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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与河北交界的崇山峻岭之间,隐秘着一片广袤无垠、约达一百八十万亩的盆地。此处四季如春,景致美到极致,仿若人间仙境一般。新华夏成立之后,九门整体从长沙迁移至这片盆地,新月饭店也随之成为九门总部,巍峨耸立,气势非凡。

九门迁移此地后重新进行了排位布局。上三门由张家、王家、吴家组成。张家代表人物张日山坐镇新月饭店,总领全局事务。新月饭店坐落于太极八卦阵阴阳鱼的阳眼之上,而阴眼之处则是预留出来,以供张家现任族长张起灵日后构建张家古楼所用。

吴家与王家,分别雄踞乾、坤之位,牢牢把控着九门之中最为关键核心的资源与权势,他们的祖宅雄伟壮观,尽显其卓然不凡的地位。中三门里的解家、霍家、陈家,则位列震、巽、坎方位,承担着九门内外众多事务的运营与协调工作,家族成员常常奔波于大江南北,忙碌不止。下三门的齐家、李家、刘家,处于艮、离、兑位,各自恪守自身职责,有的擅长情报搜集,有的则精于后勤保障事务。

齐老爷子身为九门之中的核心与灵魂人物,心里明白这片地方虽隐蔽安全,可与外界的联络沟通同样不可或缺。于是,他引领九门众人耗费数年光阴,在与乾位相对的山下挖掘出一条长长的隧道。此隧道径直通向山外,出口极为巧妙地隐匿于一片以桃林作为阵基的幻阵之中,如此一来,既便利了九门与外界的往来交流、互通有无,又能够有效防止被外界之人察觉发现。

这一日,解家老宅里跟炸开了锅似的,喧闹声一阵接着一阵。大厅中,三位长老和十二位旁支家主都聚齐了。解家大长老气得眼睛瞪得滚圆,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拐杖使劲往地上一敲,“咚咚”声震得人耳朵都麻了:“都吵吵啥呢?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族长不过就出去了三天,你们就闹成这样?”

“您可不能这么说。”解雨臣的小堂叔脸涨得通红,像个被点着了的炮仗,气呼呼地挥舞着胳膊,“谁知道他跑哪儿闲逛去了,现在生意出了问题,却连他的人影都找不着!”

二堂叔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快走几步上前,手指在空中狠狠一点,赶忙接话道:“他就是太年轻,做事不靠谱。整天就知道在戏园子里唱戏,自家生意都扔一边不管,还老是惹麻烦,现在可好,把宋大公子都给招惹上了,这可怎么办哟。”说完,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忧虑和不满。

“就是啊。”几个年轻的旁支家主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地咬耳朵。其中一个眼珠滴溜溜转的,挑着眉毛,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听说把宋大公子迷得五迷三道的,连日本妞都不要了,竟然打算拿一半家产当聘礼娶咱们族长呢!”

“谁说不是呢!”一个矮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挂着那副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猥琐笑容,身子还左右晃悠着,“嘿嘿,说不定现在他正在宋大公子床上躺着呢!”

“哎,不是说族长没答应吗?”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皱着眉头,一脸憨厚地反驳,嘴巴微微嘟着,眼睛里满是疑惑。

“解大憨,你懂个啥呀!”一个说话细声细气、走路扭腰摆胯的人,翘着兰花指轻轻戳了戳那青年的肩膀,“这叫欲擒故纵,还是族长有手段……”

下面的议论越来越不像话,又低俗又离谱,嘈杂声也越来越大,这些谣言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就在九门里传遍了。

上座的二长老和三长老嘴角微微上扬,对视一眼,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眯着眼,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不但不制止,还挺高兴看到这一幕的。今天这场闹剧可都是他们俩在背后捣鼓的,就等着宋大公子能把好事办成,来解家提亲呢。他们才不管解雨臣的面子往哪儿搁。

大长老瞅着他俩这副德行,心里啥都明白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些,轻轻叹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养神,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这事儿越闹越厉害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喊:“族长回来了!”

