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砚侧过身,今朝正撑着下颌笑盈盈地看着他,玄砚慢慢走过去:“那你会嫌弃我吗?”
“那当然……”今朝峰回路转:“不会了。”
玄砚同样坐下托腮与今朝面对面相望,缓缓开口道:“那就没事了,我以后又不会……”
“你们在干什么!”突如其来一阵疾风骤雨般打断谈话,一道熟悉身影风尘仆仆赶到。
“大哥?”今朝诧异地站起来。
许言至没有理会今朝,,他径直上前攥住玄砚衣襟,瞳孔紧缩透露凶狠气息,厉声喝问:“你刚刚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玄砚神情略微有些不满,眉头紧锁。稍作停顿,冷静抬臂稳住许言至手腕,许言至不禁皱眉缩手。
“我劝你尊重点。”冰冷嗓音中带着警告意味,冷峻目光直逼人心。
方才气势如虹许言致如同遭到冷水泼洒,瞬间斗志全无,气焰锐减。
“你……你刚刚想对我妹妹做什么。”许言至的声音明显弱了几分。
“我们什么都没做啊。”今朝无辜中带着疑惑。
许言至的目光在无辜的今朝和无心无愧的玄砚身上来回游走。
真是自己看错了?
“咳咳,虽然如此,但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也不好。”
今朝点头回答:“嗯,放心,过几日就不会了。”
“姐!”随声望去,沈叶初和许砚临一起来跑来。
“刚好,你们一起出去玩,我与玄砚公子好好聊聊。”许言至建议道。
说着推着今朝出去,许砚临也不废话,直接带着今朝走。
“聊聊?”许言至直视玄砚,语气严肃。
玄砚点头:“好,你想聊什么?”
沉吟半晌,许言至缓缓开口:“我听说了,来京城的路上多亏你的帮助。我也能看得出来你喜欢晚晚,但是,你一直跟在她身边,对她的名誉总归是不太好,所以我希望你和晚晚保持距离。”
“就这?”玄砚眉间轻轻一动,似笑非笑地望着许言至。
“不然呢?”
玄砚微微侧头,眼帘稍低,勾唇轻笑了笑:“你放心,很快我就不会跟着她了。”
约莫也就这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
漫步长街巷陌,许砚临察觉到今朝眉宇间隐忧难掩,安慰道:“你放心啦,大哥不会欺负玄砚公子的。”
今朝摇头,扶额长叹:“不是,我是担心玄砚欺负大哥。”
“……”
“叶初!”倏忽间,远处传来萧青容清脆呼唤,她对准沈叶初挥手示意,沈叶初与今朝寒暄数语后,旋即转身寻找好友相伴而去。
“我们还不回去吗?这时候大哥与阿砚已经聊的差不多了。”今朝侧目询问许砚临。
许砚临挠了挠脑袋,“那我们回去吧。”
回到今朝的院子里时,今朝就看见许言至正笑呵呵地拍着玄砚肩膀。
“大哥,你不是说要给玄砚一个下马威吗?怎么哥俩好了?”
“玄砚公子真乃一个正人君子,是我心胸狭窄了。”
许砚临和今朝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言至把今朝拉到一旁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被拐进青楼了!”
“什么!”许砚临闻言惊呼道:“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说?”
“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好好的吗?”
许言至正色道:“多亏玄砚公子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时候不早,你也该早日休息。”玄砚嘴角微扬,眉眼含笑,温暖如初升朝阳般柔和。
“好,我们改日再聊。”许言至点头同意,随即拉起许砚临离去。
今朝忍不住开口:“阿砚,你对他干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沈听晚进青楼的事说出去?还有,你别笑了,我害怕。”
“你居然怕我,我好伤心啊。”玄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并没有伤心的表情。
“我是好人吗?”
微风轻拂,院子很安静,许久今朝才开口:“于我而言,你是。”
玄砚轻笑,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意外。
“那也仅对你,我对不在乎名誉,但并不代表我接受他们的评价,我不是好人,所以我也不在乎沈听晚会如何。你现在明白了吗?不过我有修饰一点点。”玄砚伸出手比试了一下。
“比如?”今朝眉毛不经意地挑起。
玄砚坐下一手撑着脑袋,伸出另一只手摆动着:“比如,我是看到沈听晚被拐进去了,于是就凑钱把她赎走了。所以沈听晚并未受到伤害。这个回答如何?”
