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还有回扣
云奕白动摇了，她敲了敲手上的刀，忽然问道：“你找黎至干什么？”
“别信她的。”覆尘喊了一声，一手掐着那男生，另一手掏出了同款银刀，“如果没有她，云奕泽根本不会生病，应该付出代价的人是她。”
男生枯瘦矮小，嘴唇苍白，紧闭着双眼，面如金纸毫无血色。茂密的树冠簌簌落下白花，掉在他身上，沾染了血再被风吹着滚进了湖里。
覆尘持刀抵着他的眼睛，剜了下去。
李赤反应过来，银刀脱手而出，钉穿覆尘的手腕。她闪身过去，扯住白裙子的头发，把他往湖边扔。
覆尘来不及阻止，重物扑通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满身的白花。
她看了一眼，连忙后撤拉开和李赤的距离。
李赤没追上去，而是伸出了手，“刀还给我。”
覆尘拔出了刀，一手拿俩。一把自己的，一把李赤的。
“呵，还你，你怎么想的？”
“这句话在三分钟之前，云奕白也说了一遍。”
李赤看向云奕白，笑了一下。
她回过头，朝着覆尘走去，叹道：“为什么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我身上？
我们不说邵里，长安其它地区的类似情况难道都是我干的？说个最近的吧。阳叶的重度污染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覆尘的刀尖指着她的脸。
李赤停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阳叶的人应该感谢我，让她们多活了那么长的时间。付出得最多的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如果没有我，一个人也活不下来。
长安本身就有问题，安婧又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事没人管。
邵里的事，在那么多地方都发生过。你觉得我那么厉害，三年前就开始谋划今天的事吗？”
李赤摊开双手，“小龙庄的居民还是我帮她们搬迁的。”
覆尘冷冷地盯着她，“长安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祭祀流言死了多少人，仪式原型和阳叶镇是同一个，非要我把地名一个个报出来，你才肯承认？”
“我工作过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怎么觉得一定是我。”
李赤忽地笑了，“而且，这不是好事情吗，那些吊子本来不就是要死的吗。死几个人，付出点东西就风调雨顺，让长安还能转，还有钱给玉林送去，其实也应该谢谢我吧。”
“从长安人的角度来说，实验品和祭品没区别，祭品还更有用一点。
长安用‘人道主义援助’换玉林的科技医疗资源，怎么到我眼里，我只看到了泛滥的c1和根本用不上的技术啊？
怪谁？钱进了长安世族的包里，但世族只想着推卸责任，还是怪无人问津的防治工作？要不怪安婧吧。”
一时间，覆尘的脸色很难看。
趁她放松警惕，李赤突然冲了上去，劈手夺下覆尘手里的刀，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她走到覆尘身后。
覆尘蓦然转身，李赤随意道：“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刀。”
李赤抬眼看着覆尘，“你是来给长安叫屈的，还是来给玉林喊冤的。姓常的，我跟你一没仇，二没怨，你就躲在寒山，我也不会特地去给你两刀，你来趟浑水找不自在吗。”
“呵。”覆尘不可思议道：“我真佩服你，你怎么做到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的，还有脸让人谢谢你？”
退路被花墙截断，黎至她们尝试绕过去。但是刚踩上那些落叶和藤蔓，如同一条活蛇缠着腿就要把人拉下去，她们只能放弃这个选择。
黎至在身上找了半天的打火机，想着试试把那些花和树叶点燃算了。她找了半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抽烟，根本不带打火机。
李赤听到了声音，瞥了一眼她们，笑道：“别挣扎了。”
李赤将白裙子男捡起来，抖了抖沾上去的花，刀在他脖颈上的伤口又切了一圈。
把他扔回地上，白裙子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了。
他的声带已经被切开，发不出声音，只能破碎地呜呜哭叫，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血液把双手染红，淌下来，在地上蜿蜒，流进湖里。而他想要往前爬。
黎至转头看见，愣了一秒。下一秒她翻池境明的衣兜，掏出手机，三人看着手机，小声说了半天的话。
李赤在望着她们，笑得还挺开心，“你们……”
覆尘见机一脚踩住白裙子，将他扯了起来。
李赤猛地扭头盯住覆尘，表情冷了下来，“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
“不好意思，我只听到了一个自大狂的自言自语。”覆尘用刀抵着男生的太阳穴，“阮莲莲作为残缺祭品，你能用云奕泽的寿命去补，那黎薇蕊呢？”
“等一下。”云奕白用刀尖分别指了指她们两个，“常大师，你告诉我的确实少。李赤，我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你好像欠我点儿东西。”
合着是拿奕泽补仪式，拿她再续云奕泽的命，两年变五个月，这里面居然还有回扣。
李赤刚想说话：“我……”
“我还有问题。”
黎至这时候突然接话，她没有威胁性的武器，就拎着木棍，“李……赤，你这个名字有够奇怪，你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黎薇薇，啊不，好像不叫这个名字。反正就是他，为什么在这？”
“然后再给我解释一下，软烂烂是怎么回事。”黎至舌头抵着牙齿，皮笑肉不笑，“最后再告诉我，莫可可，或者沫可，总之就是这么个名字，又是什么情况？”
这几段话里一共出现了四个人名，每一个名字听起来都不情不愿的。
云奕白和覆尘对视一眼，看到对方脸上的迷茫。
覆尘的迷茫，纯粹是被扭曲的名字恍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
“顺便我想问。”俞识语气平淡：“为什么阮莲莲自认是死得骨头都不剩的摩可可。”
“……你们问题太多了。”李赤慢悠悠地开了口，忽然笑了一声，“自己猜吧。”
想了想，李赤对俞识补充了一句：“滚！”
俞识扭头对池境明说：“她对我的恶意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