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内。
南宫瑾自是得知许靖韵被林姝送回来的消息,然而,对于其回回府后又外出一事却是不甚清楚。
直至晚膳时分,仍未见许靖韵的身影。
经询问他院中的下人,方才得知——
“世子于晌午时分回来稍作停留,然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又手持长剑,气势汹汹地离府去了。”许靖韵院中的一名侍从跪在膳厅,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晌午时分?距离此刻,已过去两个多时辰!
再联想到前两日林姝提及的那祝瑶等人的计划,南宫瑾面色阴沉,声色俱厉地质问:“可知其去向?”
“奴……奴不知……”那侍从吞吞吐吐,难以言表,他们身为奴才,岂敢过问主子的行踪。
南宫瑾重重一掌拍在餐桌上,桌上的碗碟都被这力道震起又落下,随后一脚踹向眼前跪地的仆从,语气凌厉:“那为何不报?”
“奴……”那仆从竭力稳住险些被踹倒的身体,依然一问三不知。
南宫瑾见状,念着那一脚也出了些气,遂并未继续为难他,或许南宫瑾自己也清楚,靖儿决定要做的事情,无人能够阻拦;
况且,靖儿平日里出门时间不定,但天黑晚膳时必定会回来,即便不回来也会派人传话;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国师府的人正虎视眈眈,虽前两日未有行动,难保不会在今日。
不过,想着他是带着四个暗卫一同出去的,又稍稍松了一口气,并立刻派人前去寻找:
“去找,即便将整个皇城翻个底朝天,也必须把人给本王找回来。”
说完,似乎是犹觉得不够一般,他继续吩咐府中侍卫:“你速去无双阁,将此事告知林姝,请她协助寻找。”
“是。”府中护卫基本都被派了出去。
其实,南宫瑾清楚,许靖韵八成是被祝瑶等人抓了,所以他才会大张旗鼓的寻人,要的就是在之后,假借挨家挨户搜查之由,大张旗鼓的搜国师府。
待府中护卫离去,南宫瑾看着眼前的膳食,压根没有食欲,遂摆了摆手,让人将膳食都撤了下去。
随后,坐在桌上,两指捏着眉心按揉,神情烦躁,嘴里喃喃:“若是林姝都找不到,那本王便亲自带兵去国师府要人!”
同时,他也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暗道:祝瑶,靖儿最好无事!
想罢,南宫瑾便兀自去了书房,自拟一份搜查令,即刻往宫中盖玉玺去了!
……
无双阁。
林姝刚从摄政王府侍卫口中得知许靖韵失踪一事,便即刻遣人去找。
最后丑二等人在陋栖巷发现了五具尸体,其中有四人乃是许靖韵的暗卫,还有一人是个乞丐。
林姝闻此,即刻赶过去,在此观察一番后,从那乞丐的怀里搜到了一个熟悉的荷包。
林姝扫视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神色不明,面色阴冷,摩挲着手里沾了血迹的荷包,随后捏紧,看向了国师府的方向。
丑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随后看着地上气息全无的暗卫,颇有些忌惮的道:“主子,国师府竟有如此本事!”
那世子武功不弱,还带着四个暗卫,都能被其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若国师府真有此能耐,那她们此前的计划恐怕要从长计议了。
林姝摇了摇头,指着四人的伤口,道:“四人均是一击毙命,毫无反抗,应当是被此人趁其不备用药了!”
说到用药之人时,林姝指向远处的那个乞丐。
丑二一瞧,还真是!
随后正欲再说些什么,就见一个独臂的黑衣女子从巷口走来。
“来者何人?”丑二以及无双阁其他人纷纷拿出武器阻止其靠近,戒备的看向她。
林姝认出了来人,遂挥了挥手,示意让人过来。
众人收起武器,后退一步,让开路来。
来人先是躬身行了一礼,随后才说明来意:“林大人,久违了!我家主子让我来告知,许靖韵就在国师府,若是想救人,便只身随我前往!”
林姝对于她们能认出自己与许靖韵的身份一事,丝毫不意外!毕竟凤昕曾经没少与自己还有阿韵打交道,认出也不足为奇。
不过,不等她说话,丑二率先开口反对:
“主子不可!她们定然有阴谋,您只身前往恐怕会有不测!我们先将此人拿下,再联合摄政王府去国师府寻人。”
“忘了告诉林大人,我若半个时辰不能回去,那许靖韵的安全便不敢保证了!”阿如目光直视林姝,眼中毫无惧意,她在赌许靖韵在林姝心中的地位。
“你……”丑二一脸愤恨的看向阿如,难怪此人敢独自前来,原来主意打在这儿了!
“好。”林姝面色无波,沉静的看着阿如,一口应下。
“主子……”丑二还欲再劝,就被林姝抬手制止。
“走吧。”林姝先是冷淡的对着阿如说了一声,随后远远的跟在后面,在与丑二擦身而过之际,林姝用仅能让两人听到的声音道:
“摄政王若要搜查国师府,必须有搜查令,而祝瑶既敢公然与之叫板,对此必定有后招。
若我今夜未出,即刻传信镇南关守将,佯攻不战,施以压力!”
说罢,林姝便面不改色的快步追上了阿如。
等人走后,丑二沉思了一瞬,方才明白林姝用意:
摄政王此番恐怕是拿不到搜查令的,若强行搜官家府邸,视为造反!
但摄镇王手握重兵,所有外族进犯,朝廷必然有求于他,到时便可提要求,朝中大臣自会给国师府一党施压……,所以主子才会让镇南关守将佯攻!……
而南宫瑾这边,确实遇到了麻烦,他刚到宫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手握十万京卫的崔太师。
南宫瑾眉头紧锁,一脸急躁,他有要事在身,不欲与之纠缠,但碍于此人的身份,他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遂打算绕过对方进宫。
谁知,竟又被她侧身挡住。
南宫瑾再好的脾气都被气得不轻,于是语气不耐的看向崔太师:
“太师这是何意?本王今日有要事要见陛下,还望莫要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