解雨臣领着张起灵、吴邪、胖子和陈墨,踏入议事大厅的瞬间,那原本如潮水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断,戛然而止。厅内众人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整理好坐姿,紧接着弹簧般齐刷刷起身,毕恭毕敬地立在两侧,目光紧紧跟随着解雨臣的身影。

解雨臣面容沉静如水,波澜不惊,步伐坚定而又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力,径直向着高台上那象征着权力与威严的主位走去。主位右下首,三位长老犹如三棵苍松,早已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解雨臣眼神淡淡一扫,二长老与三长老像是被风拂过的湖面,微微泛起一丝紧张的涟漪,而他只是对着大长老轻轻颔了颔首,便如王者归位般安然落座。

张起灵、吴邪、陈墨、王胖子四人,犹如忠诚的护卫,依次在解雨臣身后两侧站定。他们身形挺拔,似渊渟岳峙,不动如山,仿佛只要有他们在,这议事大厅就被一股无形的气场笼罩,肃穆与威严之感油然而生。

解雨臣并未对刚刚发生之事有所追究,他神色平静,缓声道:“今日乃十二月三十日,是我解家一年一度的家族会议。”言罢,他目光如刀,缓缓从众人面庞上一一扫过,“各位家主,是时候将今年的总账目以及总收益的百分之十呈交上来了。”

闻听此言,二长老与三长老迅速对视一眼,极其隐蔽地向自家的几个家主使了眼色。

接收到信号的解连城率先站了出来,高声说道:“自老族长离世,少族长又惨遭毒手之后。”说罢,他有意瞥了一眼站在解雨臣身后的吴邪,接着讲道:“我解家便逐渐走向衰落,诸多生意被他人抢夺,如今货品成本亦是居高不下。自小族长您继位以来,可有多久未曾组织人手下斗了?这般情形,家族大业怎能昌盛?”

紧接着,又有一位家主起身附和:“是啊,小族长。您虽年少有为,但在这诸多事务的处理上,似乎太过软弱。家族中的一些旧规陋习,您也未曾大力整肃,长此以往,解家威严何在?”

一时间,议事大厅中议论纷纷,诸多不满之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嘈杂混乱之际,张起灵、吴邪、陈默和王胖子站在解雨臣身后,犹如坚实的壁垒。张起灵目光冷峻,气场强大,他一步一步缓缓踏入大厅中央,所经之处,那些原本喧闹的旁支和手下瞬间噤若寒蝉。

张起灵停住脚步,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解家之事,自当由解族长定夺。尔等在此喧哗,是何居心?”

有那不知死活的旁支子弟还想强辩几句,张起灵眼神一寒,身形闪动,瞬间便制住了那人。吴邪也走上前,冷冷道:“你们以为主家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吗?”王胖子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陈默则默默注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异动。

二长老与三长老见势不妙,想要偷偷溜走,却被张起灵一个眼神锁定。张起灵手微微一挥,几个解家亲信迅速上前,将二长老与三长老擒住。

“今日这般行径,是在挑战解家的规矩。这便是下场。”张起灵冷冷说道,将二长老与三长老押至解雨臣面前。此举无疑是杀鸡儆猴,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解雨臣的地位不容置疑,解家的规矩不可触犯。

解雨臣微微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整个议事大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被擒住的二长老和三长老,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解雨臣心中暗自思忖,这二长老和三长老,平日里就小动作不断,今日公然发难,必定是筹备已久。他们妄图削弱自己的权力,瓜分家族利益,将解家多年的心血据为己有。想起之前被莫名下药,险些被送到宋大公子床上的遭遇,解雨臣心中就涌起一阵寒意,他知道这背后定是二长老和三长老与几个旁支家主狼狈为奸,虽然此事还不便明说,但今日定要让他们为所有罪行付出代价。

二长老心中暗自懊恼,他本是家族中资历颇深之人,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解雨臣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自己才应该是解家的掌舵者。此次设计,本以为天衣无缝,先用给解雨臣下春药,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骗他去见宋大公子,届时引发家族丑闻,解雨臣必然身败名裂,自己便可顺势上位。可如今,看着解雨臣那镇定自若、步步逼近的模样,他慌了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心中不停盘算:“这小子怎么可能逃脱?定是那几个蠢货办事不力,坏了我的好事。我在解家经营多年,岂能栽在这毛头小子手里?若是他真有证据,我该如何狡辩,怎样才能拉几个垫背的,保下自己一条老命?”

