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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满心欢喜,脸上洋溢着重获新生的光彩,压根没瞧见夜恶眼中那一闪而过、如毒蛇吐信般的诡异寒芒。

刚迈出步子要离开山洞,夜恶陡然发难,双掌弯曲成钩,裹挟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之气,恶狠狠地朝小虎后心抓去。小虎察觉到背后杀意顿生,条件反射般侧身一闪,眼睛瞪得像铜铃,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夜恶,你他娘的发什么疯!咱不是说好一起闯江湖,你咋突然对我下毒手?”

夜恶脸上的伤疤随着他扭曲的狞笑剧烈抖动,活像一条条蠕动的蜈蚣,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哼,闯江湖?你小子想得倒美!你以为我真那么好心帮你?这些年老子遭的罪,受的憋屈,都得有人加倍奉还,而你,就是那个倒了八辈子霉的冤大头!”话音未落,他身形鬼魅般一晃,如饿狼扑食,招式又毒又辣,每一招都奔着小虎的要害而去,仿佛不把小虎置于死地誓不罢休。

小虎手忙脚乱地招架,心中又惊又怒,眼眶都快瞪裂了:“我把你当亲大哥,当救命恩人,你咋能干出这狼心狗肺的事儿!”刹那间,两人在山洞里搅得天翻地覆,拳风呼啸着刮过石壁,发出“嗖嗖”的声响,掌影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小虎虽说魔气已除,可之前被折腾得元气大伤,身子虚得很,又哪能料到夜恶会瞬间翻脸,没几个回合,就渐渐招架不住,步步后退。

瞅准小虎一个立足不稳、踉跄向前的当口,夜恶像老鹰抓小鸡似的,猛地探出双手,一把死死攥住小虎的手腕,扯着嗓子怒吼:“给我受死吧,你这蠢货!”紧接着,一股散发着恶臭的黑色雾气从他掌心“滋滋”冒了出来,顺着小虎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小虎顿感浑身的力气像决堤的洪水,“哗啦”一下全没了,身体软得像滩烂泥,他惊恐万状地拼命挣扎,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个天杀的,到底对我干了啥缺德事儿?”

夜恶仰头发出一阵震得山洞簌簌落土的狂笑:“哈哈哈,我要吸干你的功力,让你变成个连狗都不如的废人,就跟当年那帮王八蛋对我一样!让你也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小虎双眼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他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想要甩开夜恶的禁锢,可那双手却像铁钳子一般,纹丝不动,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抽空。

片刻之后,小虎像条破麻袋似的,“扑通”一声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糊的一般,气息微弱得跟游丝似的。夜恶满脸嫌弃,像踢开一块绊脚石,狠狠踹了小虎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哼,从今往后,你就是个一文不值、只会拖累人的垃圾,趁早给我滚远点!”

小虎气若游丝,每喘一口气都费劲,可还是强撑着从牙缝里挤出诅咒:“你……你不得好死……你这黑心烂肺的王八蛋……”夜恶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听着小虎的咒骂,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大笑着大步迈出山洞,任由小虎自生自灭。

小虎拖着千疮百孔、残破不堪的身躯,用手一点点抠着地面,艰难地往外爬。每挪动一寸,都像是在地狱前挣扎一回。当他好不容易回到江湖,那些往日所谓的“江湖人”看到他这副惨样,立马围了过来,对着他指指点点,嘴里吐出的话比寒冬腊月的西北风还刺骨。

“哟呵,瞅瞅这不是那威风八面的小虎吗?咋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啦?”

“听说他被人废了武功,这下可好,成了个拖油瓶,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曾经的同门师兄弟路过,眼神冷漠得像看路边冻死的野狗。林羽皱着眉头,眼里哪有半分昔日的情分,厌恶地撇撇嘴:“小虎,你这是自作自受,当初就不该信那邪门歪道,现在落得这下场,活该!”

