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章 玄渊诡影
锈锁泣阴风,血印启幽冥
符动乾坤阵,鼎鸣今古声
魂诉十年事,玉藏双鱼盟
月蚀九重夜,谁祭断魂灯
?……^o^……?
“你真觉得,咱们该进去?”
林轩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在这片死寂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他的身影就好似一片孤苦伶仃、被无情寒风肆意蹂躏的枯黄落叶一般,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单薄。
他瞪大了双眼,目光如同两道利箭,死死地钉在了那扇紧闭的铁门上。
只见那扇门的表面锈迹斑斑,这些锈迹犹如岁月用它那残酷的刻刀在上面留下的一道道狰狞而又恐怖的伤疤,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董思卿并没有马上回应,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紧紧地锁住眼前那把古旧的铜锁,一动不动。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越拧越深,最终形成了一个犹如刀刻般的“川”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起来,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董思卿终于打破沉默,压低声音缓缓说道:“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又怎么可能还有退路呢?况且,档案室里的这份失踪报告的重新出现实在太诡异了......”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顿下来,眼神中快速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忧虑之色。
“那份报告处处透着古怪,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每一条线索、每一处细节都显得那么扑朔迷离,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不知为何,我的直觉告诉我,所有问题的答案一定就隐藏在这看似普通的档案室之中。只要能揭开这份失踪报告背后的真相,或许就能解开困扰我们已久的谜团。”
董思卿的语气坚定而执着,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一探究竟。
林轩紧紧地咬住下唇,似乎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抑制内心不断翻涌着的恐惧。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惧怕,他还是微微颤抖着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面对接下来未知状况的准备。
一旁的董思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胸膛之中。他慢慢地伸出右手,朝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把手伸去。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手把的刹那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一般猛地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爬,眨眼之间便直直地窜入了他的心窝深处。
这股寒意犹如寒冬腊月里凛冽的寒风,无情地穿透了他身上单薄的衣物,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铁门在潮湿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呻吟,那声音尖锐而悠长,仿佛是被囚禁多年的怨灵在嘶嚎。
林轩握着手电筒的手指微微发白,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清晰,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像是重锤敲打着紧绷的神经。他下意识抓住董思卿的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这锁……”林轩面色凝重地缓缓蹲下身子,手中紧握手电筒,将那束微弱的光柱小心翼翼地扫过眼前门栓上那把斑驳的铜锁。原本应该早已锈死、牢牢固定住的锁扣,此刻竟然诡异地虚挂在那里,仿佛是被一种超乎常人理解的未知力量刻意摆弄过一般。
凑近一看,锁眼处凝结着一些暗红色的结晶物质,它们宛如某种已经干涸的血迹,在手电筒那昏黄而摇曳不定的光线映照下,散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林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和不安。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收到的那份神秘记录:2013 年 7 月 14 日,纺织厂女工赵素芬在上夜班期间离奇失踪。而第二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猛烈冲击着这座工厂,最终导致西侧库房轰然倒塌。当人们清理废墟时,却惊讶地发现了三具高度腐败的尸骸。
这本该只是一份再平常不过的档案记录,但此时此刻,它却如同一把沉重无比的大锤,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撞击在了林轩的内心深处。
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起这一系列诡异事件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难道说,自己现在所面对的这把神秘铜锁,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所在吗?
林轩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声音尖锐得划破寂静。董思卿猛地转身,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墙面上密密麻麻贴满褪色的黄符,朱砂绘制的咒文在尘埃下泛着诡异的暗光,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最上层的符纸突然无风自动,发出簌簌的摩擦声,宛如千百只蜈蚣在墙皮下爬行,那声音钻进耳朵,让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董思卿嘴唇微动,默念着符纸上的卦象,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这些符咒排列方式暗合九宫八卦,却将生门倒转向地,分明是某种镇魂的阵法。
这阵法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极其恐怖的存在。他不假思索,摸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在指尖轻轻一划,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
在林轩惊愕的目光中,他将血珠抹在门框上,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霎时间,阴风大作,像是有无数恶鬼在黑暗中呼啸。腐臭的霉味中混入刺骨寒意,仿佛要穿透骨髓。
无数灰白色絮状物从天花板的裂缝中飘落,如同冬天的雪花,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这些絮状物在两人头顶盘旋成旋涡,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林轩的手电筒突然频闪,在明灭的光影里,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正从生锈的纺织机后缓缓浮现。
“不好,是怨鬼!” 董思卿开启灵视后,开始无奈。
“别……别过来啊!”林轩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想要发出一声尖叫来阻止眼前恐怖景象的逼近,但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咽喉一般,只能艰难地从他颤抖不已的喉咙中挤出一丝破碎而又微弱的声音。
此刻,在林轩的视线之中,那个缓缓靠近的女鬼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不堪且沾满了暗褐色污渍的工装服。那些污渍看上去仿佛是已经干涸许久的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女鬼的脖颈竟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歪向了右侧,就如同当年那份尘封已久的卷宗里所详细记载的机械绞杀后的惨状一模一样。
伴随着女鬼每一步的靠近,她那张早已腐烂得不成人形的嘴唇也开始缓慢地开合起来。一道道黑色的血水犹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她的下巴不断滴落而下,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后迅速腐蚀出一缕缕袅袅升起的青烟。与此同时,一股刺鼻难闻、足以熏死人的气味瞬间充斥满了整个空间,无孔不入地钻进林轩的鼻腔和肺腑之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林轩突然抓住董思卿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他掌心的温度异常灼热,暗红色印记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有生命一般跳动。“她在用怨气具象化记忆,”他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看那些血珠落点。”
滴滴答答的声响中,血水在地面勾勒出模糊的路线图。董思卿强忍着恶心,凑近细看,发现血痕最终汇聚到仓库西北角的承重柱下。那里堆着十几个印有“青花瓷”字样的木箱,箱体表面的水渍痕迹却呈现出诡异的同心圆,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见那女鬼突然间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了一声极其凄厉的哀嚎!这声音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尖锐刺耳到令人难以忍受,只觉得耳膜都要被生生刺破,疼痛难忍!