三长老则是个阴险狡诈之人,此刻面色煞白如纸,双腿也止不住地微微战栗。他深知自己参与的这些阴谋一旦曝光,必定会被家族唾弃,遭受最严厉的惩罚。他一边后悔自己当初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与二长老等人同流合污,一边在心里疯狂地寻找着退路:“那下药之事安排得极为隐秘,怎么会失败?难道是中间有人告密?还是计划执行时出了差错?如今二长老被擒,我若能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这解雨臣看起来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该怎么办?”

“二长老,三长老,你们在解家多年,本应以身作则,维护家族团结,如今却为一己私欲,妄图扰乱家族秩序,实在是罪不可恕。”解雨臣的声音冰冷刺骨,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二长老颤声道:“族长,我们只是一时糊涂,念及家族如今困境,心急如焚,才出此下策,还请族长从轻发落。”

解雨臣冷笑一声:“从轻发落?你们可曾想过,今日若是让你们得逞,解家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们暗中与敌对家族勾结,泄露商业机密,挪用家族资金之事以为能瞒天过海?”

众人听闻这些罪证,一片哗然。

解雨臣继续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家族利益,动摇了解家根基。”

说罢,他转身面向众人:“解家能有今日的根基,靠的是历代先辈的心血与规矩的坚守。任何企图破坏规矩、分裂家族之人,都将受到严惩。”

随后,解雨臣看向张起灵:“小哥,麻烦你将这二人先带至家族刑堂,待我处理完今日之事,再亲自去审问他们的同谋与背后的阴谋。”

张起灵点头,押着二长老和三长老离去。解雨臣又扫视一圈在场众人:“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其他参与之人的过错,但如有下次,定当与二长老、三长老同罪论处。家族的繁荣昌盛,需要我们齐心协力,而非内斗与猜忌。现在,各位家主继续汇报家族事务吧。”

处置了二长老与三长老后,谢雨臣原以为已能起到足够的震慑之效。他站在厅中,面上虽沉静如水,心中却暗自思忖:这一番手段,当能让族中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收敛些许了吧。却未料想,大厅之中竟又有一人挺身而出,满脸怒容,肆意辱骂开来。

“你整日泡在那桃园戏园子,身为家主,却总跑去登台唱戏,像个戏子伶人一般,委实给咱老解家丢尽了颜面!人分三六九等,世有九流之别。你净干这下九流的营生,还去招惹那宋家大公子,那可是有着活阎王之称的狠角色。怎么着?你有胆招惹,却没本事摆平?人家有意娶你,你便乖乖嫁过去得了。还摆什么臭架子,搞得人家对咱们的生意处处堵截。你可晓得那宋大公子的身家背景?”言罢,此人抬手直指天际,“那是有通天能耐的。只怕到时候,咱们在这四九城中都难以立足。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

解雨臣沉默不语,听着这般不堪入耳之语,心中怒火渐起,暗忖:族中竟有如此放肆之人,这般诋毁于我,当真以为我可随意欺辱?待其话语愈发离谱时,他眼神陡然一冷,不动声色地自袖间取出一颗鸡蛋大的铁珠,运力一甩,那铁珠如电般飞出,精准地堵住了这人的嘴。张起灵心下想着:这等狂徒,着实该教训一番,以免再生事端。他身形如鬼魅,瞬间欺身而上。胖子则咧了咧嘴,心中暗道:敢在这儿撒野,也不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今个非得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吴邪虽觉此事有些棘手,但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三人见势不妙,当即飞身而起,迅速将此人制伏,使其跪地于解雨臣面前。