小虎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声嘶力竭地嘶吼:“我是被夜恶那畜生害的,你们为啥不信我!你们这群瞎了眼的王八蛋!”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那刺耳的笑声仿佛要把小虎仅存的一点自尊都碾碎。一个年轻气盛、满脸嚣张的弟子跳出来,指着小虎的鼻子嘲讽道:“你现在扯这些犊子还有啥用?一个没了武功的废物,还指望我们同情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小虎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喉咙干涩得像要冒烟,发出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强不了多少,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他只能咬着牙,憋着泪,艰难地在街头爬行,就盼着能找点吃的,苟延残喘下去。街头的那些地痞流氓,平日里就爱欺负弱小,见小虎落魄成这样,哪肯放过这“消遣”的好机会。

“哟,这不是那个什么狗屁大侠小虎吗?当初装得人五人六的,现在怎么成这烂泥扶不上墙的熊样了?”说着,飞起一脚,“哐当”一声踢翻了小虎面前用来乞讨的破碗,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小虎看着眼前的狼藉,握紧了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可身子太虚,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愤怒又憋屈地哽咽着:“你们……你们太他娘的过分了……”

“哼,过分?这江湖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地儿,你没了武功,就乖乖认命,别在这儿碍老子们的眼!”地痞们一哄而散,留下小虎独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满心悲戚。他望着前路,一片迷茫,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而这江湖依旧波谲云诡,没人把他这颗被命运碾碎的“尘埃”当回事儿。

小虎像条丧家犬似的瘫倒在街头旮旯,眼泪“哗哗”地往外涌,那哭声响得跟打雷似的,仿佛要把心肝肺都一股脑儿给哭出来。过往的行人跟看怪物似的瞅他一眼,撇撇嘴,嘴里嘟囔着“晦气”,便加快脚步匆匆走掉。小虎心里那叫一个憋屈,那叫一个绝望,他瞅着自己抖个不停的双手,以前这双手能耍刀弄剑,威风八面,现在可好,连个破碗都捧不稳。

“老天爷啊,你咋就这么狠心整我啊!”小虎猛地一仰头,扯着嗓子干嚎,那声音在空荡荡的街巷回荡,可回应他的只有呼呼刮过的冷风,跟刀子似的割在脸上。在这鸟不拉屎、没人管没人问的破地方,小虎的眼神越来越黯淡,心里的怨恨“噌噌”地往上冒,跟野草疯长似的,“既然这狗屁江湖这么薄情寡义,那就别怪老子也不要脸面了!”

打这以后,小虎算是彻底自甘堕落了。他跟一伙儿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地痞流氓混到了一块儿,刚开始也就小偷小摸,弄点小钱买酒喝。后来,胆子越来越肥,心也越来越黑。有一天,听说镇外有户有钱人家嫁闺女,那场面,锣鼓喧天,花轿彩礼,要多气派有多气派,护送的家丁虽说人不少,可一个个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小虎眼珠子一转,跟那伙流氓合计着去抢亲。

迎亲队伍正热热闹闹、吹吹打打地在路上走着,小虎这一伙人跟恶狼似的突然蹿了出来,人手一根大木棍,脸上带着一股狠劲儿,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都给我站住!识相的把新娘子乖乖留下,不然有你们好看的!”小虎扯着破锣嗓子大喊,声音因为这些日子的落魄变得又粗又哑,还透着股子要吃人的凶气。

家丁们一下子乱了套,跟炸了窝的蚂蚁似的。为首的护院虽说心里也怕,可还是硬着头皮往前凑了凑,哆哆嗦嗦地说:“你们……你们这群天杀的混蛋,大白天的竟敢干这抢亲的缺德事儿,就不怕王法砍了你们的脑袋吗?”

