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碧辉煌的皇宫内到处都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灯笼,将整个宫殿装点得美轮美奂。
宫女的公公和婢女们在宫中忙碌地穿梭往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物品或者忙着布置场地。
孙梓凝带着一众夫人和小姐,来到偏厅,只见太子轩辕乾已经站在一旁等候。
轩辕乾瞧见她身旁的傅康宁,身躯不禁微微一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
但很快他就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脸上重新浮现出温文尔雅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轻柔地扶住孙梓凝的手臂。
“母妃,你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一众夫人和小姐纷纷向太子行礼参拜。
“平身吧。”轩辕乾抬起手,示意她们起来,但目光却不着痕迹地落在傅康宁的身上。
傅康宁察觉到他的目光,顿时心如鹿撞,双颊绯红一片,娇羞地低下了头来,不敢再与他对视一眼。
他俩的目光和神情自然没有逃过孙梓凝的眼睛。
原来月月说的是真的,乾儿和康宁二人真的彼此心悦对方。
孙梓凝莞尔一笑,装作视而不见,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看着一众夫人和小姐们,语气和蔼可亲。
“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先去和你们家大人汇合吧。”
“是,皇后娘娘。”一众夫人齐声应了一句,便带着各自的女儿们转身离去。
傅康宁偷偷看了一眼轩辕乾,便快速低下头,乖巧地跟在人群后面,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行去,准备寻找自己的祖父。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孙梓凝发现轩辕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康宁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忍不住出言调侃。
轩辕乾猛地回过神来,触及她那揶揄的目光,不由心虚地移开视线,眼神闪烁不定。
“儿臣不知道母妃在说什么。”
“行,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孙梓凝轻轻一笑,并未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缓声道:
“待寿宴结束后,你来坤宁宫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轩辕乾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答应:“好的,儿臣知晓了,待晚宴结束,定会尽快前往坤宁宫拜见母妃。”
“你父皇呢?”孙梓凝环顾四周,始终未见皇帝轩辕樊的身影出现。
还没等轩辕乾回答,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娇柔妩媚的声音:
“姐姐,您今儿个怎地来得如此之早啊?”
孙梓凝温声转头望去,只见轩辕樊身着明黄龙袍,在皇贵妃、三皇子和三皇子妃白晓莹的陪同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皇贵妃一边走,一边用炫耀的目光瞥向孙梓凝,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姐姐,抱歉啊,让你独自一人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她搂着轩辕樊的手臂,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皇上,他实在太过心疼臣妾,以至于耽搁了些许时间才过来,你不会责怪臣妾吧?”
轩辕樊闻言,蹙起眉梢,眉宇间透着几分的不满。
“寿宴还没开始,她有什么好责怪的。”
接着,他直视着孙梓凝,厉声呵斥。
“你身后一国之后,你身为一国之后,理当心胸宽广、豁达大度一些,切勿这般小家子气。
否则,朕怎能安心将整个后宫交由你来掌管打理。”
孙梓凝一听,心中冷笑。她还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皇上便迫不及待护着皇贵妃这个贱人了。
自始至终,她甚至连半句话都未曾开口讲出,可皇上就这般迫不及待地袒护起这个贱人来。
哼,罢了罢了。
这些年来类似之事屡屡发生,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如今的她,着实懒得与这类人过多地浪费口舌。
毕竟,当你对某个人心生厌倦时,确实不愿意再同此人多说一句话。
可站在一旁的轩辕乾却实在看不下去皇帝这般无缘无故地斥责自己的母后。
只见他挺身而出,出言维护:“父皇,适才母后压根儿就未曾言语半句。您又怎能无端指责于她?”
“难道朕说错了?”轩辕樊面色阴沉,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还有你,朕特意安排老太傅教导你读书识字,本是期望你能明辨是非,知晓事理。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黑白不分、一味偏袒护佑着自己的母后。
你身为太子,肩负着国家未来的重任,如此不明事理,是非不分,将来又如何能够担当得起一国之君的大任?”
本来孙梓凝懒得跟轩辕樊废话的,可听到听到他责骂自己的宝贝儿子,这无疑是触及到她的底线。
她的儿子,只能她来骂。
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绝对不会容忍半分。
孙梓凝伸出手,一把将太子紧紧地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一双美目圆睁,狠狠地瞪视着轩辕樊。
“够了,你在数落乾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三皇子,还有他那个妃子?”
轩辕樊冷哼一声:“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他们自始至终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朕又有何理由去责备他们二人??”
这时,皇贵妃拿起手帕,擦拭不存在的泪水,哽咽道:
“姐姐,臣妾知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可这也不是让你将怒火牵扯到兆儿和晓莹的身上的啊。”
孙梓凝嘲讽地瞥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呵!三皇子和三皇子妃莫不是在岭南那种偏远之地生活久了,以至于连宫中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见到本宫居然连声请安问候都没有,这就是所谓的知礼守矩?
还是说,你们从来就没有把本宫这个一国皇后放在眼内?
若是这样,看来本宫该好好找老太傅和御史大人一众大臣好好聊一聊了。”
听到这番话,皇贵妃眸光微沉,心里暗忖:兆儿和晓莹是她的儿子和儿媳妇。
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让他们行礼请安。
她整个人靠在轩辕樊的身上,微微扬起唇角,开始茶言茶语。
“姐姐,兆儿和晓莹只是一时忘了给你请安问候,你又何须大动肝火,跟他们这些个晚辈斤斤计较呢??”