解雨臣微微眯眸,细细打量眼前之人,只觉颇为陌生,心中疑窦丛生:此人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还是仅仅自身莽撞无知?遂唤人前来,将其先押解至刑堂。“稍后与二族长、三族长一同审问,定要查清楚自家究竟渗入了多少其他势力的爪牙。”他的语调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眼神中的冷意,仿若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又处理了这个人以后,大厅里的人终于不敢有小心思了,即使有小心思也不敢表露出来了,皆一个个噤若寒蝉,乖乖地将账册奉上,把收益如数交到账房,交由管家处置。

陈墨目睹这一切,内心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满是诧异与疑惑。她不禁在心底暗暗思忖:如今都已是2016年了,外面的世界早已步入现代化的商业浪潮,各种企业管理模式日新月异。可这家族却好似停留在了旧时代,管理产业的方式如此守旧,活脱脱就是影视剧中黑帮家族的做派。经理、总经理、董事长这些象征着现代企业管理架构的关键职位,在这里仿佛从未出现过,难不成在这个家族的词典里压根就没有这些概念?

再看看这财务和事务管理,管钱财的仅仅是传统的账房,管事务的也只是管家,会计出纳这些现代财务体系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却不见踪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墨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里写满了迷茫与不解。她在心中不停地追问:难道是因为老九门的特殊性,使得这里的人和特殊家族依旧执着地遵循着古老的家族管理模式和礼仪规范?还是说在这个世界的某些隐秘角落,这种古老的家族管理方式依旧盛行,只是自己从未知晓?这个世界对自己而言,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愈发显得神秘莫测。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迷失在时空错乱中的旅人,误闯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古老领地,与自己认知中的现代社会格格不入,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在这股困惑的漩涡里不断挣扎。

解雨臣处理完家族事务,已至晚饭时分。按常理,家族中的主家与各旁支家主应共进晚餐。解雨臣却毫无此等兴致,他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见他们神色各异,便知晓这些人亦无心于此宴。可身为大家族族长,某些仪式不可或缺。他冲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引领众人前往新月饭店,安排在自己常用的包间。自己则需查阅账本,处理二长老与三长老之事,故而无法同往,只让众人尽情消遣,费用从公账支取。

见此安排,台下众人神色稍缓。那些心怀坦荡、一心为家族的旁支家主更是面露欣喜,心中阴霾散去不少。解雨臣瞧着下方逐渐活络的气氛,又加了把火:“此次我虽因事务缠身,无法与诸位共享这一年一度的团圆饭,但年终红包定会发放。我会让王管家与你们同去,届时,将依各位业绩排名分发年终红包。”言罢,他心中暗自思忖:即便家族内部矛盾重重,可这表面的安抚与激励仍不可少,但愿能借此稳住众人之心,莫要再生波澜。

且说解家众人于新月饭店的团圆饭,暂且按下不表。单讲解雨臣送别各旁支家主之后,便偕同张起灵、吴邪、王胖子马不停蹄地奔赴谢家刑堂。一番严密审问过后,解雨臣将那些各大神密势力潜伏于解家的所有奸细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他果断下令暗部出击,将安插在解家的“老鼠”逐一清洗,唯有第三方安插之人未予惊动,暂且搁置一旁不理。

陈墨见解雨臣满脸倦容、心力交瘁之态,便提议众人也去美餐一顿。胖子闻之来了兴致,嚷道:“这整个华夏,最棒的地儿当属新月饭店,要不咱也去那儿好好搓一顿?”小花瞧了瞧吴邪与张起灵,亦有意带他们前去开开眼界。陈墨却摇了摇头,自信满满道:“再好的饭菜,能比得上我做的?我亲手烹制的饭菜那可是堪称神仙品级。”众人一听,心中暗自欢呼雀跃,皆知晓陈墨的饭菜里加了特殊“佐料”,乃是唯有神仙方可享用的琼浆玉液。于是,陈墨手臂一挥,便携众人进入了那神秘空间之中。

几人酒足饭饱,于空间内品茗闲聊,海阔天空一阵后,吴邪略带歉意地开口道:“小花,本不该这时打扰你,只是我如今这状况实在棘手。”言罢,吴邪将自己遭人算计之事原原本本道出。其间,陈墨、胖子与张起灵不时补充各自想法。