小虎“呸”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乱飞,脸上的狰狞劲儿就跟那恶鬼现世似的:“王法?在这乱糟糟的世道,老子就是王法!”说着,一挥手,身后那帮流氓“嗷”的一声就冲了上去,跟家丁们噼里啪啦地混战起来。小虎抡起木棍,专挑家丁的脑袋、胸口这些要害地方招呼,下手那叫一个黑,一点情面都不留。

可这家丁里头也有几个硬骨头,拼死拼活地抵抗。有个年轻家丁瞅准小虎进攻的空当,猛地蹿过来,“噗”的一声,一口浓痰狠狠啐在小虎脸上,还扯着嗓子骂:“你这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玩意儿,早晚遭报应,不得好死!”

小虎气得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抬手“啪”的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家丁嘴角冒血:“你个小兔崽子,敢啐老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今天非把你揍得你爹妈都不认识!”正想下死手呢,哪成想另一个家丁瞅准机会,飞起一脚,“嗖”的一声,狠狠踢向小虎的裆部。小虎“嗷”的一声惨叫,疼得立马弓下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要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冷汗跟下雨似的直冒,嘴里“哎哟哎哟”地叫唤个不停。

“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这些王八蛋!”那家丁大喊一声,家丁们一听,士气大振,反过来把小虎一伙打得屁滚尿流,节节败退。小虎他们一伙人落荒而逃,一路上,流氓们对着小虎骂骂咧咧,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你个蠢货,今天这烂摊子都怪你!要不是你想出这馊主意,能搞成这熊样吗?你脑袋让驴踢了啊?”

小虎捂着裆,疼得直哼哼,可嘴上也不服软:“你们少他妈在这儿放屁,有能耐刚才打架的时候咋不拼命啊?现在倒会埋怨起我来了,一群没种的东西!”

回到他们那个又脏又破的窝点,小虎一肚子火没处撒。刚一屁股坐下,就听见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吵闹声,原来是被抢亲那户人家花大价钱请了江湖高手来寻仇。

“小虎,你个惹祸精,这下可好,咱们都得跟着你遭殃!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一个流氓头子跳过来,手指差点戳到小虎脸上,扯着嗓子吼道。

小虎眼睛一瞪,“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虽说裆还疼着呢,可还是硬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怕什么!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老子还能怕了他们不成?”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也直打哆嗦,毕竟自己现在武功全失,真要是对上那些个高手,那不就是送死吗?

门“哐当”一声被踹开,几个穿着紧身劲装、眼神冷得跟冰碴子似的高手大步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位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小虎,冷冷地说:“你就是小虎?今天抢亲的事儿,你要是不给个说法,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小虎强装镇定,梗着脖子,眼珠子瞪得溜圆:“说法?哼,我不过是想混口饭吃,你们非要逼我,那就别怪我也不讲规矩了!你们要是敢动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高手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就凭你现在这副德行?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身形一闪,像道黑色的闪电似的瞬间攻向小虎。小虎想要躲避,可身体反应太慢,“啪”的一声,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整个人被打得像个破麻袋似的摔倒在地。

其他流氓见状,想要帮忙,可还没等动手,就被另外几个高手三拳两脚就给制服了,一个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小虎挣扎着爬起来,满嘴都是血,还想反抗,却被高手一脚踩在背上,动弹不得。

“今天就废了你,省得你再祸害江湖。”那高手说着,抬脚就要往小虎的膝盖踩去,这要是踩实了,小虎这辈子就真成残废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手持拐杖的老者缓缓走来。“你们这是何苦,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孩子虽有错,但罪不至死,给他个改过的机会吧。”老者目光温和地看着众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求情的意思。

高手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您老又是谁?莫要多管闲事。”

老者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我不过是个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看尽沧桑的老头,这孩子虽然干了坏事,但还年轻,还有机会改过自新,你们要是把他废了,那可就断了他的后路了。”

高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脚,不过还是警告道:“哼,看在您老的面子上,今天就放过他。但若再让我听到他为非作歹,定不轻饶!”说罢,带着人扬长而去。

小虎瘫在地上,望着老者,眼中有一丝疑惑,更多的是不甘与迷茫。老者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孩子,回头是岸,莫要再沉沦下去了。你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前程,可别就这么毁了自己。”