刹那间,整个仓库如同遭遇了一场强烈的地震,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本悬挂在横梁上那些锈迹斑斑的铁链,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似的,纷纷簌簌地坠落下来。它们与坚硬的水泥地面撞击在一起,溅起无数火花,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
林轩紧紧地拽住董思卿的手,两人在这片混乱之中拼命地左右躲闪。他们灵活地避开一根根如雨点般砸落的铁链,以及四处飞溅的各种杂物。
就在这时,一根巨大的断裂钢梁呼啸着朝他们砸来!好在林轩眼疾手快,猛地拉着董思卿往旁边一闪,这才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场灾难。
然而,在这一片惊惶失措之中,林轩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个女鬼的右手。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承重柱后面的一扇暗门。
那扇暗门半掩着,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危险的感觉,仿佛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恐怖之物。
“那里有东西!”董思卿突然指着暗门缝隙。半截褪色的工作证卡在门缝里,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温婉,姓名栏赫然写着“赵素芬”。
林轩的心猛地一紧,他深吸一口气,用军刀撬开暗门。就在暗门打开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几乎窒息。阶
梯向下延伸至黑暗深处,仿佛通向地狱的入口。墙面上每隔五步就嵌着一盏长明灯,幽绿的火焰在玻璃罩中无声跳动,仿佛鬼火一般,为这黑暗的通道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地下室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三十平米的空间中央摆着青铜饕餮纹方鼎,鼎身缠着七道浸透血渍的锁链,仿佛在束缚着某种邪恶的力量。
墙壁上挂满民国时期的黄历,所有日期都停留在癸巳年五月初七,仿佛时间在那一刻静止。最骇人的是东侧墙面,上百张人脸被拓印在宣纸上,每张面孔的双眼都被朱砂画上封条,那些面孔表情各异,有的惊恐,有的痛苦,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这是...生人桩?”董思卿的声音发颤,几乎带着几分恐惧。他听自己的师父讲过,某些盗墓团伙会用活人血祭来镇压古墓怨气。
林轩却蹲下身查看鼎足处的刻痕,指尖抚过那些扭曲的甲骨文,神情凝重:“不是墓葬,这是商周时期的血祭礼器。十年前有人在这里进行过招魂仪式。”
女鬼的身影突然在鼎前凝实,腐烂的面容竟恢复成照片上的清秀模样。
她抬手轻触鼎身,青铜表面立即浮现出流动的血色纹路。无数记忆碎片在狭小空间里炸开:
深夜加班的缝纫女工、
突然熄灭的顶灯、
从青花瓷木箱里滚出的青铜编钟、
染血的账本上“张氏集团”的印章...
“七月半,子时三刻。”女鬼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带着空旷的回响,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他们用我们的魂魄养器,把祭品混在集装箱里运往公海。”她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化,指尖指向鼎耳处隐藏的暗格,“玉佩...找到阴阳鱼玉佩...”
林轩和董思卿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坚定。他们深知,这阴阳鱼玉佩或许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究竟是怎样的真相,又会有怎样的危险,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此刻,他们已没有退路,只能一步步朝着黑暗的深处走去,去揭开那隐藏在岁月迷雾中的惊天秘密。
地下室里,幽绿的灯光摇曳着,仿佛在为他们即将踏上的未知旅程,奏响一曲神秘而又危险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