“此事倒也巧了,我追查父亲二十年前失踪一案时,发觉所有与下盗墓、古董相关之事及其关联,背后皆有一家名为国际海涯公司的影子。你们可知,我在调查这公司时发现了什么?”解雨臣说罢,微微抬起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重重迷雾直抵真相。他的面容平静,唯有眉心处微微隆起,似是在思索着如何将这复杂的信息以最清晰的方式传达给众人。那精致的面容在茶香袅袅中更显冷峻,仿若一座冰山,却又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众人略作思索,胖子挠头道:“难道这公司背后是裘德考那老狐狸?”小花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没错,裘德考正是此公司幕后大老板。我深入探查他的身份背景,发现建国前,这裘德考便多次来华盗墓,运走诸多古董文物,还曾与九门合作下墓,与你们吴家更是恩怨颇深。”

吴邪接话:“我听三叔提过,他从爷爷手中骗走战国帛书。”张起灵轻哼一声,表示知晓此事。解雨臣继续说道,他的薄唇轻启,语速不疾不徐,却字字如珠玑般掷地有声:“建国后,国家对文物管控极严,严禁有价值文献之类文物流出,只许交易无关紧要的珠宝瓷器。近些年较建国时有所放松,因科技发展需我等人才,九十年代后允许私人考古,裘德考的公司也由暗转明,但仍不敢肆意取走墓穴之物,亦不敢频繁来华盗墓。他在国内有个代理人叫阿宁是他的养女,国内考古下墓之事多由其操办。我整合分析裘德考建国前盗走的文物资料,以及阿宁建国后考古拍摄与取走之物,发现裘德考一直在探寻研究神秘古老之物,诸如符咒阵法、蛊虫,乃至长生之法,还结合现代科技研制大量神秘药剂,有延缓衰老的、增强异能的、激活血脉的,核心便是研究长生之法。”

说到这里解雨臣突然发现了违和之处喃喃自语“奇怪的是他上次拿走的东西,和拍摄的一些文献按理说已经触动了国家的利益为什么第三方没有制止?”

“也许他们并不知晓。”胖子心直口快地嚷嚷着,可那眼神却似有深意,像是不经意间抛出一枚石子,试探着这潭深水的暗流。小花眉梢一挑,话已脱口:“不会,第三方无处不在。”出口才觉失言,心像被猫抓了一下,忙不迭地轻咳一声,眼神慌乱地补救:“我是说这么大的事,官方怎会不知?”那闪烁的目光,恰似夜空中摇曳欲坠的星子,欲盖弥彰之意昭然若揭。

张起灵眉头紧锁,如临大敌,心里似有千头万绪缠绕,却只是低沉地吐出一句:“我早有感应。”那声音冷硬得像千年玄冰,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吴邪呢,像只迷失在浓雾中的小羊羔,满脸茫然地瞅着众人,心里直犯嘀咕:“这都哪跟哪啊,我咋跟听天书似的?”

陈墨表面镇定自若,仿佛一座沉默的古钟,可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她暗自思忖,这局势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稍有不慎就会被死死缠住。王胖子呢,像是被突然点了名的学渣,装模作样地做出震惊状,可那眼神里的狡黠和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抽动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解雨臣何等机灵,见势不妙,脑子飞速一转,脸上立马堆起笑容,清脆的声音打破僵局:“前几日我收到线报,裘德考那老狐狸对广西镜儿宫古墓起了贼心,想去掘地三尺找宝贝呢。这镜儿宫坐落在迷雾村附近的原始森林之中,那可是个被神秘气息笼罩的偏僻所在。

这迷雾村也不简单,终年浓雾不散,仿若一层轻纱,将整个村子与外界隔离开来,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与诡秘。也不知道那里现在还有没有人居住。”

吴邪听到这里接话道:“我爷爷的笔记上记载了有关镜儿宫的介绍,它的建筑结构堪称奇妙,地上与地下两部分完美对称,恰似地上之景在湖中的倒影,此等构造在北派盗墓术语中被称为“阴阳梭”,意喻着阴阳两界的交融与分隔,一面是生者的阳世,一面是逝者的阴间,仿佛镜儿宫就是连接生死、沟通阴阳的神秘枢纽。”

