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信王环视一周,发觉假山并没有人动过的迹象,且听得府中侍卫说,西苑并没有人过来,他那颗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住在酒楼之中,就算他再担忧府中的情况,也不能亲自过来。
试问一个残腿的亲王,府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他日日回去?
因此,他只能抓心挠肝,整日想着该如何回府。
好在是现在总算能回到信王府中,如此一来,他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再过三日,大军就要启程了。”信王喝了口茶,语气幽幽,“三日过后,我们便要开始行动起来了。”
闻言,站在他下方的人目光一阵变化。
“咱们当真要冒险行事?”
在下方人看来,信王此举的确过于冒险。
大军虽然前往边关,可留守在京城的还有足足三万禁军,他们手中的兵只有两万,要想以少胜多,可不是简单的事。
更何况……他们手下的兵与禁军的实力也有一定差距,这样一来,胜算更小。
然而信王闻言,却轻笑了一声。
信王慢悠悠的喝着杯中的茶,语气间满是得意:“这件事,我早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而且……”信王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你难道就没想过,声东击西吗?”
“其实皇帝最防备的,还是远在青州的老四。”
信王慢悠悠的说完这句话后,下方的男人眼神一阵变化。
“您的意思是……”男人试探性的问道,“燕王或许会有动静?”
信王点了点头:“北狄公主死在了京城,北狄大军压境,谢景寒与楚家率兵应敌,整个京城,就只剩下了三万禁军。”
“你若是燕王,能忍得住?”信王笑了笑,“我若是燕王,定会趁此机会率兵入京,只要能拿下京城,拿下皇帝的项上人头……这大黎的江山,便彻底归他所有了。”
“不过,要想拿下京城,燕王的人必定也会死伤惨重。”信王慢悠悠的说完这话后,下方的男人便跟着点了点头。
“而我们便能趁此机会,在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翁之利。”
男人的眼中有了神采,既然信王敢这样说,那就证明,他一定知晓了燕王的动向。
在男人的注视下,信王顺带着解释了一句:“燕王人已经到了清河,再过两日,便会抵达京城了,他此次是秘密行动,暗中联系了京城不少曾经的旧部。”
燕王当年,也是与皇帝一同领兵出征的。
不过皇帝运气好,有一个好弟弟——谢景寒。
靠着谢景寒,皇帝的战功比燕王多了许多,再加上皇帝出身高贵,是中宫嫡长子,这才让皇位落在了皇帝手中。
燕王这些年来暗中蛰伏,就是为了等到京城兵力空虚。
他心中也是不服气的,毕竟……论真正的本领,皇帝远不如他,皇帝胜就胜在有一个好母亲和好弟弟。
信王眼神有着诡谲的变化,他眼神落在了男人的身上:“你要时刻留意景王府的动静。”
“这计划太过顺利。”信王语气幽幽,“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男人背后一寒,听着信王这话,他心中便是冒出了一丝不安。
然而,信王在说完后,又道:“不过耶律丹是我亲手所杀,她的死无法更改,纵然谢景寒有着通天手段,也难以让北狄退兵。”
他这些年来与北狄有着不少来往,自然知道北狄王的性格。
北狄王刚愎自用,且自大狂妄,耶律丹一死,他伤心过后,首先想到的就是维护自己的面子。
而率大军压境,是他找回自己面子的唯一办法。
最好是能将那两座城池夺回来。
男人点点头,只是心中有些许不安:“若是真让北狄长驱直入……”
“你就算信不过我的推断,也该相信谢景寒与楚家人的本事。”信王阴恻恻的一笑,“有着他们在,大黎的江山固若金汤。”
“不然的话……你以为我这些年来,为何不对他们下手?”信王反问,男人愣住了。
信王冷冷一笑,他想要大黎的江山,却也知道,只有靠着谢景寒与楚家人才能守住大黎的江山。
因此,只要这些人不是太过不识趣,他都不会对他们动手。
男人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盯着景王府。”信王进门前,最后叮嘱了一句,“景王不在,就盯着景王妃,她现在是戴罪之身,若是离开京城……”
信王眼中划过一道杀意:“那就证明我们暴露了。”
男人神色一凛,连忙点头。
……
温国公府中。
原本门庭若市的温国公府,此时已经冷清得不成样子。
温国公再一次醉醺醺的回到主院,他看着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自己的温夫人,冷笑了一声。
“如今温国公府没落至此,不都是你害的?”温国公说到这,声音便充满了愤怒,“你竟还敢给我脸色看?我看你是不知这家中谁说了算!”
闻言,温夫人也冷笑了一声。
“你既然已经知道你这偌大的温国公府已经没落了,又怎敢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温夫人眼底的冷意愈发明显了,她定定地看着温国公,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将温国公吞没。
温国公还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神态,一时间竟有些惶恐。
温夫人眼底露出冷意,她站起身,定定地看着温国公:“老爷,您只怕忘了,现如今……是您靠着我了!”
“你如今吃的用的喝的,哪一样不是用我的银子换来的?”
“你就该知道,现如今是靠着我活的。”
温夫人越是说着,心中便越是恼怒,她一字一句的教训这温国公,眼神中充满愤怒。
见状,温国公心中一颤。
直觉告诉他,温夫人这是在谋算着什么大计划。
因此,温国公一颗心当即就悬了起来。
对于温国公而言,温夫人的存在的确不可或缺。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没有跟温夫人和离。
只是这样一看温夫人,他心中便不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