小虎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因为哽咽有些发颤:“我还能怎样?这江湖已经容不下我了。我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者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只要你有心,何时都不算晚。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重新做人。你要相信,这世上还有温暖,还有希望。”小虎望着老者真诚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小虎耷拉着脑袋,拖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跟着老者七拐八拐,总算来到一处看着挺偏僻、静悄悄的小院。这一路啊,小虎心里就跟猫抓似的,一个劲儿地犯嘀咕。他瞧这老者,虽说表面上慈眉善目的,可谁知道肚子里憋着啥坏水呢?但自己眼下这处境,烂得就跟掉进茅坑的石头似的,没地儿可去,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往前走。

进了院子,老者脸上挤出一堆褶子,笑么滋儿地招呼:“孩子,你可算到地方了,先找地儿歇着,我这就给你捣鼓点吃的去,这一路折腾得够呛吧?”小虎闷声不响,一屁股墩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珠子滴溜乱转,跟个警惕的小兽似的,把这院子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遍。

没多会儿,老者端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晃悠出来。那饭菜的香味直勾勾地往小虎鼻子里钻,小虎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跟打雷似的。他也顾不上跟老者客气,跟饿狼扑食似的,抄起碗筷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老者坐在一旁,眼睛眯成一条缝,可那眼神里透着股子让人心里发毛的劲儿,嘴上还假惺惺地念叨:“慢点吃,别噎着,孩子,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踏踏实实地住下。”

小虎正吃得满嘴流油、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脑袋“嗡”的一声,跟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似的,眼前的东西开始打转,变得模糊不清。他手一哆嗦,碗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跟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眼看就要一头栽倒。小虎使出吃奶的劲儿,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老者,嘴里含糊不清,却还是恶狠狠地骂道:“你……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到底给我下了啥阴招……”

老者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张狂的大笑,那笑声在小院里回荡,震得人耳朵根子生疼,格外刺耳:“你这不开窍的傻小子,还真当我是吃饱了撑的,大发慈悲来救你啊?哼,这江湖,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我费这么大劲儿,兜这么大圈子,不就图你能给我挣几个臭银子嘛!”

小虎拼了命地想要站稳脚跟,可双腿软得跟煮过头的面条似的,根本使不上一丁点儿劲。他怒目圆睁,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恨不得用眼神在老者身上戳出几个大窟窿来:“你……你个黑心烂肺的王八蛋,竟敢算计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老者“噌”的一下站起身,慢悠悠地晃到小虎身边,像拎小鸡崽子似的,一把揪住小虎的衣领,把他硬生生地提了起来:“哼,少在这儿给我放狠话!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纯粹是你自己蠢得跟头猪似的。这世道,软弱可活不下去,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王道,懂不懂?”

说罢,老者把小虎往旁边一扔,像拍掉手上的灰尘似的,拍了拍手,扯着嗓子对着屋里喊:“来人啊,把这小子给我拖出去,送到窑子去,能卖几个钱是几个钱,别在这儿耽误我发财。”

话音刚落,从屋里窜出两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壮汉,那长相,一看就不是啥善茬儿,满脸凶相。他们大步走上前,一人拽住小虎一条胳膊,就往外拖。小虎哪肯乖乖就范,双脚拼命乱蹬,跟个疯子似的挣扎:“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

可他这会儿浑身软趴趴的,哪是这俩壮汉的对手。一个壮汉被他折腾得不耐烦了,眼珠子一瞪,照着小虎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老实点,再折腾把你腿打断,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小虎疼得“哎哟”一声惨叫,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可还是咬着牙,玩命地反抗。

另一个壮汉见状,啐了一口唾沫,满脸嫌弃地说:“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到了窑子,有你好受的,天天伺候那帮臭男人,看你还怎么张狂!”两人连拖带拽,把小虎弄出了小院,往一辆破马车那儿走去。

小虎被扔上马车,脑袋“砰”的一声磕在车厢上,疼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昏过去。他心里那个恨啊,就像熊熊燃烧的大火,烧得他心口疼,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憋屈得要死。

马车一路狂奔,扬起一路尘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一座灯火通明、亮得晃眼的楼前停下。楼前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看到马车来了,跟看到财神爷似的,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哟,大爷,又给我们送新人来啦?这小伙看着挺俊啊!”