吴邪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带着些许兴奋的语气问道:“小墨,你这儿有地图吗?”陈墨微微摇头,平静地回应:“我这里并没有地图。”他心里却暗自思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未见过华夏的地图,也好奇如今的华夏地图究竟是何模样。

胖子瞧见吴邪面露失落之色,拍着胸脯,大大咧咧地说道:“哎,小天真,别的事儿胖哥我不敢夸海口,可这记忆力嘛,不是我吹,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看胖爷我给你露一手。”说罢,陈墨递上笔和纸,胖子将身子俯在桌前,凝神静气,笔锋游走,不多时,一张简易的华夏地图便跃然纸上。

这张图整体看来像极了海棠叶,此图之上,并未标注城市与各省区的名称,唯有一条条如巨龙蜿蜒的山脉。寻常人或许对此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然而但凡研习过阴阳风水之人,一眼便能认出这是华夏龙脉图。吴邪虽算不上行家,但因受祖辈、父辈的熏陶,对这些门道也略知一二。只见胖子拿起笔,轻点着昆仑山的位置,兴致勃勃地给众人讲解起来。

“各位朋友,且听我细细道来这龙脉图。先瞧那北干龙,其发端于被尊为“万山之祖”的昆仑山。在风水玄学里,昆仑山堪称龙脉之祖,传说它曾是天帝于人间的都城,山中仙踪隐匿,西王母便栖居于此。遥想当年,周朝第五任君主周穆王遭遇刑天后裔率领的无头军来犯,凡人之师难以招架。幸得周穆王求见西王母,西王母慷慨出借九天玄女及天兵天将,助其成功击退敌军,守卫周朝疆土。战后,周穆王以厚礼相赠,西王母亦回以八车玉石,此般佳话流传千古。

从五行之理观之,北干龙整体属水。北方于五行属水,其山脉走势仿若众流归汇,黄河与鸭绿江恰似双龙夹护北干龙,水为龙之血脉精魂,润泽滋养着山脉。就如北京城,传闻当年刘伯温精研堪舆风水,察觉北干龙龙气于此凝聚,故而选址建都。历经数朝更迭,北京城承蒙水龙之灵韵,傲然成为重要的政治文化中枢。北干龙的分支,诸如恒山、太行山、燕山等山脉,宛如水龙的龙须、龙爪,摇曳生姿。昔日恒山之上,仙人修炼悟道,汲取北干龙的灵秀之气后羽化登仙,更为北干龙披上一层神秘幽邃的面纱。

再看中干龙,它源起昆仑山,蜿蜒经横断山脉至云贵高原后分支延展。相传黄帝大战蚩尤之时,巧妙借助中干龙的土德伟力,方才顺利平定战乱。中干龙所经之处,多为中原厚土,实乃华夏文明的关键发祥地。诸如西安、洛阳、济南等闻名遐迩的古都名城,皆因中干龙的泽被而昌盛繁荣。中干龙五行属土,土者,主承载万物、孕育生灵,其分支山脉与主脉相互交织,构筑起雄浑壮阔的土龙气场。往昔曾有传说,洛阳城下隐匿土龙灵脉,若悉心护佑,城市自当繁荣永驻,反之则恐遭灾厄临头。

最后瞩望南干龙,它自昆仑山朝南绵延伸展。传说远古之际,火神祝融曾于南干龙的一座山脉间遗落火种,由此点燃南方文明的璀璨曙光。南干龙属火,南方酷热之地,火气蒸腾,所经之处植被郁郁葱茏,尽显蓬勃生机与灵动活力。江浙等沿海地域,经济文化蓬勃兴盛,贤才俊彦辈出不穷,恰似火焰绚烂,熠熠生辉,映照华夏大地。南干龙的分支山脉,譬如武夷山上,传言曾有仙女潜心修炼,承蒙南干龙的火灵之气熏陶,终得羽化成仙,自此武夷山氤氲仙灵之气,令人心驰神往。

