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贝茜小时候住在一座旧农舍里,那座房子看上去破旧却充满了某种吸引力,仿佛有一种神秘的温暖将我们深深包围。它被几百年的历史所笼罩,墙壁上斑驳的油漆和老旧的窗框仿佛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我们喜欢探索每个尘封的角落,尤其是后院那棵高大的苹果树,我们总能在那里找到无尽的冒险和欢乐。
但最奇怪的,是我们总能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默默注视着我们。我们称她为“母亲”。她并不显现出恐怖的样貌,而是温柔而关怀。她的存在,像是从另一个时代穿越而来的,无声地围绕着我们。
有些早晨,我和贝茜会醒来,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温热的杯子。那并不是我们放上去的,记得昨晚是空的。我们曾试图向父母询问,可他们都不记得放过那些杯子。而每当我们有点口渴或夜里醒来时,总会有水或温牛奶等着我们,好像母亲知道我们的需要。
有一把古老的木椅,它的边缘磨损得严重,似乎承载了多年的故事。我们把它摆放在客厅后墙的一角。每次我们分心时,沉浸在玩游戏或看电视里,椅子总会不知不觉地动一点,从墙角向我们靠近。起初我们以为只是错觉,直到有一天,它出现在了客厅的正中央,仿佛它有自己的意愿。
每当我们看到椅子移动过的痕迹,就会迅速把它放回原位,背对着墙壁。那时,我们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仿佛母亲正在向我们求关注,求温暖。我们曾对她说:“我们在这里,母亲,我们不会离开。”但无论如何,椅子总会悄悄地接近我们,似乎它永远也不会满足。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一天,贝茜从房间里出来,声音有些颤抖。她说她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些东西,那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我们决定去翻阅农舍的一些历史资料,想找出它的过去,或许能找出关于“母亲”的线索。
我们发现了一篇早已发黄的旧报纸,纸张已经泛黄,字迹模糊。报道的标题让我们心跳加速:“寡妇和她的两个孩子的悲剧”。那时,这座农舍的原住户是一位寡妇,名叫玛丽安。她在某个寒冷的冬夜,给她的两个孩子每人一杯毒奶,之后她上吊自杀。报纸上的照片让我们瞪大了眼睛——是客厅的照片,那个陈旧的木椅正倒在地上,而玛丽安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下。照片中的一切都让我们感到惊悚,但最让我们毛骨悚然的是,椅子正好被放在房间的正中央。
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我们所谓的“母亲”其实并不是慈祥的灵魂,而是那位已死的寡妇玛丽安的幽灵。她从未真正离开这座房子,或许她真的只是想要照顾我们,像照顾她的孩子一样。但她的方式让我们感到不安,仿佛她的悲伤和孤独永远无法被抚平。
有一天,贝茜在屋里大声尖叫,我冲进她的房间时,她指着墙上的镜子,眼中满是恐惧。镜中倒映的是那把椅子,正静静地坐在床前,仿佛等着什么。我们再也不敢呆在那座房子里。搬走后,我们尽量不再提起那些发生过的事,可有时候,我仍然能感受到那种寒意,仿佛“母亲”依旧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期待着她被爱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