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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我们俩也拿不定主意,先安安心心做买卖,等年后再跟爹娘商量,爹娘怎么安排,我们怎么做。”
蒙琳点头。
“那你爹娘那边怎么办?”
“爱咋办咋办……”程攀哽着脖子。
蒙琳踢他一脚:“你看看年后还是回去一趟,让他们早做打算。”
“别等到时候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知道了知道了,快睡吧。”
程攀不耐烦说他爹娘的事情。
这么些日子,他爹娘硬是问都没来问过他。
他心寒着呢。
宁薪管不了别人,但她得去跟叔公说一声。
她进山抓了两头野猪出来,宁大郎就开始村子里要卖猪肉。
家家户户都要买点猪肉过年。
宁薪下晌午又抓两头回来。
家里忙的很,男人负者杀猪。拉到别村去卖。妇人、孩子就忙着腌肉,包粽子,准备大年三十的饭菜。
宁薪答应给叔公抓头鹿。
大年三十,她进山抓了两头鹿,一头留着家里人吃,另外一头给叔公扛去。
“哎呀,你这孩子,你还真给我送来。”
叔公是又高兴,又深觉受之有愧。
“本就答应叔公的,叔公来年可要早些去学堂,我也想学认字呢。”
“好好好,一定早些去。”
宁薪又跟叔公说起各地干旱的事情。
叔公听的眉头紧蹙,手都抖了起来。
这鹿,他本来是打算自己留着吃,听宁薪这么一说,可不敢留着吃了,等宁薪一走,他喊来大孙子,让他赶紧送去县城卖掉。
卖了鹿,多买点粮食回来。
还让另外几个孙子都一起去。
“阿爷……”
“快去,别多问。”
再大的事情,都得等过年后再说。
宁薪也是这么想的。
四家人欢欢喜喜的吃年夜饭,很早就开始吃,吃到天黑,还没吃好。
三兄弟加上程攀和蒙家财这个长辈,喝点鹿茸酒。
宁薪和弟弟妹妹们好奇什么味,尝了一口感觉不咋好喝。
二妹也好奇的很,程攀用筷子沾了一点给她。
她立即就吐了,哭着喊娘。
“辣,辣……”
程攀被媳妇捶了几圈,嘿嘿笑着。
这是他有记忆来最舒心安逸的一个年。
妻女都换上新衣,笑意盈盈。
哦,他也是新衣裳,是他老丈母娘缝的,也可能不是,但是管它呢,他就认是丈母娘给他做的新衣裳。
他的妻女也能上桌吃饭,饭菜和他们这一桌一模一样。
饭后,两个女儿得到不少压岁钱。
长辈给的,哥哥姐姐给的,都揣红色兜兜里,跑起来叮铛响。
宁贝贝这几天骨头都啃不及。
实在是太多了。
小小的它,聪明的它十分清楚,是它大姐姐回来了。
为什么是大姐姐,从大的小的,说是它哥哥姐姐开始,它就是家里最小的小狗狗。
虽然长辈们不承认它的身份,但是哥哥姐姐们承认的呀。
宁薪没有做现眼包,买什么烟花,但是她买了鞭炮。
宁魁他们居然去炸骡屎。
那叫一个臭气熏天。
然后喜提大年三十揪耳朵。
蒙氏也不可能真把他们耳朵揪下来,大过年的呢。
叮嘱玩鞭炮要小心,要用香去点,点了跑远些,没有爆也不能过去看……
宁老头从早上等到天黑,年夜饭上桌,也没等来另外四个儿子。
宁二郎摆赌坊抓去做工抵债。
没把他打半死,还是有人从中周旋了两句,宁二郎被送去挖媒,什么时候还完五两银子,什么时候让他回家。
伍氏便怀着身孕回娘家去了。
也是她家就她一个闺女,爹娘也疼,不然早撵她。
宁老头想着,要是宁大郎来请,他肯定去大房。
要是来老五这边过年也行。
结果……
宁五郎还愤愤不平的说:“宁薪真是没脑子,竟然送了叔公整头鹿。”
“也不知道拿来孝敬她爷奶。”
宁老头没说话。
老穆氏眼见着苍老许多,闻言整个人都要跳起来。
但又想着今天是过年。
这边还在吃饭,鞭炮声响起的时候。
宁五郎又道:“肯定是大房,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吃饭!”宁老头怒喝。
“……”
小穆氏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宁瑶倒是给她阿爷、阿奶夹过菜,心里也惦记着压岁钱。
她也想买个银手圈。
结果就阿奶给了她十文。
就这样子,她得攒到何年何月啊。
大年初一。
小孩子们都会去别家拜年,得点瓜子、花生也是好的。
宁薪今年十六,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她不好跟着去别家拜年,宁暖她们想着还不如在家做点针线活,也没去。
宁魁他们这些男孩子,就一窝蜂的去了。
别家孩子也会来,蒙氏都是一把瓜子、一把花生。
往年都只抓一点点,今年家里日子好起来,便多给了些。
没有想到的是,宁瑶、宁光宗、宁耀祖也来了。
“伯娘,新年好。”
“……”
蒙氏犹豫了片刻,还是给三人抓了瓜子、花生。
给了三人也不走,往一边屋子里看去。
宁暖几个正在做针线活,宁薪逗着狗,大妹、二妹乖乖的蹲在边上,笑眯眯的看着。
二妹手里拿孩子一个拨浪鼓,摇晃着让狗狗看过去。
“伯娘,我能跟姐姐们玩吗?”宁瑶问。
蒙氏也不喜宁瑶。
但大过年的,她也不好拒绝。
加上村里其她女孩儿也来了,蒙氏点点头。
宁瑶一进屋子,就能感觉到气氛不对。
宁薪连头都没抬,一手抱着大妹,一手抱着二妹起身离开。
大黄狗立即跟上去。
“大姐姐。”宁瑶轻唤。
“有事?”
“给大姐姐拜年。”
宁薪笑笑:“你也新年好,你自己玩吧,我带二妹去拉臭臭。”
二妹还小,得有人照看。
“……”
宁瑶点头。
走到宁暖她们边上。
一段时间不见,她们的针线活已经很好了。
荷包上的花纹像真的一样。
“二姐,三姐。”
她本不想搭理宁顺、宁瑞,但知道两人今时不同往日。
她们是大房的女儿。
穿的是新衣裳,手腕上的银圈一晃一晃的。
宁要心里嫉妒的发酸。
“四姐、五姐。”
“嗯,宁瑶你会针线活吗?”
宁瑶摇摇头。
“二姐可以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