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本脸上还带着兴奋的八卦表情，此刻全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瞬间凝固。
这人……不是赵老师的前夫？！
而是……方师长的亲弟弟？！
“哎哟，怪不得那闺女喊方师长‘大伯’，原来是真大伯啊。”
“我就说嘛，那孩子跟方师长眉眼有点像，感情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可这就奇怪了，” 一个年长些的妇人压低了声音，皱着眉头，满脸疑惑，“这孩子既然是方师长的亲侄女，为什么喊赵老师‘娘’呢？”
众人对视了一眼，原本热烈的议论声忽然戛然而止，而后脸上更兴奋了。
“哎呀呀，”一个低声惊呼，“赵老师的前头丈夫，竟然是方师长的亲弟弟啊。”
“这么一算，不就是一女嫁了两兄弟？”另一个妇人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声音都高了几分。
大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事，平日里只能在戏台子上听到看到，如今竟然发生在眼前，这让人如何不兴奋激动。
一时间，妇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赵老师这人可真是不讲究啊，怎么能嫁了弟弟，又嫁哥哥？”
“可不嘛，怪不得有句话叫，叫红，红花祸水。对，红花祸水。意思就是长得像朵红花一样的女人，就是祸水。你看方师长那爱人，长得可不就像一朵红艳艳的花嘛，兄弟俩常年住一块瞧着，能不出事嘛。怪不得方师长愿意养那便宜闺女，人家那可是真大伯，都是一家人。”
“但你们看那两兄弟的态度，挺亲热的啊，完全不像出了这种事情的样子啊，是不是有啥隐情啊？”
“能有啥隐情？那会战乱，什么稀奇事没有？”
方青峰他们自然不知道身后的人越说越离谱。两人并肩往回走，步伐沉稳，却透着不同的情绪。
方青云主动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沉重：“大哥，我今天专门来找你和大嫂谈素薇的事情。”
方青峰微微侧头，看了方青云一眼：“想清楚了？”
方青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沉默了几秒后，才缓缓说道：“刚刚素薇看到我……就跑了。”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目光晦涩：“大哥你说得对，把素薇留下来对我们双方都好。”
方青峰看向方青云道：“弟妹同意了？”
听到这个问题，方青云的步伐稍微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不想多说李允和的态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而后郑重地看向方青峰：“只是，辛苦大哥大嫂了。”
方青峰摆摆手，语气坦然：“我们兄弟之间，无须说这些客套话。”
他看着方青云，目光坦诚：“其实，我们主动提出要抚养素薇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们会怪我们。毕竟，素薇是你们的女儿。”
方青云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自嘲：“我怎么会怪你们？”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大哥大嫂是真心疼素薇，是真心为了她好，才愿意提出这个决定。你们愿意接纳她，我感激还来不及。更何况……”方青云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我这个做父亲的……终究是亏欠她太多了。”
方青峰伸手拍了拍方青云的肩膀，兄弟二人沉默地往方家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