“甚好。”
书言突然冒出来:“主人,我们给许家翻案了,也给沈听晚找回了亲人,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说到这,今朝眉间轻轻皱起,带着一丝忧虑:“但是碎片并没有稳定。也就意味着这个任务还没结束。”
今朝从沈叶初那里得知摄政王被打二十大板同时已被贬庶人,太后得知此事气的昏厥,皇帝下令太后静养,严禁任何人打扰。
……
皇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沈听晚,玄砚,你们二人为帮朕除了一个大患,你们有何愿望?”
他们此时在皇宫里,今朝与玄砚对视一眼,摇摇头,“没有,不如,赐个免死金牌?”
“好,朕准了!”
“父皇,沈小姐和玄砚公子两情相悦,不如给二人赐婚?”
萧青容赞同道:“这主意好啊!”
萧青容经过沈叶初的劝解,对今朝有了无数好感。
沉默半晌,玄砚笑道:“萧疏白,这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见你说人话。”
萧疏白汗颜,这也不至于吧。
“我不同意!”今朝的声音在大殿传开。
萧疏白不解,“为什么?”
明明两人关系很好,就差捅破最后一个窗户纸了啊?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说着把玄砚拉出一侧,并且让他设置了结界。
今朝愠怒道:“玄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让皇帝赐婚,你要搞清楚,我现在是沈听晚!”
“我知道,就成亲而已,我会模糊他们的记忆啊。”玄砚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语气依旧还是那样坚定。
你说的好听,只是模糊,不是抹去,一但被察觉不对,你知道对她有多大影响吗?”
玄砚凝视着今朝,目光热烈:“我为什么要为别人着想呢?不如把沈听晚放出来,看她怎么说。”
说着,趁今朝没反应过来,便将沈听晚的灵魂从玉佩中取出来。
玄砚还没开口,沈听晚就激动地先一步开口:“我愿意!我愿意!”
“你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听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你们做的一切我都看得见。”
“你看,她也同意了。”玄砚耸了耸肩。
“?”今朝手中的碎片突然亮一下,“怎么回事?”
沈听晚猜测:“它该不会是告诉你要成个亲吧?”
“……开玩笑呢。”今朝轻描淡写地回应。
“说不定是沈听晚的愿望呢?”玄砚随意道。
“呵,我完成了她的心愿,又出现一个,那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今朝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无奈。
“你看啊,现在该解决的解决了,你们这任务还是没完成,要不要试试呢?或许这就是契机呢?”沈听晚循循善诱,“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什么?”
“你比我还厉害。”玄砚不由得感叹。
……
大婚当天,十里红妆,今朝着一身嫁衣,凤冠霞帔,红唇皓齿,她盖着红盖头,牵着身着红袍的玄砚步入洞房。
他们没有拜天地,虽然不合规矩,但玄砚肯定有办法的。
进入闺房,红烛摇曳,光影交错间,玄砚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玄砚轻启朱唇,柔声道:“从今以后,我该称呼你为夫人了。”
那一瞬,灼热而专注的目光仿佛要将今朝看透。
今朝感受到玄砚炙热的目光,感觉脸上有点烫。
“接下来是喝合卺酒了。”玄砚把其中一杯递给今朝,杯盏交叠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玄砚紧紧抱住今朝,温热地吐息洒在今朝脖颈处,轻轻道:“谢谢。”
门外传来窃窃私语与欢笑声,不少宾客挤在门口,争抢最佳视角,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别挤呀,我都看不到里面了。”有人抱怨道。
“就是,你过去点。”
正当喧闹之际,玄砚推开大门,众人惊讶间全数跌入屋内,场面一时尴尬而又滑稽。
“嘿,这月亮确实够圆。”有人试图打破僵局,引来一阵附和。
玄砚双手环抱于胸前:“还在这待着吗?”
“我们马上走!”
今朝轻声笑吟,待玄砚转过身来:“我们也该走了。”
“看来还真是要成个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