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喜欢你这样对我。”苟明之接着笑道:“你奖罚分明,给我的也不仅仅只有鞭子而已。”
缚宁没理会他这番话,看看车窗外面。
不知不觉已经到家。
“你废话太多了。”
她把手抽回来,下车,回身看向还在车内端坐着的苟明之,淡淡催促。
“快些,饭点已经过了,我现在很饿。”
苟明之和淮冬两人跟着缚宁下车,一左一右跟在她身侧。
候在入户大厅的闻叔往前迎了两步。
笑容慈祥又谦和:“回来了小姐,已经让厨房那边的人准备了您爱吃的。”
缚宁停下脚步,早就完全适应这种本不用对她展现的友好和恭敬。
“好,辛苦。”
用过晚饭缚宁就接到倪娜的电话。
是来提醒她别忘记接下来那场推迟的拍摄,拍摄完成之后还有好几场受邀观看的海外秀,越是节假日行程越多。
品牌方就是金主,她名号再响也推脱不得,必须去这些场合露露脸。
准备飞国外的这天凌晨。
缚宁收拾行李准备出门。
原本熟睡的苟明之听见动静,从床上坐起来。
这么久以来,他头发似乎一直都没剪过,那头卷发的长度早就已经超过肩膀。
这会儿一部分散在胸前,微卷发尾贴住露在外面的白皙胸膛上,黑与白交织着。
缚宁握住拉杆,拖着行李箱走到床沿边,摸了下他发顶。
“吵到你了?”
“没有。”苟明之话莫名有些少。
她垂眸盯着他看上一会儿,扣住他下颚抬起来,看清对方因为早起而没什么表情的脸。
“每次我出远门你都要这样不高兴吗?”
“没有不高兴。”苟明之眼神清醒了些,下意识露出微笑:“东西清点一下,别落下什么了...”
他唇形生得漂亮,厚薄适宜,说话时缓缓开合着。
看起来跟他头发一样软。
缚宁没去听他的那些叮嘱,随着自己心意吻了下去,堵住他此刻喋喋不休的嘴。
唇贴上去的瞬间,后脑就被扣住,眼前一晃,已经陷进柔软的床褥里。
苟明之双臂撑在她肩膀两侧,支起上身。
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暧昧纠缠的声音还没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缚宁眼前有些模糊,嘴又被堵着说不出话,手往苟明之腰上狠拧一下。
苟明之吃痛得闷哼一声。
总算安分下来。
只将唇挪动到她颈侧厮磨,嗓音低柔又沙哑:“七夕之前能回来得了吗?”
缚宁算了算日期。
“不能。”
颈窝里的苟明之又不说话了,明显是很不满意却必须忍耐着不发作。
最终起身,弯起眼眸打量她一眼:“也是,你向来很忙。”
缚宁装作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
起身重新拉过行李箱,眼神往他发尾看过去,打算转移下话题。
“头发已经这么长了,不打算修剪一下吗?”
苟明之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他捏住自己发尾抬起来看过,又慢悠悠丢下去,笑了笑:“我记得有人说过我长发好看,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缚宁眉尾微抬。
她好像是说过。
重新审视他那头长发,微微弯曲的弧度自然柔和,富有光泽的发丝海藻一般垂散在肩侧。
“剪了确实可惜,留着吧。”
缚宁拖着行李箱走到卧室门口,拉开卧室门,回过身看向跟在后面的苟明之,淡淡提醒。
“不要熬夜。”
苟明之笑容展露,不答应也不拒绝:“我尽量。”
明显是做不到了。
缚宁没再说什么,拉门出去。
楼下。
天还黑着,前院正中央的喷泉洋洋洒洒的落下一圈水幕,水面泛开层层波纹,轻柔地逗弄着池里戏水的丹顶锦鲤。
苟明之站在台阶上,借着前院亮起的灯光望向底下从车窗内看过来的缚宁。
这次也会叫他吗...
“过来。”缚宁抬抬手。
苟明之心底一喜,眼眸微弯,脚步早已闻声而动:“来了。”
来到车门外,他弯下身子,先一步预判了缚宁接下来的举动,主动将头靠过去。
缚宁自然地把手心搭在他后脑,给宠物顺毛似的抚了两下就收回手。
“天还没亮,回去再休息会儿。”
“遇到麻烦记得联系我。”苟明之眼眸上抬,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缚宁没做声,侧眸瞥他一眼,半开的车窗开始缓慢上升。
适当得予以反击:“我也尽量。”
车窗彻底关上,看不见里面人影。
轮毂转动。
苟明之注视着渐行渐远的车尾。
温柔可亲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也没了再回去接着休息的心思。
拢拢散乱的衣襟,重新系紧腰间的睡衣系带,走到庭院中央的池塘边,叫人端来鱼饵。
佣人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两个四四方方的白色瓷碗。
两个碗里分别有不同种类的高蛋白肥美长虫在顾涌。
他用准备好的镊子夹起一撮,悬在池塘上方,左边右边各洒了一点。
锦鲤全游过来,吃得欢愉。
苟明之心情却并不美好,弯唇笑道:“你们倒是成群结伴,我可又要孤枕难眠了。”
虽然这些天缚宁没在。
但苟明之依旧会到三楼去睡。
这天晚上他在副楼的书房里帮淮冬处理公司的琐事,报表看了一份又一份,直看得他眼酸。
苟明之摘下眼镜,指腹隔着眼皮抵了抵眼球,眼球有些硬,眼压都高了。
他已经连着被拉来帮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忙。
本来当初是因为要用来帮忙的借口让缚宁稍微意识到他的重要性。
结果现在变成每天晚上都得来一会儿。
“淮冬...”
苟明之将眼镜重新支回鼻梁上,笑容阴恻恻。
“请问我还要像这样每天来给你干活直到多久呢?”
“话说这些本来就是你该完成的工作内容,这也没到年尾,根本没有这么忙,你明明完全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