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路上。
李星泽和柳子期意气相投,两人并肩骑行,有说有笑。
张玑和墨冰在前面开路,墨冰话少,一直听张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流星和墨雨在最后断尾,偶尔聊几句。
流云和柳子期的护卫三七护在马车边上,保护江晚晚的安全。
李星泽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转头看向柳子期,说道:“他俩在锦州一直这么黏吗?”
赶了十来天的路,李璟几乎和江晚晚形影不离,他想和江晚晚说会儿话都找不到机会。
柳子期嘴角噙着笑意,一脸得意道:“表姐和表姐夫一直很恩爱啊。”
恩爱?李星泽挑起眉梢。
在京城的时候,这两人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一副不太熟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却浓情蜜意。
若不是他和李璟从小一起长大,险些就要相信了。
纵使江晚晚貌美,可李璟不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
莫不是他和城阳侯达成了某种约定?
“世子,听说明月司颇受皇上重用,在京城很有威望。”柳子期说道。
李星泽笑笑,“要不你来明月司帮忙,刚好有棘手的案子。”
柳子期摇摇头,“托表姐的福,祖父才答应让我从商,就算你拿统领的位置给我都不要。”
士农工商,商贾的地位最低下。
柳家作为武将世家,历代以来的柳家子皆从军,能答应让柳子期从商,想必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李星泽也不强求,只是道:“在经商方面,郁家姑娘或许与你有许多共同语言。”
“郁长安?”柳子期问道。
他姑姑和郁府夫人交好,父亲对郁府的情况颇为关注,他未见其人,对名字却耳熟能详。
李星泽点点头,解释道:“晚晚会慢慢的将手上的产业交给郁家姑娘打理。”
柳子期笑笑,没有说话。
二叔将京城的暗装全都交给他负责,主要为了让他保护江晚晚,以前安国公府落魄,存在感低才能保平安。
如今江晚晚成为宣王侧妃,得罪了不少人,城阳侯府不能不管。
当务之急得先给江晚晚寻几个武婢。
马车内。
江晚晚靠着窗边看医书,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看上去很柔和。
李璟一会儿喂点心,一会儿喂水。
看了眼天色,提醒道:“晚晚,太阳快要下山了,休息一会儿吧。”
江晚晚搁下医书,笑道:“王爷,到了下一站,让流云买个婢女吧。”
李璟拧眉看向她,说道:“哦?这是在嫌弃本王伺候的不好?”
江晚晚嘴角抽了抽,“妾身不敢。”
李璟大手一抬,将车帘放了下来,顺手拉江晚晚入怀。
他声音带着戏谑,“晚晚这些日子一门心思扎在医书里,都不曾认认真真的看我一眼。”
江晚晚听着车外传来的马蹄声,简直快要疯了。
自从自己主动和李璟圆房后,他夜夜索取,不知疲倦。白日在马车里好好坐着,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靠,完全不在意马车外的人会不会听见或看见。
这还是她印象中温文儒雅的宣王吗?简直就是一个色胚。
江晚晚抬起头,娇羞道:“王爷,外面有人。”
李璟低头贴上她的唇,直到她呼吸不过来,才意犹未尽的松开。
含情脉脉道:“一群单身汉,哪里懂得夫妻间的情趣,听到了也没关系。”
江晚晚:……
见他低头凑近,江晚晚如临大敌,连忙就要躲开,“王爷,妾身有正事儿要说。”
李璟直起身子,伸手撩开她额前的发丝,动作极其暧昧。
他把玩着江晚晚柔软的小手,一脸的松弛感。
江晚晚轻声说道:“皇上之前让我想办法削去对朝廷无功劳的爵位,我躲了半年,他怎么没找其他人来做?”
“没有找到比你更适合的人选。”李璟淡淡道。
江晚晚盯着李璟的眼睛,“王爷觉得我该如何做?”
李璟分析道:“你是安国公府嫡女,以你的身份,从安国公府下手,杀鸡儆猴。只要扯开了这个口子,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江晚晚:“可是若毁了我的母家,以后在宣王府岂不是任人欺负。”
“晚晚这话说得好像我死了似的。”李璟挑眉看向江晚晚,一本正经道:“这一生,除非我死了,否则谁都别想欺负你。”
明明很清楚只是一句不知真假的情话,江晚晚心里还是忍不住触动。
男人向你示爱的时候,要有所回应以资鼓励。
江晚晚眼尾泛红,平静的盯着李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李璟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低头吻一下江晚晚的眼尾。
“晚晚,楚虞不在,你身边的护卫交给我,好吗?”
一想到那日在断崖,他亲眼瞧见刺客持剑刺向江晚晚时的情形,至今心有余悸。
之前在宣王府,李璟尚且能抑制自己的感情,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那日,他听人禀报江晚晚连人带马车落下悬崖,就再也隐藏不住了,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在意之人,伤她亦是与他作对。
江晚晚点头答应。
她考虑清楚了,李璟连楚虞的真实身份都能查到,想安插人监视她轻而易举。
就让他的人近身保护吧,自己挑的未必靠谱。
江晚晚蹬鼻子上脸道:“要不王爷把流云给我吧。”
李璟松开她的手,笑道:“你倒是会挑,流云固执起来,连宣王妃的面子都不买。”
江晚晚笑嘻嘻道:“流云在芳华院很听话,是王爷特别交代过吗?”
李璟收敛了神色,“晚晚可算看见为夫的付出。”
天啦,还真是。
江晚晚大着胆子问道:“王爷和外祖父是不是约定了什么?”
连军营布防这般机密之事都未瞒她的外祖父,几次三番支开她,与李璟私谈事情。
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也没指望李璟如实相告,可就想以此试探他。
李璟轻拍江晚晚的头,笑道:“晚晚,你的外祖父一家视你如珠如宝。”
他没有正面回答,却等于什么都说了。
她没有开口去提,一向不涉及党争的外祖父却选择了站李璟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