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送到医院治疗再说!”
博士一点都不心疼这个警察,奈何斯卡蒂差点把人直接打死。
把人从腰间盘突出打成了腰间盘反突出的本事真是令博士倒吸一口凉气,这警察整个人像是个破烂的布偶娃娃一样,身体躯干都变形了。
经过罗德岛的医疗干员们一夜的抢救,最终宣布——死了……
“博士……对不起。”小虎鲸委屈巴巴地扣着手指,“我下手太重了。”
“没事,你也只是想救人。”博士一刻也没有为这个倒霉蛋的死而悲伤,他问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斯卡蒂回想道:“他临死前说……好像是什么坎什么拉……”
“坎黛拉?”
“对!”斯卡蒂肯定道,“我不会听错,就是坎黛拉派来的!”
博士抬头看天,多索雷斯作为旅游胜地,天上仍是晴空万里,不见雪花纷飞。
“博士!博士!”阿米娅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坎黛拉女士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博士立即前去迎接,没有时间客套,他将她引至会议室,开门见山道:
“坎黛拉女士此次前来,一定是为了那件事吧?事情的确很严重,很难收场了。”
说话的同时,博士也在观察坎黛拉的神色,面容慌张,衣服还有被冷汗打湿的迹象,看来她一得到消息没有犹豫就赶过来了。
坎黛拉作为天生的政治生物,在听到有警察敢在罗德岛办事处的门口打人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再一听说打的还是给感染者说理的队伍时,她就彻底坐不住了。
尽管事先一直不知情,但长久以来身为一名政治家的直觉还是让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急奔罗德岛的办事处,坎黛拉知道,这是唯一一个愿意听她解释的组织了。
“博士先生,现在的情况非常严峻,搞不好我要彻底失去这座城市了!”
坎黛拉很悲伤,她以为自己失去这座城市的原因是弱小,但没想到最终原因是政治阴谋,这恰恰是她最擅长的领域。
在自己的所长上被对手打败,心情可想而知。
“现在多索雷斯的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次事件,而且有意无意地将矛头引向了我,可我根本就没有理由进行镇压,我的政令甚至都出不了市政厅!”
博士幽幽道:“我们抓了一个死了的活口,他死前说是你派人干的……”
坎黛拉的脸色一瞬间如同刷了一层白粉,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我失去了所有权力,能保留的只有市长的头衔,你知道的。”
“我知道,但所有矛头都对准了你,现在大家都把你当刽子手,尤其是同情感染者的人,包括生活在城市边陲的感染者。”
“他们好不容易看到一次希望,有人为他们说话,你现在动手把他们镇压了,谁都会愤怒的。”
坎黛拉苦笑,事到如今,她说什么好呢?
裤裆里面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啊!
“我觉得吧,辩解民众肯定不听的,我们要想个办法吸引民众注意力,比如说放出些保密假消息。”
博士单手托着下巴,问道:“您以为放出什么消息可以把这起事件盖过去呢?就现在的热度,您就是把全泰拉的流量明星们招徕聚众银趴都比不上呢!”
坎黛拉:“………”
有时候吧,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很无助,正当坎黛拉想着有什么重磅消息可以转移注意力时,会议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了。
“坎黛拉!!!”
一声怒吼,石破天惊,坎黛拉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才看清是火冒三丈的陈,她的手里紧紧攥着赤霄,仍能看出抖动的痕迹。在陈身后的林雨霞表情满怀歉意,仿佛在对坎黛拉说“我尽力了,但拦不住她”。
“陈世侄你……”
陈二话不说,收起剑落将会议室的桌子劈成两半,在博士与坎黛拉愣神之际暴喝道:
“说!谁给你的权力伤害无辜群众!”
坎黛拉那叫一个冤枉,无奈老天爷不配合,死活都不下雪。
博士好言劝抚道:“陈,你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陈撸起袖子,眼中凶光乍现:“那是怎么样的?凶手是谁?是江徽吗?我这就杀了她!”
博士解释道:“不!不!凶手现在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就是冲着坎黛拉来的!”
“很重要!”陈面红耳赤地争辩道,“如果凶手不是坎黛拉,只有找到了真正的凶手,才能还坎黛拉一个清白!”
坎黛拉插嘴道:“陈世侄,请恕我插一句话,你是龙门的高级警司,总是以警察的视角看问题,可这是政治事件,我们要以政治的眼光看问题!”
陈刚想说什么,但又想到了什么,悻悻闭口不言,但神色依旧愤懑。
“其实吧,坎黛拉女士,你告诉我,你现在手上的警队有哪些?”
坎黛拉摊手道:“都被你们架空啦!我哪有什么武装力量啊?”
“哪怕是名义上的!”
坎黛拉呆了一下,不说话了。
博士也呆了一下,不说话了。
博士摇头道:“好吧,坎黛拉女士,你成政治的牺牲品了。”
坎黛拉苦笑,玩了这么多年的政治,被政治玩了,也算一种因果轮回吧。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坎黛拉已经麻了,她失去了管理城市的权力,失去了城市主人的头衔,但她真的不想再失去这座城市了。
当多索雷斯的民众不再执着于享乐,多索雷斯这座城市也不再为了享乐而生,坎黛拉就应该知道,她的统治失效了。
“我们可以尝试大选,选出一个新的市长。”博士提议道,“当然,你也可以参选,虽然有可能输。”
“既然民怨沸腾,那不妨给个让民众发泄怨气的通道,至少他们出了口恶气,就不会把气发在你身上了。”
坎黛拉沉默了,会议室的气氛一度压抑,但她最终还是同意了。
现在放弃一部分权力,总比等多索雷斯的民众真的开始使用暴力使她失去生命要好。
忽如一夜春风来,诺克萨斯断头台。坎黛拉可不想摸不着头脑。
“看来也就只能这样了,也好。”坎黛拉苦笑道,“这算不算一次伟大的制度创新?”
“如果算的话,我留给后世的名声会不会好一些?”
博士轻声笑道:“如果这起事件你真的不是元凶,那么历史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坎黛拉喟然叹息道:“可迟到的公道,又算的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