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大结局
走进书房,不止詹允和,于嫦华和詹绾阙都在。
气氛凝重,不用问也知道在詹兴来到来之前,他们聊过不愉快的话题。
大概率没聊拢。
詹绾阙死死盯着詹允和:“父女一场,你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詹家不需要一个给家族抹黑的人。”詹允和一脸冷漠,“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跟我论情分吗?”
詹绾阙好笑地说:“你们不也是冷血动物,有什么资格说我处心积虑算计人心!”
詹允和不说话,神色越发不耐。
詹绾阙将目光投向于嫦华:“妈,你也不管我了吗?”
于嫦华看也没多看她一眼:“我不是你妈。”
詹绾阙面如死灰。
詹允和看了眼手表:“我九点还有一个视频会。”他不耐烦地催促詹绾阙,“你不做决定,我就当你答应婚事了。”
“你们把我往火坑里推,还说那叫婚事?”詹绾阙情绪激动地说,“公开道歉我道了,退圈我也退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詹兴来皱眉插话:“什么婚事?”
詹允和淡声说:“跟韩家的婚事。”
他看向詹绾阙:“如今你声名狼藉,难得韩嘉明还愿意娶你,你嫁给他,以后好歹是韩太太,锦衣玉食的日子少不了你。”
“你素来擅长权衡利弊,要么嫁到韩家,要么去国外自生自灭,怎么选你自己掂量。”
詹兴来觉得这名字耳熟,稍稍回想,眼睛瞪大:“韩嘉明?那个换妻癖?”
詹允和没反驳,算是默认。
詹绾阙敏锐察觉到詹兴来对她的事情还有兴趣,没放过这个机会。
她走过去握住詹兴来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兴来,你帮我劝劝爸妈,不要把我嫁到韩家去。”
詹兴来甩开詹绾阙的手,眉眼透着厌烦:“别碰我。”
于嫦华冷呵:“事到如今,你不会觉得这家里还有人吃你这套吧。”
詹绾阙颓败地站在原地,无计可施到只能重复:“我不要嫁给韩嘉明,韩家就是地狱,我不去,我不去……”
詹兴来这时反问了她一句:“回旋镖扎自己身上觉得痛了吗?”
詹绾阙眼神错愕。
“当初你是怎么把我姐往地狱推的,你都忘了?”詹兴来嗤笑了一声,“这不都是你的主意,当初还振振有词,说自己一番好意,现在为什么说服不了自己?”
詹绾阙无话可说,只有沉默。
詹允和:“不嫁就出国,以后你跟詹家再无瓜葛。”
詹绾阙脸色惨白:“我名下的财产都被你们拿去当赔偿款了,我身无分文,你们现在把我送到举目无亲的地方,还不是让我去死!”
“你的财产都不够赔,詹家给你贴补的部分,以及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我们看在养你一场的分手都不跟你清算了。”
詹允和语气透着警告意味:“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明明是你们冷血无情,过河拆桥!”
詹绾阙用手指着自己,整个人接近一种癫狂的状态:“我的事业已经被你们毁了,就算去国外也没经纪公司会捧我,赶我走,又一分钱不给我,你们就是要逼死我!”
“你的事业是你自己毁的。”于嫦华冷冷地看着她,“算计到头一场空,自作自受,你怪不了别人。”
詹允和耐心耗尽,拿起内线电话吩咐管家:“带人进来。”
不到半分钟,管家带着几个保镖推开了门。
其中一个保镖手里拿着詹绾阙的身份证和护照。
“送她去机场。”詹允和对保镖们挥了挥手,甚至没有再看詹绾阙一眼。
詹绾阙一脸惊恐往后退,拼命摇头:“爸,爸!我不走,我不出国!”
“我错了,我以后都听你们的话,不要赶我走……爸,妈,求求你们了!”
“放开我,我不走,兴来,詹兴来!你帮帮姐姐,兴来……”
詹绾阙被几个保镖“请”出了书房,凄厉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走廊。
詹绾阙被詹家送到国外的事情,很快在圈子里传遍了。
但詹挽月是过了好几天听许今雨提起才知道的。
许今雨见她不知情还震惊了几秒:“你弟和况承止都没跟你说啊?”
