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回来啦!”弄花激动地跑进厅堂。
“好,好,都别说话!”上官云风清清嗓子,正襟危坐。恒空眉头紧锁,认真地用小指剔着牙;赵彧斜眼扫了扫恒空,冷笑一声;井雉拈着髭须,瘫在椅子里独自出神。
卯落泉跳过院门门槛,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厅堂来。一进屋,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他,反倒让他愣在原地。
“怎么?等我?”卯落泉扫视一圈众人,不敢妄动。
“子霈去干什么了?”云风发问。
“见一个朋友。有事?”
“男的女的?”恒空问。
“呵,”卯落泉无奈笑道,“男的。”
“啊?”恒空向云风看去。
云风也疑惑,望了下剪月,道:“我刚叫剪月去寻你,剪月说看到卯大爷怀里抱着个妇人,骑着马在大街上飞奔。莫不是剪月看走了眼?”
“我……”剪月也不知所措起来。
“是,是我朋友的内人。因为我骑着马,所以帮朋友把她送到正明楼。不信,可以去问葛掌柜。”卯落泉抱起胳膊,从容道。
“朋友?你在水墨庠的朋友?”井雉瞟向他。
“是。”
“不是个女的么?”
“女的?”卯落泉挑眉,“那个女的不过是我走镖拉的客人罢了。我朋友南宫奉安,是水墨庠的文举人。”
见卯落泉把何名何姓都道得一清二楚,众人也无话可说。
“不过!”云风拍一下椅子扶手,“你出门在外,还是注意一点影响!就算是朋友的内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我只是骑马载她,何时搂搂抱抱!”卯落泉不快,“卯某人一向行得端坐得正,走过那么多镖,载过那么多女客人,都没出任何岔子。不然,江湖上早该对我有微词了!”
“嘿,这……”赵彧笑道,“你这南宫兄弟也够有意思啊,他不去送自己老婆,让你帮他送?”
“就是因为我在饭桌上听少爷说了和亲的事,才去水墨庠问他。正巧他内人到学府看他,他担心内人受到和亲选人的牵连,托我将内人送到正明楼躲避风头。他还有事,不能亲自送,仅此而已。”卯落泉转向云风,“你们聚在这儿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这……这这,”云风结巴道,“这是大事!当下最重要的是明年的武帮会。伯父的四个弟子已经折了一个,我可损失不起第二个了!”云风瞪一眼恒空,恒空侧过脸躲开他的目光。“你们仨,合招练得怎么样?”
“刚刚开始。”卯落泉不满道,“四个人的合招,只有三个人上。我要一边习师父写下的招式,一边改成适用于三人的。原本我和二师弟两个人用剑,如今只剩我一个,定是不行;只能三师弟或四师弟有一个人改学剑法。你们谁改?”
赵彧看向井雉的右手,道:“要不……我来?毕竟剑是单手,鞭子也是单手,改起来还容易些。何况……啧啧啧,瞧瞧,他那右手的伤才刚好,抓握怕是不得劲。”
“好,我给你弄一把趁手的剑来。”卯落泉放下抱起的双臂,对着蛇凤打两个响指,向后院走去:“时候不早了,该收收心了,抓紧进入状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