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摄政王殿下勿恼!即日起,宫中开始‘七日虔礼’——祈岁!陛下有命,七日内罢早朝,谁也不得入宫!臣也是奉命行事!”
崔太师一脸义正言辞,公事公办的模样。
南宫瑾眼神眯了眯,他可不相信会有这么巧,且看崔太师的模样,好似早就知晓自己会来,专程在这里等自己的!
于是,南宫瑾意味不明的看着崔太师,道:“本王乃是摄政王,是皇帝的兄长,也不行?这究竟是陛下的意思还是祝瑶的意思?”
崔太师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有些不自在的继续笑道:
“自然是陛下的意思!摄政王也知道,这祈岁礼只有历代帝王可行,您若硬要闯入,岂不是有造反之嫌!
况且,下官这里还有陛下亲拟的圣旨,摄政王请看!”
南宫瑾闻言,先是眸色幽暗的看了一眼欲给自己冠以谋反罪名的崔太师,随后接过圣旨一看:
果然是小皇帝的字迹!呵!这是与国师府合谋了!倒是没想到,平日对自己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小皇帝,小小年纪竟然暗藏如此野心!
南宫瑾看完,毫不客气的将圣旨朝崔太师身上扔去,那动作中充斥着不满与嚣张,根本不将这带着皇权象征的圣旨放在眼中。
崔太师吓得手忙脚乱的接过来,随后满脸怒容的看向南宫瑾。
南宫瑾并未理会,而是语气不明的问了一句:“若本王就要进呢!”
“那便恕下官无礼了!”崔太师及其手下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刀,用动作证明。
“好!很好!此事本王记下了!”南宫瑾大喊了两声好,眼神晦暗的看着崔太师,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强忍怒气继续道:
“崔太师,劳烦告诉小皇帝一声,既做了选择便没有后退的余地!
与虎谋皮和虎口拔牙,都是自寻死路,端看如何死得快!
当然,这话亦送给崔太师!”
说罢,南宫瑾便转身登上来时的马车,徐徐而去。
崔太师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她自然懂对方的意思:与祝瑶合谋便是与虎谋皮;欲打压除去南宫瑾乃是虎口拔牙,两者皆难逃一劫……
想起南宫瑾的手段,她此时已然有些后悔,但她为人臣子,也只能忠君之事,陛下如今已与国师统一战线,她也唯有听命行事!
摄政王府,门口。
南宫瑾愁容满面,浑身都萦绕着低气压,甫一回府,就恰巧遇到前来报信的丑二。
待丑二将林姝所言说了一遍之后,他这才稍缓了神色:“本王知晓了,到时定会配合!”
二人又将信息交换了一些,丑二才匆匆告辞。
等丑二走后,南宫瑾派人将自己麾下驻京的心腹武将传召到了书房,面色凝重的将许靖韵被掳一事相告,随即吩咐:
“即刻点兵!随时备战!若世子有个万一,尔等便随我杀入皇城,直取国师府!”
“是。”几个武将声如洪钟,没有丝毫迟疑,隐隐还有些激动,多年没仗可打,她们都快闲的发毛了!
但在南宫瑾看来,这乃是最坏的打算!如非必要,他绝不愿发动大规模内战!
此前,他从未想过这个打算,若非今日瞧见小皇帝的选择,他也不会如此决然。
只因,大规模内战一旦开展——
一来,南离各地驻军行军必要大量粮草,会加重百姓赋税,所过之处,百姓必然民不聊生!
二来,他虽手握重兵,可却不能全部抽调,一路入皇城还需沿路留军镇守,否则有些蛮地若无兵力镇压,恐会生乱!
而皇城之中有崔太师的十万兵马,易守难攻,一旦开战,自己这些部下必会死伤无数……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南离与凤鸣、西门国接壤,若将兵力抽调,即便凤鸣守信不攻,难保西门国不会生出不一样的心思!
所以,南宫瑾还是希望,事情不会到这最后一步……
……
国师府。
林姝跟着阿如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了国师府。
正厅。
屋内看似只有祝瑶和凤昕、祝柯三人,但若是听力足够好,便能察觉到除此之外还有数十道几不可察的呼吸声。
她们已然在此等候多时,在祝瑶又一次往外面门口看去,没看到人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于是,她语气颇为责怪的对凤昕道:“人怎还未到?你那护卫可信否?别到时候被人反水了都不知道……”
最后一句带着些意有所指的意味。
凤昕不悦:“国师既觉不妥,怎不自己派人前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主要就是为难自己,才将事交于自己。
祝瑶面色一沉,没接话。
恰在此时,一身紫袍,面戴面具的林姝也跟着阿如走了进来。
祝瑶不悦的看向阿竹,听闻此人武功极高!为何不将人捆起来,就让她如此闲庭信步的走进来,若是她拼死一击,暗中保护的那些暗卫能否及时挡住都未曾可知!
想到这里,祝瑶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藤条拐杖,浑身戒备,随时准备发动藤条!
阿如垂下眸子,她也想将人捆起来,但打不过!
“阁主,多日未见,别来无恙。”祝瑶率先开口,打破寂静。
林姝闻言,见对方并未点明自己的身份,遂只是朝着对方点点头冷声道:
“国师掳了本座未婚夫,不知是为何意?”
祝瑶假模假样装作吃惊的样子,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什么!阁主未婚夫不见了!谁人如此大胆,可需要本座帮忙寻找?”
林姝看着她那副故作不知的熟悉表情,内心竟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此人做派很像她很久之前的一个熟人!
于是,林姝不愿与之虚以逶迤,遂目光一凌,桃花眼中寒光乍现,语气不善:
“呵!便莫要装模作样了!不累吗?”
“唉!这语气可真是让本座反感啊!”祝瑶上下打量了一圈林姝,随后缓缓落座,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果然,唤作‘林殊’的就是叫人讨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