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阿春唤来贴身的婢女吩咐:“命人把这些花儿朵儿的,都给三姑奶奶搬回去。”
“再去挑选一些这会儿开得热烈的,一并送去,就当是本夫人赏赐给三姑奶奶的!”
闻言,三奶奶一家天都塌了!
搬不走就算了,还要加?!
而且这是阿春开的口,还冠上镇国夫人赏赐的名义,拒绝都不行!
阿春杀人诛心地又补了一句:“三姑奶奶一家子既然都喜欢,那就别客气。”
“往后一年四季的时鲜花儿,本夫人都会让人给你们送来,定不叫你们院里冷清了的!”
说罢,她与南烟相视一笑,携手而去。
三姑奶奶一家子愣在原地。
待她们走远,三姑奶奶眼前一黑,笔直倒了下去……
惩戒完三姑奶奶一家,阿春和南烟都格外开心,笑声满园。
阿春追问南烟当初这孟家一家子还都用过些什么法子来逼她答应让夏青菲入门。
她缠着不放,南烟也只能一五一十把那时跟几个姐儿的冲突都说给了她听。
阿春听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撸着袖子就差马上去找其他几个算账了。
南烟安抚她:“她们几个也是受了老太太和她们娘亲的命而来。”
“说起来,她们也是无奈,明知道不可能的任务,也得硬着头皮上。”
阿春可没她这么善良,黑着脸冷哼。
“到底她们也是孟家人,都是帮凶!”
“不成,我得替你出口恶气!”
说罢,也不用南烟同意,拉着她就朝另外几个姐儿的院子去。
当初南烟只是小惩大诫,阿春出手可就是实打实的真实伤害了。
接下来去的便是四姑奶奶的院子,他们一家子也是学着三姑奶奶,扒着媳妇娘家吸血的。
见阿春拉着南烟来者不善,一家子慌忙迎接,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阿春便发话了。
“四姑奶奶成婚也有些年头了,怎的四姑老爷至今还膝下犹虚?”
“本夫人做主了,给四姑老爷再纳一个!”
四姑奶奶一听,差点当场晕死过去,倒是四姑老爷嘴角压不住。
对他来说,这可是喜从天降,哪个男人不喜欢三妻四妾?
但四姑奶奶哪能这般轻易如他所愿,忙向阿春分说辩解。
“夫人好意心领了,只是我还年轻,孩子早晚会有,不着急!有劳夫人关怀了!”
她眼珠子猜疑地朝南烟瞥过去,话里有话地问。
“倒是……夫人为何突然关心起我们这一房的子嗣来了?莫不是有人……在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不尽不实的闲话?”
在场的人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话外意有所指,指的就是南烟?
南烟倒也不跟她计较,是她大难临头犹不自知,南烟发出一声嗤笑。
阿春勾起唇角,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本夫人劝你不如点头允了,横竖是个妾,生了孩子,功劳可都归你呢!”
闻言,四姑奶奶顷刻面如死灰。
这话耳熟极了,当初劝南烟接纳夏青菲入门时,她可不就是这么说的么?一字不差!
如今南烟跟着阿春一同来,这显然是来翻旧账了!
她们一个是国公府嫡女,一个是镇国夫人,正好还成了她嫂子,哪里是能拒绝的?
四姑奶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人都傻了。
阿春笑了:“四姑奶奶不出声,本夫人便当你答应了!”
“那四姑老爷,你便做好准备纳妾吧!”
临走,阿春又回头加了一句:“记得早日生个大胖小子啊!”
说罢大笑一声,四姑奶奶也两腿一软跌坐了下去,“哇”一声大哭出来,抓着扶他的四姑老爷就是一顿痛骂痛打。
南烟隐隐觉得有些过了,劝她:“阿春,这才第一天,你难道打算把孟家人都得罪个遍?”
“往后可是要跟她们住在一个宅子里,她们当真会记恨上你,不知道怎么害你的!”
阿春却满不在乎地甩手:“放心!她们算计不着我!”
“烟儿你呀,就是太过良善了,要知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今日就让本夫人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以牙还牙!”
南烟本还要叮嘱她多注意自己的安全,阿春却又抢在她前头开口了。
“哎对,孟家已经嫁了的姐儿有四个,好处可不能只有四姑奶奶有不是?”
“来啊!传我令,给三姑老爷也选个妾室送过去!”
“已经嫁出去了的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家也别忘了,都各送一个过去!”
南烟登时瞠目结舌,想来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阿春到处被自己取悦了:“能想出这等妙计,我可真是聪明!”
说罢拉着南烟又朝三个未出阁的姐儿院子去了。
未出阁前,三个姐儿都住在一个院里,大哥虽说是入赘给了镇国夫人,但到底她们也算是多了个靠山,三人正高兴着,往后自己的婚事,是不是也能说上个更有些门户的人家。
冷不丁丫鬟传话,阿春带着南烟来了,姐妹三个急急忙忙从各自屋里出来,在院里一起迎接。
阿春不跟她们废话,抬头看了看时辰便说:“这时辰也该用午膳了,三位姐儿可用过了?”
三个姐儿面面相觑,这会儿离用午膳的时候还早着呢,当然没有。
但阿春说的话,她们哪敢反驳,只得动作一致地摇头:“还没……”
“那正好,本夫人与你们一同用膳吧,来啊!备膳!”
阿春这一句话可让厨房忙活得天翻地覆,不是用膳时间突然传膳,也得亏厨子们老练,才及时把饭菜端上了桌。
三个姐儿望着一桌子菜眼睛都直了,谁都没敢动筷子,因为那摆在跟前的筷子,有三支!
这一桌子的菜式她们也都眼熟得紧,名字都能一一叫得出来。
三子报福、三喜临门、三籽团圆……
她们瞬间便明白了阿春和南烟的来意,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阿春冷眼瞧着她们:“愣着做什么?吃啊!”
见她们一个个还是不动,突然一声低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