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萧疏白忙于指挥士兵处理战场残局之际,偶然抬头发现两名熟悉身影静静地坐在城墙上欣赏着璀璨烟火。
趁着绚烂焰火短暂点亮夜空之际,他终于认出了那是玄砚与今朝。
“你们二位这是在做什么?”他一边攀爬墙体,一边好奇地问道。
“看烟花。”玄砚眼神未曾离开眼前的美丽景色,平静地回应着萧疏白。
萧疏白欲言又止,他真的好想知道玄砚是怎么做到的。
“你应该尽快将人带回去,这药效不会持久。”玄砚轻描淡写道。
“好的,那等我一下结果出来我再联系你们。”
萧疏白颔首致意后匆匆离去,投身于战后事务处理中。
就在此刻,书言快步登上城墙,满脸愤慨地对着玄砚和今朝嚷嚷起来:“主人!你们知道吗?竟然有人售卖酥饼十二文钱一份!不过是庆祝节日而已,居然这么贵!简直太夸张了吧!我们应该去找官府把人抓起来!”
“天祈节期间,他们允许商家在这几日里可以提高三倍费用。”今朝耐心解释道。
眼见玄砚欲插嘴,书言连忙阻止:“你别说,我可是完成了任务才回来去买吃的哦。”话毕,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玄砚闻言轻笑一声,发出轻微‘呵’的声音,似乎并不在意书言的小小挑衅。
皇宫深处,气氛紧张异常。太后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她面容冷峻地步入偏殿,目光扫过满地狼藉与被五花大绑的齐王,不由眉头紧锁,怒气冲冲地质问萧疏白:“这是什么意思?你想造反吗?”
面对太后严厉指责,萧疏白毫不退缩,指向齐王,声音低沉有力:“太后娘娘,是他,想造反。”他眼神坚定,语气冰冷而决绝。
萧疏白也无所畏惧,他知道,自从玄砚他们的到来,就没什么摄政王,有的只是齐王。
“还不快解绑!”太后厉声下令,态度坚决不容置喙。
面对太后命令,侍卫犹豫片刻后欲上前解开齐王身上绳索。
萧疏白神情凛然,锐利双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环顾四周,所有侍卫都被他气势震慑得屏息静立,无人敢轻举妄动。
“皇祖母,皇叔背地里暗中囤积私人武装,策划发动军事政变。若非及时发现并阻止,皇祖母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与儿臣对峙了。”萧疏白冷静陈述事实,话语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太后听罢,震惊之余难以置信,他居然现在造反了?
萧疏白锐利的眼神紧紧锁定在太后脸上,观察着每一个细微变化。当他确认太后对此事确实一无所知时,方才缓缓移开视线,转向旁边侍卫们。
“将齐王押解至天牢,严加看管。”萧疏白沉稳地下令道。
太后闻声脸色骤变,看着已经被带走的齐王,声音气的有些颤抖:“你……你怎么敢!?”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响亮通报:“皇上驾到!”
太后急忙迎上去,激动诉说:“陛下,请您看管好自己的儿子,竟连亲叔叔都不放过,简直毫无规矩可言!”
皇帝面色淡漠,声音尽量保持温和:“母后,关于六弟谋逆一事,朕早已知晓。六弟造反已经是板上钉钉没跑了,您放心,朕会放了六弟的。”
太后微微松懈,希冀皇帝能够赦免齐王。“既然如此,他终究是你亲兄弟,只因一时失足误入歧途而已。”
目送太后离开,萧疏白却急切询问:“父皇,难道不知齐王私藏兵马之事?一旦真让他进城,后果将不堪设想!怎能轻易释放?”
皇帝眼神复杂,沉吟片刻方开口:“朕明白,可朕没说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
“儿臣明白了。”萧疏白点头应答,接着话题一转,他称赞道:“今日之功,沈姑娘和玄砚公子居首功不可没。若非他们帮助也不会这般顺利。”
闻言,皇帝微笑颔首:“朕知道,他们帮朕解决了这个困扰,自然是该赏的,沈听晚的养父母自当是要沉冤得雪。”
“晚晚!你知道谁来了吗?”沈叶初满面春风,凑近今朝耳畔轻声道,神秘兮兮地挑逗着好奇心。
“谁?”今朝一头雾水,沈叶初只是露出一抹笑意拉着今朝朝大厅跑去。
随着脚步逼近,隐约可见厅内聚集四人身影。
“姐!”一看见今朝,少年激动得几乎忘形,想要扑上来拥抱。
然而许言致迅速制止,低沉嗓音传入耳畔:“晚晚才刚找回亲人,感情定然不可能太深厚,你别让丞相大人看到我们不礼貌地行为而对晚晚心生嫌隙。”
许砚临闻言,立刻收敛冲动坐下,小心翼翼留意周遭动静。
今朝敛眸细细端详四周,首先是刚刚想要扑上去的许砚临是沈听晚的弟弟,也就小一岁。另一个许言至是沈听晚的哥哥,大她三岁。
视线转向坐在另一边的夫妇,正是沈听晚的养父母。今朝能明显感觉到他们有想要抱沈听晚的冲动,仍努力克制举止。
“爹娘。”今朝柔声呼唤,缓缓靠近两人身旁。
“诶。”许母眼眶湿润,掩饰不住喜悦心情。
许父用手肘拱了拱许母,许母立刻反应过来,许母斜睨了坐在正位的沈父沈母,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没有见怪。
“你也找回了亲人,再喊我也不合适。”
“娘,话不能这么说,这些天苦了你了,你看你都……”瘦了。
最后两个字并没有说出口,今朝蓦地察觉到对方身形并无预期中憔悴迹象,反而显得丰盈许多。
“哈哈,这也多亏了丞相,太子殿下还有安平侯府的大人。我们就没有受过苦。”许母笑容满面,话语中尽显谢忱之意。
“谢谢你们了。”今朝目光转向沈氏夫妇,语气诚挚而不失尊敬。
“你是我们的女儿,说什么谢谢。我们也是很感谢许夫人当年救下了晚晚,不然我们也没有团聚的机会。”温雯柔声回应,嘴角挂起一抹欣慰微笑。
沈燧适时开口:“舟车劳顿,我已安排好雅舍,几位不如先去休息一番?”
没有异议,于是仆役引领众人依次散去。
行至后头,许言致悄然截住今朝,压低声音询问:“那个男子是谁?你跟他关系很好?”
视线锐利异常,流露些许敌意直射玄砚。
“对啊姐,你可别随便相信男人。”许砚临也凑过来,附和道。
今朝心中腹诽着:又来。
“好了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其余的事之后再说。”
说着,今朝推着二人朝雅舍走去。
步入自己的院落,今朝悠然落坐于石凳之上,目光流转,望向倚靠廊柱无言的玄砚。略带玩味口吻揶揄道:“你看看你,都看不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