老者从前面麻溜地跳下车,点头哈腰,陪着笑:“几位姑娘,这次这小子可还是个雏儿呢,嫩得很,保准能卖个好价钱,你们就瞧好吧!”

一个女子走上前,伸出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指,捏了捏小虎的脸,娇滴滴地笑说:“看着倒是眉清目秀的,不过,这脾气好像不太好哦,到了咱这儿,可得好好调教调教。”

老者赶紧凑上去,一脸谄媚:“在咱这儿,还怕治不了他?进了窑子,他就得乖乖听话,挣钱给各位姑娘买脂粉啦,包在我身上。”

小虎躺在车上,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跟拉风箱似的,他冲着老者嘶吼:“你要是敢把我卖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群王八蛋全都杀光……”

老者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你就消停点吧,到了这儿,你这条命就不由你了,乖乖认命,别再瞎折腾。”说着,和那几个壮汉把小虎抬进了楼里。

一进楼,里面莺莺燕燕,吵吵闹闹,热闹非凡,可小虎心里却满是绝望,跟掉进冰窟窿似的。鸨母扭着肥得像小山似的屁股走了过来,瞥了小虎一眼:“这就是新来的?看着还行,不过,咱这儿可不养闲人,得让他尽快接客。”

老者陪着笑,脸上的褶子都快堆成小山了:“鸨母大人,您放心,这小子皮糙肉厚的,经得起折腾,保管给您挣大钱,要是不挣钱,您拿我是问。”

鸨母围着小虎转了一圈,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眼神里透着股子精明劲儿:“哼,最好是这样,要是不听话,可有他好受的,咱们这儿的规矩,他可得好好学着点儿。”

小虎紧闭双眼,心中默念:“这到底是什么狗屁江湖,我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他知道,此刻自己陷入了绝境,可又无力挣脱,未来一片黑暗,只能在这深渊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任由这些王八蛋把自己的人生搓圆捏扁。

小虎被像扔破麻袋一样扔在窑子那间黑不溜秋、透着股霉味的屋子里,心里头那股火“噌噌”地往上冒,简直要把他整个人给烧着了。他跟只被困在笼子里发了狂的野兽似的,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来回乱窜,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要把这些王八蛋全都千刀万剐。

没一会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那老鸨跟个移动的小山似的,扭着肥得能甩出半斤油的腰肢,一步三晃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个盘子,上头放着几碟子看着就没胃口的饭菜。她一进门,脸上就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脂粉厚得啊,跟糊墙似的,一抖落能下一场“白粉雨”。

“哟呵,小子,瞅你这熊样,饿坏了吧?赶紧的,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往后可得给老娘好好卖命,别不识抬举。”老鸨把盘子“哐当”往桌上一撂,斜楞着眼睛,像看个物件似的瞟了瞟小虎。

小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腮帮子上的青筋暴得跟蚯蚓似的,咬牙切齿地回道:“我呸!你这黑心烂肺、掉钱眼里的死婆子,把我拐卖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指望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做梦去吧!”

老鸨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往前凑了几步,脸上那堆褶子跟着一抖一抖的,脂粉簌簌地直往下掉,跟下雪似的:“哟,嘴还挺硬啊,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你也不瞅瞅这是啥地界儿,进了老娘的门,你这条小命就攥在我手里了,由不得你不听话。”说着,她那胖得像猪蹄子似的手就不老实起来,伸过来在小虎肩膀上狠狠捏了一把,那劲道,像是要把小虎的骨头捏碎。

小虎嫌恶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使劲一甩膀子,把老鸨的手甩开,扯着嗓子大吼:“别碰我,你这老妖婆!你再敢动手动脚,我把你的爪子剁下来喂狗!”

