摆那儿!”时瑜回家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冷风中的橘子,问了一嘴。
“你不觉得,不仔细看的时候,放在那里的橘子,看着像花吗?”而且,他也喜欢橘子皮的味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橘子的香味会乘着缝隙里的风送入他们的鼻腔,好闻!
躺上在床上的时候,时瑜问李宜年,“明天是留在这里,还是去你父母家过!”
“留在这儿吧,陪姥爷过!”在李宜年心里,姥爷的分量比爸妈重。
时瑜无所谓在哪过,问了明天的安排,就睡下了。
至于李宜年,他看时瑜睡了。他在客厅点了起了炉子,守岁还是要的。
午夜12点的时候,时瑜被鞭炮声惊醒,又很快睡过去。
不一会儿,李宜年回到了床铺,拍拍时瑜的肩膀,“睡吧!”
第二天,李宜年准备好零食,糖果,放在院子的小桌子上,等着来拜年的小孩拿。
他自己则去了隔壁外公家。
“外公,外公,我来看你了!”
李外公正在吃早餐,随意招呼一声,拿起自己的碗,继续吃。
“外公,我给你请个人吧!”李宜年看外公大年初一的早上吃清粥小菜,不落忍,于是提议。
“算了,不要折腾!”李外公怕这段时间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他不敢敢赌。
实在是那几年的日子过得太苦了。
他的几个老朋友,运动的第一年,人就没了。
就他一个老骨头,运气好,活到了现在。
那几年,比现在艰苦多了,也过来了。
李外公抬起头对李宜年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用帮我张罗,哪天我动不了了……”
李外公话没说完,就被李宜年打断,“呸呸呸,外公身体好好的,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呸掉!”
李外公看得倒是开,摆手,“嗨,我这把年纪了,能好吃好喝的活几年,就是恩赐!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宜年在外公家陪外公吃了一顿饭,又被外公赶回去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就不能一个人过了,回去吧,好好陪媳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李宜年是个孝顺的,也不能总逮着这一个孝顺的总薅呀。
李宜年是被李外公推出去的。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李宜年看着紧闭的大门,长叹一口气。
现在的外公,和年轻时候的外公,差别太大了。
如果不是一模一样的容貌,李宜年甚至在想,外公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早些年的外公,爱享乐,爱吃,是个老饕。
哪个季节吃什么最好,喝每一种酒用不同的杯子,出门的衣服,各有各的不同。
在外人看来,他是个败家子。
李宜年长大了,回想起年轻时候的外公,只觉得他是个很有格调的人。
李宜年呆呆愣愣的站在外公家门口,正好被出来的时瑜看个清楚。
“诶,你怎么了!”时瑜站在李宜年面前,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
这时,李宜年才回过神来。
“怎么不留在家里,这会儿,天气冷着呢。”李宜年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周围,没人。
他牵起时瑜的手,哈了口气,“我帮你暖暖!”
时瑜不太自在,连忙把手从李宜年手里抽出来,“我的手暖得不得了,不用你暖。”
李宜年和李外公争推搡,花了几分钟;出来,回忆外公年轻时候的风采,又花了几分钟。
难怪时瑜说不用他暖,其实,他的手是冰的,怎么暖别人的手。
“回去吧,傻站着干嘛呢?”
李宜年被时瑜拉了回去。
“喏,你准备的糖果,都还在这儿呢。”那些小孩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家门口了,就远远的避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时瑜所在的小院有洪水猛兽。
“你说,那几个小孩,为什么不愿意来的我们家呢!”时瑜问。
李宜年想了想,“我们家,你是公安,我是老师。对于小孩来说,我们就是洪水猛兽。”
时瑜懂了,从果盘里抓起一把果干,“走,我们出去逛逛。”
反正没人来家里拜年,不如出去逛。
听说城南有庙会,前几年都没听说过。
夫妻俩把门一关,就出去了。
庙会地点在一个山脚下,山上就是寺庙。
时瑜和李宜年没准备往上跑,不够累的。
“只有过年才能看到这些小玩意吗?”时瑜指着扛糖葫芦的大爷问。
李宜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糖葫芦,不过年的时候,也有。地方隐秘,我们找不到。”
好吧。
“还有变脸的?这在其他时候是看不到的吧!”时瑜问。
“嗯,这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几年,政策放开了,要是在早几年,这些手艺人根本不敢出现。
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打成封建余孽。
“皮影戏,好像不是我们这儿的吧!”时瑜在京市见过皮影戏,在这个南方小城,听都没听说过。
“在北方多见,我们这儿,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手艺人,平时没一个冒头的。
大过年的时候,终于不藏着掖着了。
李宜年解释,“他们可能从别的地方迁到我们这里来做建设的。”
李宜年说的这种,是有可能的。
因为,她所在的这个南方小城,有一个金属矿招了许多外来职工。
南方的,北方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