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屮!”三当家的终于意识到问题不对了。
“去,让山露军出来,把寨墙上这伙宋军赶下去。”三当家随便抓住自己一名亲随说道。
亲随不敢怠慢,立马向着寨里藏兵处走去。
再特喵的苟下去,说不定就把自己苟没了。
从接敌到局势糜烂,不过短短的3刻钟。
三当家此刻内心冰冷一片,宋军何时这么猛了?这些人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不怕死了?
猛的在后面呢,接替了盾字营的破敌营,三都3000人已经开始攀登上寨墙了。
和那些普通呆瓜府兵不一样,他们可都是兵油子了,一个个土匪生命飞速的在他们手上被带走。
“去往下冲,打开寨门,让外面兄弟进来。”李三虎冲上寨墙,他是少有保持冷静的军官。
这些普通贼首是值钱,可有命挣,你得有命花。
他可不相信第一关就这么容易过,这可不是以往的福利关,让你刷战功用的。
双方明显都在下死手。
打开大门,让府军进来,这才收割着有安全感。
不然寨墙这么窄,一次400余人就能站满。
下面的兄弟都在坐牢,一旦被人反攻成功,下面的兄弟就是明摆着的活靶子。
李三虎的一押人向着下面城门杀去。
正好山露军也正赶到寨墙前,双方精锐的斗争爆发了。
二者一交手就都发现了对方的不一般。
那恰到好处的躲避,正好用最少的力气,躲开致命的一击。
而出手阴损,招招不离命门和下三路,双方互道,卧槽,这是遇到对手了。
窄小的道路顿时成了黄泉路,一刀一剑之间不断的有人倒下。
李三虎看着自己训练完的一押人在这地方不断被消耗,急从心来。
挥舞着自己的长槊就冲了上去。
“开!”这一击之力何止千斤,李三虎满脸涨红,直把面前土匪统统挑飞。
“将军神武!”宋军气势大振。
嗷嗷的就朝着山露军冲去,这山露军也是被打懵了,自家将领刚刚上前,就被一黑脸大汉直接给拍飞了。
顿时斗志全无。
精锐也是看战局和气势的,此刻的山露军一点锐气都没有了。
他还以为自己欺负的是一般的宋军呢。
直到自家头领被拍飞这群人才恍然大悟。
夫战勇气也,溃败在这一瞬。
山露军顶不住后,一般的土匪更是恨自己爹妈好似少生了两条腿,丢下武器就四散而逃。
高台上,王先耀冷哼。
“山贼土匪,永远也成不了气候。”
“走,二两金这第一道防线,我破了。”
秦朗脸色苍白,那断臂横飞,金汁四溢的战场又教会了他,这是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
唯有心狠,才能在这年代站稳脚跟。
他压下自己观战的不适。
“走,咱也去摘桃子,那都是移动的银子和战功,走,冲啊!”秦朗拔出腰间的宝剑道。
本心讲他不想杀这些放下抵抗的土匪。
可身边的亲随不会由他,这些土匪作恶多端也不配饶恕,若他圣母心爆棚,约束亲随不让出手,那确实能约束住。
可怨言也由此产生,这就是不定时的炸弹,哪天说不定生死关头就能炸你一身血。
毕竟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秦惜命此刻可是拎的清呢。
骑兵的优势凸显,那些跑路的土匪可能没料到,自己的两条腿终究和四条腿的相比是有差异的。
这波亲随们是吃够了战功,不管那些跪地求饶的,还是奋起反抗的,都是咔嚓一刀直接带走。
秦朗心中不适,可依旧神色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慈不掌兵,这等凶器你要征服他们,而不是害怕厌恶他们。
期间有穷凶极恶的土匪出手,秦朗也算开荤了,一刀劈死。
那鲜血热流一样喷洒在脸颊时,他深刻理解,杀人如宰鸡本质上是毫无区别的。
虽然在现代他可能不敢宰鸡,可在这个时候他不但敢,为了生存,他还敢杀人。
黄老焉和陈二爷都在一旁看着,这些匪徒都太稚嫩了。
拿来练手刚刚好,他们默契的看着秦朗自己发挥。
有点本事的都被陈二爷一巴掌呼死了,偶尔漏网之鱼黄老焉也是淡定补刀,一切都那么自然。
到秦朗面前要不就弱鸡,要不就身受重伤。
一个攻城战,一个时辰,除了攻城的3刻钟,剩下的都是这种抵抗和屠杀。
染红大地的鲜血,和伤兵的呻吟构成了一幅残忍的画卷。
秦朗淡然的把自己宝剑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收回剑匣。
“结束了?”他小声道。
“少爷,结束了,剩下的战俘,荡虏将军已经下令了,不准再杀一人。”黄老焉赶忙回答。
“哕~”秦朗再压制不住自己的恶心,吐了出来。
身旁的亲随无一人敢嘲笑。
何人敢嘲笑,他们想到自己当初可就只有吐的份,杀敌?腿都是软的杀什么敌。
这煞星,刚刚砍死的人有双十那么多。
“这第一关好似有点太弱了?”秦朗苍白着脸喃喃道。
不远处的高坡,看着城寨被攻破,穿着青衫书生打扮的人嘴角微微泛出笑意。
“这王游击,什么都好,就是贪吃。”青衫书生的声音很有磁性。
“大当家,人可不是游击了,人现在是荡虏将军。”青衫书生身旁一娇媚的女子捂嘴笑道。
“哈哈,那可真是,不过他在我心中,那就是游击将军,什么荡虏将军,谁是虏?这封号怪不好听的。”
青衫书生蹙眉道。
“是不吉利,所以啊,当得此封号的人,都该老老实实的躺在地里,何必出来膈应人呢。”娇媚女子娇嗔道。
“三娘说的是,就该老老实实躺地里,当作肥料这庄稼是爱的。”青衫书生表示赞同。
“大当家,下面老三还救吗?”三娘捂嘴问道。
“下面还有老三吗?肥料是没有名字的。”青衫书生笑道。
三娘心下一凛,面上笑道:“还是大当家的有远见,这肥料啊,是不能有名字。
人吃土一辈子,这土吃人呐,就一回。”
“要不说三娘是有大智慧的人呢,这话透着哲理,我爱听。
走吧,回三道坎,给游击将军准备的礼物要提上日程了。”
青衫书生一摇折扇,笑眯眯的道。
“那山露军?”一旁的头领面露难色,这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兄弟,就这么舍了他不忍心。
“我说了,肥料不配有名字,你是听不懂?”青衫书生认真的看着自己亲信道。
“是!”头领低头领命。
一行人消失在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