老鸨却“咯咯”笑起来,那笑声跟夜枭叫似的,在这狭小昏暗的屋子里格外刺耳:“哟呵,脾气还挺大,不过这模样长得确实是个招人稀罕的雏儿。老娘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那些个本钱,能把我这儿的姑娘们都给比下去,让她们都没饭吃。”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跟发了情的母老虎似的,猛地朝小虎扑了上去,双手跟两把铁钩子似的,直往小虎衣服上抓,那架势,像是要把小虎扒光了才甘心。

小虎惊恐得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你疯了吧!你再乱来,我弄死你,信不信!”他双手使足了劲,推着老鸨那胖得像小山似的身躯,可老鸨这会儿就像吃了兴奋剂的大力士,力气大得惊人,硬是把小虎逼到了墙角,小虎后背“哐当”一声撞在墙上,疼得他直咧嘴。

“哼,到了这儿,你还敢跟老娘叫板!”老鸨喘着粗气,撕扯的动作愈发疯狂,脸上的横肉都跟着一抖一抖的,“我今儿个非得验验货,看看你值不值那些个钱,要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老娘可饶不了你。”

小虎急红了眼,瞅准机会,抬腿对着老鸨的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踹得实诚,疼得老鸨“哎哟”一声惨叫,像个装满东西的麻袋似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你个小兔崽子,敢踢老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老鸨捂着肚子,脸上的横肉都扭曲得不成样子了,眼里满是狠毒,跟要吃人似的。

小虎趁机脱身,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老鸨:“你再敢过来,我跟你拼命!”他顺手操起桌上的一个茶壶,当作武器,高高举起,那茶壶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小虎最后的救命稻草。

老鸨见状,却只是短暂停顿了一下,随后竟又跟不要命似的冲了上来,嘴里叫骂着:“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多大的浪!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她双手挥舞,试图打掉小虎手中的茶壶,同时抬脚去踢小虎的小腿,那动作又快又狠,丝毫没有因为刚才那一踹而手软。

小虎侧身一闪,避开攻击,挥舞着茶壶朝着老鸨的脑袋砸去,嘴里喊道:“你这恶毒的女人,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老鸨慌乱地抬手抵挡,“哐当”一声,茶壶砸在她手臂上,疼得她又杀猪般嚎叫起来,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震得人耳朵根子生疼。

“来人啊!给我把这小子制住!”老鸨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尖锐得能划破耳膜,跟拿个大喇叭在人耳边喊似的。

瞬间,几个打手从门外冲了进来,一个个长得跟黑铁塔似的,虎视眈眈,手里拿着胳膊粗的棍棒,那棍棒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冲着小虎吼道:“小子,敢在这儿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吧!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小虎环顾四周,深知自己陷入绝境,但眼神依旧凶狠,跟只被逼到绝路的狼似的:“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王八蛋,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打手们一拥而上,棍棒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小虎砸来,那气势,像是要把小虎直接砸成肉饼。小虎左躲右闪,可这屋子就这么点大,空间狭小得跟个鸟笼似的,还是挨了几下,疼得他冷汗直冒,身上瞬间青一块紫一块的。但他憋着一股劲儿,瞅准一个打手进攻的空当,猛地扑上去,一口咬在那打手的胳膊上,那牙齿都快咬进肉里了,疼得打手“嗷”的一声,声音都变了调。

“松开!你这属狗的!”打手挥舞着另一只手,试图把小虎甩开,脸上的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小虎就是不松口,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手上也没闲着,对着打手的肚子拳打脚踢,每一下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其他打手见状,纷纷围上来,棍棒雨点般落在小虎身上,打得小虎身上皮开肉绽的。

小虎渐渐招架不住,被打倒在地,可他嘴里还是不停咒骂:“你们……你们不得好死……你们这群天杀的……”

老鸨捂着受伤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照着小虎的脸就是一脚,那一脚踢得小虎嘴角溢血,脑袋嗡嗡响:“把他给我拖到柴房去,关起来,饿他几天,看他还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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