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您流血了!快去请太医!”
“该死的奴才,抬个轿辇都抬不稳!全部送去慎刑司!”
“华妃娘娘恕罪!求娘娘饶恕奴才……”
“娘娘,您疼不疼……”
“玥妃娘娘,你好狠的心,竟然把娘娘推下了轿辇!”
宫道上乱哄哄的惊声不断,余莺儿毫不心虚地收回了推人的手,对着一头磕在宫墙上的年世兰张嘴就是嘲讽。
“华妃身子壮实,怎得怪罪小太监抬不稳你了?明明是你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坐个轿辇也能把自己摔了。”
“本宫作证,今日给华妃抬辇的宫人无辜,本宫会知会内务府一声。要是华妃不依不饶,也可寻本宫为你们作主。”
“奴才谢玥妃娘娘大恩大德!”
“奴才谢玥妃娘娘宽容!”
余莺儿摆摆手,她向来敢作敢当,小太监们确实受她牵连,一句话能摆平的事都不是问题。
年世兰捂着流血的伤口眼冒金星,说话都费力。眼睁睁看着余莺儿扬长而去,下一刻就晕在了颂芝怀里。
“娘娘!”
颂芝刺耳的叫声听得花穗一颤,对玥妃的敬佩忠诚空前拔高。
“娘娘,您有没有伤着手?”
花穗谄媚的关心让兰娜再次认识了“人以群分。
“护甲锋利,伤到娘娘的玉手便是奴婢们的罪过了。皇上若知晓必会心疼娘娘。”她哪会被个小宫女比下去。
花穗睁大了眼睛,兰嬷嬷不愧是嬷嬷,她得认真学学。
兰娜的话提醒了余莺儿,她受没受伤不是她说了算吗?
“本宫的手确有不适,兰嬷嬷帮本宫将护甲卸下吧。”
等余莺儿手上裹着帕子迈进景仁宫时,除开晕着抬回翊坤宫的年世兰,里头已坐满了人。
朝齐妃颔首以示招呼后,余莺儿施施然坐上了年世兰的位置。
殿内静默一片,李静言欲要出口讽刺几句见状把话都咽回了肚子。
冯若昭带头向余莺儿行了礼,众人紧跟着依次拜见。
就算心中多有不甘,玥妃也是在场唯二的妃位,礼不可废。
宜修在帘后暗骂李静言无用,余氏张狂,她可不乐意放任出第二个华妃,随即让剪秋扶着进了殿。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都坐吧。今儿天冷,难为妹妹们等着了。”
“皇后娘娘仁厚,咱们敬重娘娘,哪像华妃日日来迟,视宫规于无物!”
李静言把矛头对准了年世兰,至于玥妃,她看起来比年世兰更不好惹,她先观望观望。
“无妨,华妃年轻贪睡些,皇上喜爱之人,本宫自然同样喜爱。”
皇后睁眼说瞎话,余莺儿饶是再不聪明也听出了她的恶意。她抬眼望去,只见皇后挂着大度的笑,和一尊假观音似的。
“你们应当见过玥妃了,玥妃年纪小,日后可要多包容,大家和睦相处。”
宜修留意到余莺儿的打量,笑着将话引到了她身上。
“皇后娘娘教诲臣妾等不敢不遵。只是玥妃是不是坐错了位置?”
费云烟作为华妃第一狗腿,打着维护华妃的名义,当下就攀咬上了余莺儿。
余莺儿盯着“包扎”的手,思考一会扇丽嫔要用一分力还是两分力。
以前她打打嘴仗没什么,现在她不直来直往岂非辜负了老天爷赐予的神力?
费云烟直觉自己仿佛被什么凶狠的猛兽盯上了,可看余莺儿一言不发的“老实”样儿,又放下了警惕。
她假意咳了声,想要继续责问,宜修却突然问起了余莺儿的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