“再说啦,今日可是皇上的寿辰大喜之日,姐姐为一国之母、六宫之首,理应顾全大局,宽宏大度,莫要惹皇上生气... ”
她话还没说完,孙梓凝毫不客气地直接出声打断。
“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教训本宫?
刚才本宫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言之有理,何来错误之说?
众人都知晓,本宫向来敬重宗族制度,容不得任何人肆意践踏。
若是皇贵妃你不会教导三皇子和三皇子妃,本宫不介意请其他贤能的妃子前来代为管教。
本宫坚信,宫中那些尚无子嗣的嫔妃们定然会非常乐意充当三皇子的娘亲以及三皇子妃的婆母。”
话音刚落,只见皇贵妃突然掩面假哭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哽咽。
“呜呜呜…皇上…兆儿可是妾身的亲生孩子啊,你看姐姐,居然如此狠心,妄图拆散我们母子俩。
请皇上一定要为臣妾主持公道啊。”
轩辕樊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伸出双臂紧紧搂住皇贵妃,轻声安慰。
“爱妃莫哭,有朕在此,定会为你作主。”
随后,他转过头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目光如炬般狠狠地瞪向孙梓凝,怒斥道:
“够了!今日是朕的寿辰大喜之日,皇后你难道非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肯罢休吗?”
“是本宫在闹,还是皇上您一味偏袒三皇子他们?”
孙梓凝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依然保持着端庄威严之态。
“本宫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三皇子着想。
今日众多大臣纷纷前来替皇上贺寿,如果让他们看到三皇子见到本宫不仅不行礼问安,反而态度傲慢无礼。
试问皇上,您觉得大臣们会作何感想?
他们会认为三皇子不懂礼数、目无尊长,还是指责他不孝不悌、忤逆犯上?”
轩辕樊闻言,眸光微微一沉。
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
倘若大臣们得知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对皇后不敬之事,定然会上书弹劾。
况且自从兆儿回宫以来,已经引起了不少大臣的不满。
在这个关键时刻,绝不能再因为此事而激怒众大臣,引发更大的风波。
想到这里,轩辕樊递了一个眼神给轩辕兆和白晓莹,佯装呵斥。
“兆儿,你这孩子怕是糊涂了,此地可不是那遥远的岭南,而是皇宫。
皇后是你的母妃,你怎可如此怠慢?还不赶紧携着你的爱妃一同向你们的母妃请安问好。”
轩辕兆心领神会,赶忙伸手用力扯了扯身旁白晓莹的衣袖,一共对着孙梓凝躬身施礼。
“儿臣参见母妃。”
“儿媳参见母妃。”
孙梓凝心中翻了一个白眼,皇上到此刻,每一句话仍然在维护轩辕兆。
她垂下眼帘,这两人这么没有诚意的行礼,她才不需要。
不过她没有把心底的情绪显露在脸上,而是温面带微笑,十分温和地抬起右手,温和开口。
“快快起身罢,本宫向来宽宏大量,又岂会与尔等晚辈斤斤计较呢?
只不过这宗族制度摆在那里,容不得半分违背。
本宫这般严格要求于你们,实则全都是为了你们着想。
只怪你们的生母平日里行事莽撞粗鲁,眼光狭隘短浅,对于这至关重要的宗族制度竟是一无所知,自然也就无法悉心教导你们。”
说到这里,孙梓凝轻轻地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对皇贵妃极度失望的表情。
“不过嘛,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只要有本宫在此,定会让你们熟悉这宗族制度。
这样吧,明日一早,本宫便派遣内务府的诸位大臣前来,务必让你们将这其中的条条框框牢记于心,日后万不可再行差踏错了。”
听闻此言,皇贵妃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忍不住狠狠扯住手中的丝帕,面色狰狞地盯着孙梓凝。
这个贱人,居然让内务府的大臣教导兆儿规矩,这岂不是告诉众人,从小在皇宫长大的兆儿不懂宫中规矩吗?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贱人得逞。
皇贵妃伸出手,柔弱地抓着轩辕樊的手臂:“皇上,兆儿从小在宫中长大,熟悉宫中的规矩,无须...\"
她话还没说完,殿堂便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丝竹之声。
孙梓凝:“皇上,寿宴开始了,我们快上座吧。大臣们都已经等了许久了。”
轩辕樊点了点头对着皇贵妃说:“有什么话,等寿宴结束再说。”
皇贵妃听后,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抓着他的手臂,娇声:“好,今天皇上是主人,臣妾都听皇上的。”
轩辕樊握着皇贵妃的手:“走吧,爱妃陪朕一起进去。”
皇贵妃点了点头,微微抬起下颚,得意地瞥向孙梓凝。
看吧,即使你贵为皇后,皇上也只想牵着我的手进去。
这代表什么?
代表着,本宫在皇上的心中,比你这个皇后还要重要。
“皇上,慢着。”孙梓凝装作没有看到她的得意,神色淡淡地开口。
轩辕樊停下脚步,转身望过去,不悦道:“你又想做什么?”
“今天是皇上的寿宴,按照祖制,皇上理应带着臣妾出席,而不是挽着着皇贵妃这一个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