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出钱吧,儿子们!
事情闹得太大了。
若是把国公府所有产业全封了,那他们府里吃什么,喝什么,又哪来的银子去养这些奴仆!
特别是庄子,马上就是播种的季节了,庄子被封,他们国公府的田地,这一年可就要白白浪费了!
如此,还不如直接让人拿走等值的东西,好歹还有剩余,也能每月有些固定产出。
他此刻也顾不得去生气,也顾不得自己不便见人,戴上帷帽便出了门,直奔燕王府而去。
进了燕王府,倒是没遇到什么阻碍,便见到了燕王。
燕王见到安国公时,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热情的上前来打了招呼。
“霍兄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安国公心道,我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吗?
但此时有求于人,便拱手道:“劳王爷挂心,此番冒昧叨扰,也是实属无奈之举。”
“哦?”燕王的目光清澈中带着好奇:“本王倒想知道,在这上京城里,能难得住安国公的到底是个什么事?”
燕王摆明了揣着明白装糊涂,把安国公问得一噎。
安国公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道:“京兆府的人,把霍府的田庄铺子都封了。”
他说话吐字还有些不清,再加上口歪眼斜的,着实是看着也不舒坦,听着也不得劲儿。
“竟有此事!”燕王眉毛一挑,疑惑极了:“京兆府竟是如此不给安国公府面子,着实不应该啊!”
安国公疯狂在心里吐槽,不应该个屁,为什么不给国公府面子,你还能不知道!
口中却笑道:“咱们两府之间,闹出的这点误会,着实不必闹到官府去,还望王爷高抬贵手,放国公府一马。”
“霍兄这说的是哪里话,燕王府与国公府素来和睦,可从未有过龃龉,又何谈放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会?!”
安国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银子他若是不出,他们之间的事就没完!
深吸了一口气,安国公强忍着不适,咬着牙道:“那六十万两银子的欠款,三日后便还,若是现银不够,便用产业来抵扣!”
“竟是因为这个!”燕王此时站了起来,看着安国公真诚道:“手下这些犊子惯会自作主张,这么大个事,也不说来找本王商量一下,还真是胡来!”
他说着,还走到安国公身边,抬手拍了拍安国公的肩膀,道:“还望霍兄见谅啊。”
见谅,怎么会不见谅,这是不得不见谅!
可不管心中如何腹诽,口中说的却是:“都是应当的!都是应当的!那便请恒昌号的人,三日后来府中结算吧。”
安国公这话说完,只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块,有种掉下一块肉的疼痛感与不知所措。
“哈哈,霍兄是个敞亮人儿,那本王便不与霍兄客套了,此事便就这么定了!”
安国公都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到国公府的。
刚落座,便问霍远:“老四可找到了?”
霍远诚惶诚恐的行礼,语带苦涩的说:“未曾。只打听到,四公子已于半月之前带着四少夫人出了城,连带着镇南侯府的老侯爷和老夫人也跟着走了。”
自事情爆出来,安国公府便一直在寻找霍景安的下落,可惜人去楼空,连个影子都没有摸到。
“孽障!”安国公大喝一声,用力将桌子拍得震天响:“这是早便已经设计好了的局啊,只等我这个当爹的落进网里!”
霍远缩着脖子不敢出声,生怕再惹了安国公不快,将事情闹得更糟。
安国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息了一会儿才道:“带人去看了分家给他的那几处产业了吗?把他的东西收回来,用来还债!”
霍远此刻只后悔刚才没有让别人进来回这个话,安国公问了,他便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禀国公爷,几处产业,四公子分到手的当天,便送去恒昌号,当了……”
“什么!”
安国公拍桌子的手都拍红了,此时更是气得只能靠在书桌旁,眼见着又要不好。
霍远连忙上前去替他顺气,口中劝道:“公爷!莫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随时候着的府医也赶快过来施针,折腾了好半天,才终于把安国公稳定下来。
恰在此时,霍延辉从外面进来,赶上今日侍疾的时候了。
安国公看到老大进来,面色倒是缓和了几分,反而一反常态的让他入座,并好言好语的同他说了几句话。
只这样一个小小的改变,却让霍延辉受宠若惊,觉得自己的诚心终于感动了父亲,他终于看到自己的好处,说不得,便不再纠结于之前的那些事情了。
而安国公,他心中想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
之前因着老二给美玉买首饰闹出来的事,文氏给每个子女都发了一回钱,老大手里有银子!
所以,当霍延辉被安国公好言相待之时,便注定了他被忽悠着掏光了口袋。
有“爵位”这颗胡萝卜吊着,霍延辉掏银子掏得十分利索。
他之前在文氏手里得的两万两银子,还没花出去,再加上分家所得的一万两,一共有三万现银,全都交给了安国公。
安国公对此十分赞赏,直道对国公府有责任心的人,才配继承国公府的爵位。
听到这话,霍延辉心中顿时生起豪情万丈,就仿佛他已经拿到了安国公的许可,马上就要继承爵位了!
安国公拿到三万两,心中也只能叹一声,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他们安国公府,怎么就如此命途多舛,这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难不成,道士说的老四克亲的事是真的?
可是,那道士,不是找来允数的吗?他还记得,国公府给了钱的……
从老大身上拿到三万两之后,安国公算是有了思路,当下便派人去把剩下的三个儿子老二、老三、老六叫了过来。
三个儿子在书房并排站着,看向安国公,谁都没有说话。
安国公清了清嗓子,想到要向儿子伸手要钱,便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