詹挽月也懵:“没有啊。”
许今雨一下子心虚起来:“那我是不是多嘴了……”
“怎么会。”詹挽月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一桩闲事,知不知道对我来说都不要紧。”
许今雨松了口气:“那就好。”
詹挽月跟许今雨聊完后,分别跟詹兴来和况承止发了微信,问他们为什么瞒着自己这件事。
两个人回复时间不一样,回答倒是差不多。
詹兴来:[怕给你添堵]
况承止:[听过就忘了]
况承止还主动追问:[你如果想知道她在国外的现状,我就派人打听]
大概是觉得她会因为詹绾阙的凄惨下场而感觉爽快吧。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
詹挽月回复:[不想知道,一个今天听了明天就不会想起的人]
况承止:[好]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今年也快进入尾声。
圣诞一过,况承止办了件大事。
他在沪城开了事务所的分部,购置了房产,结束了跟詹挽月的异地关系。
事务所和别墅的地址离詹挽月的公司都很近。
两个人乔迁新居的那个周末,请了朋友来家里暖房。
一帮人闹到了半夜一两点才散。
况承止提前让小胡安排了车和司机,该送回家的送回家,该送酒店的送酒店。
朋友一走,偌大的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詹挽月今晚高兴,但有况承止在旁边挡酒,她只喝了个微醺。
意识是清醒的,只是人犯懒,送客的任务都交给了况承止,她懒懒地躺在沙发上不想动。
送完客人,况承止回到客厅,蹲下来,轻声问詹挽月:“困了吗?”
詹挽月摇摇头,脸被酒精熏红,眼神两分迷离。
“抱你去洗澡?”况承止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詹挽月还是摇头,黏黏糊糊地靠近他:“还不想洗。”
况承止意有所指:“想在新家的沙发上试一试?”
詹挽月反应慢半拍,顿了顿,脸色泛红凶他:“才没有!”
“你个色鬼。”
况承止轻笑出声,好像被夸了似的。
詹挽月笑话他:“骂你还乐,谈恋爱把脑子谈傻啦。”
况承止看着她不说话。
詹挽月察觉到异样,收起玩笑,问:“怎么了?”
况承止不问反答:“你现在意识清醒吗?”
“清醒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詹挽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看,我坐着都不带晃的。”
“我今晚都没喝多少,这点量哪就醉了。”
况承止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说:“好。”
下一秒,况承止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放在掌心,人单膝跪地。
“詹挽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郑重其事地问,可是语气没有施压的意味,就好像过去每个平常的日子里,他询问她想吃什么一样。
神色认真,答案全由她定。
詹挽月怔怔望着况承止的掌心。
一枚铂金钻戒镶在礼盒里,戒面上嵌着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明亮细碎的光。
况承止把戒指取出来,看着詹挽月的眼睛:“我们结婚吧,让这里成为我们真正的新家。”
詹挽月怔愣片刻,忽然笑出声。
她双手捧住发热的脸,手心很快被脸烘热,又换成手背,手背也被烘热后,她下意识用手给自己脸扇风降温。
詹挽月又笑又无奈,笑容藏着少女的娇羞:“天,我现在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况承止,你……哪有你这样零帧起手求婚的啊……我服了你了。”
况承止脸也有些发热,紧张得像第一次对心上人表白的少年:“……因为我心急。”
“搬新家那天我就想跟你求婚,但是你临时有工作去香港出差了,最近一个有仪式感的日子就是今天。”
詹挽月问:“要仪式感的话,吃饭的时候不是更有吗?”
况承止却摇头:“不好。”
“不好什么?”
“有外人在,会给你压力。”况承止低声说,“阿挽,我是在求婚,不是逼婚,我是认真的,但你不用感到有压力。”
“如果你拒绝我,这枚戒指我也送给你,只不过不是婚戒而已。”
况承止认真道:“我还会求第二次,第三次,你的生日,过年,情人节……仪式感的日子还有很多很多,直到我送你的某一枚戒指变成我们的婚戒,直到你再次成为我的妻子。”
“所以,现在,此刻,詹挽月,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成为你丈夫的机会?”
几年前况承止在法国用刚做好的戒指向她求婚的画面,跟此刻重合在一起。
詹挽月鼻子泛酸,她偏了偏头,嘟哝道:“笨蛋,有仪式感的日子都被你说出来了。”
况承止顿了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急,他立刻找补:“不会的,我以后不专挑这种日子,平常的日子我也会跟你求婚。”
詹挽月没绷住笑出声:“你就这么爱求婚啊。”
“我……”
况承止竟然词穷了。
他原来紧张到了这种地步。
詹挽月对况承止伸出自己的手:“不是说送给我吗?给我戴上。”
“给你戴上的意思……是什么?”况承止没底地问。
“我有很多戒指。”詹挽月忽然说。
况承止隐隐嗅到拒绝的气息,下一秒,詹挽月话锋一转,“不过唯独差一枚婚戒。”
“你送的这枚就不错,我很喜欢。”
詹挽月眼尾上弯,冲他笑,对他说了一样的话。
“况承止,我们结婚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