“咱得找找那静儿宫在哪儿。”胖子皱着眉头,叼着笔,从兜里掏出手机,迅速找出广西的地图,两根手指在屏幕上一滑一放,将地图放大,肥大的手指戳在南干龙脉上,“啧,就这儿了,南干龙脉的地界儿。瞧见这处原始森林没?这地儿跟龙脉走势一搭,那就是飞龙在天的绝佳风水局啊!妥妥的龙头位置,这种地方,指定有大墓!”说着,胖子兴奋起来,手上的笔狠狠往那原始森林的标记处一戳,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仿佛那笔已经穿透手机屏幕,直接扎进了宝藏之中。

张起灵目光清冷,仿若洞悉一切,静儿宫的所在于他而言就如掌纹般清晰,他薄唇轻启,声线淡漠:“出发,准备。”简洁的言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是他一贯在队伍里的行事风格,只专注于目标的达成,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愿多说。

陈墨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与谨慎,心里暗自琢磨裘德考那老狐狸的算盘。他深知此行凶险,跟在裘德考后面既能避其锋芒,又可相机行事,于是压着嗓子,缓缓说道:“不急,裘德考那伙人精得很,咱跟在他们后头,见机行事才妥当。”

解雨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闪过一丝精芒,稍作停顿后不紧不慢地接口:“我即刻安排人手盯着,装备之事也得精心筹备,下墓如闯阵,半点马虎不得。”话语间尽显其心思缜密、处事周全,凡事皆在他的筹谋算计之中。

吴邪微微仰头,眼神里带着关切与疑惑,轻声问道:“小花,这次你也与我们同去?”他向来重情重义,对朋友安危颇为挂怀,虽知晓小花身手不凡,但仍忍不住询问。

小花神色严肃,目光坚定,重重地点头:“嗯,必须去。咱解家许久未在这斗里露脸,那些老家伙可都等着看笑话。我得下去闯闯,让他们知道解家的本事,省得日后再遭人拿捏。”话语中透着一股倔强与不甘,那是他对家族尊严的扞卫。

陈墨见解雨臣决心已定,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默默思量:“医药和特殊装备我来搞定,各类丹药也绝不让大家短缺,定要护得众人周全。”他行事沉稳,总是默默承担起保障团队后勤的责任。

待商议既定,吴邪拍板决定:“走,我和陈墨、胖子还有小哥先去吴家老宅探探,顺便拜见我奶奶。那老宅说不定藏着关键线索。”他好奇心重且善于探寻真相,不放过任何可能的信息源。而解雨臣则需回去处理诸多事务,随后召集人手,为下墓全力筹备。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必须全方位精心布局,不容丝毫差池。

解雨臣孤身一人回到解家祖宅,踏入那古老而幽深的庭院,月色如银纱般洒下,却被重重叠叠的屋檐切割得支离破碎,徒增几分阴森。他的身影悄然没入那间专属的秘密书房,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

他静坐于暗影之中,心中那早已成型的计划如同一盘精密棋局,正逐着落子。此次下墓,他决意要不动声色地清理门户,那些忤逆之人,皆来自谢家旁系远支以及附庸家族。他行事果决,却也有自己的考量,这些人不像今天处理的那些人属于外部渗透者,除理掉叫攘外。而是家族内部的人处理他们是为家族内务,便不必与吴邪等人提及。他不愿因家族的狠厉手段,让吴邪错看了自己,在吴邪眼中,他或许更想留存一抹温和重义的形象。

筹谋既定,他拨通得力助手谢云芷的电话,声线清冷,指令简短:“安排一半亲信随我下墓。”至于另一半人手,他打算于明日家族会议上再做部署。他深知,那座大墓仿若一块磁石,对家族中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有着致命吸引力,他们定会妄图从中分一杯羹。思及此处,他双眸微眯,寒芒乍现,恰似暗夜中猎豹锁定猎物时的冷峻与决绝。窗外,冷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咯吱作响,似是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发出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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