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层又一层的筛查,他们才最终进入其中。
这里是另外一个新建立的实验基地,原本只是用作备用,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等所有人都离开房间之后,程亦安才垂眸看向手里的几张纸张。
没想到居然把自己安排到这边来了。
上一次被人闯入其中,看来上面那人还是非常介意。
程亦安还没看多久,门口就被人叩响,不过也没等他回复,那人敲了门作提醒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原来是小程啊。”来人一见到他,脸上就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快步走上来,就准备拍拍他的肩膀。
程亦安嘴角轻勾,轻巧地侧步躲开他的手掌。
“王负责人。”他轻轻颔首,脸上的笑容温和,却不知情绪深浅。
王负责人自然地收回自己拍空的手,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程亦安对他举止似笑非笑的冷嘲。
“那天晚上我就听老板说要给我派个帮手过来,你也知道,实验室这边实在是太过重要,事情又太多,前段时间还出了那样的事,实在是忙得我焦头烂额了。”
王负责人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没想到居然是小程你来帮我啊。”
程亦安摆摆手上的一堆纸,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那王负责人怕是误会了。”
“老板让我过来,可不是来给你帮忙当助手的。”他的声音温和,听在王负责人的耳朵里,却让他要把后槽牙咬碎了。
“给我的东西可都说清楚了,我们同级,你管你的,我管我的。”
程亦安这话说的已经算是比较委婉了。
毕竟看完那张纸,两个肠子弯弯绕绕的人,谁看不出来谁把持着更加重要的地方?
王负责人还以为上一次的事情只要处理好了,也就算是无功无过了。
结果这才过多久?
老板居然直接派了个人过来给他分权。
倘若是熟知的那几个人还好,还有一些操作空间,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来的人会是程亦安。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
凭什么能够在现在就和他平起平坐?
而且现在自己试探看来更是讨厌,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王负责人你讲什么人情世故。”程亦安仿佛能够从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中看出来他内心的想法。
“毕竟先前实验室遇袭的事情还在老板心头烧着,现在把我派过来,他的意思我不用多说,王负责人你应该自己也能体味出来。”
程亦安说着,反而是主动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他身形颀长,比王负责人都要高一个头,这个动作做起来轻而易举。
“这不,还安排了暗河跟我一起过来呢。”
王负责人本来还想抗拒一下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听到程亦安的这句话也不由愣神,被他按着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两人又像是气氛和谐的好好哥们一样面对面地坐下聊了。
“暗……暗河他现在在这里?”王负责人眉心不自觉擦出褶皱,说出口的话语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
“是。”程亦安仿佛没有察觉到他改变的态度,依然保持着嘴角上翘的幅度,“你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吗?”
“没有。”王负责人摇头。
“那看来他是去自己逛逛去了。”程亦安随口猜测,这副不在意的样子让王负责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忍不住仔仔细细地把面前这个人打量。
“你和他共事,就不担心……?”
程亦安稍稍歪了歪头,似乎一时之间没理解王负责人这一点停顿的意味,但是很快他脸上又恍然。
“王负责人一直忙着实验室的事情,大概对这段时间组织的事情不太清楚。”程亦安说完,又问,“最近的‘清道夫’行动,不知道王负责人知不知道?”
王负责人此时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斟酌着话语:“略有耳闻。”
“不过因为实验室不在这次行动里,所以……”
于是程亦安唇角的笑意更深:“那太好啦。”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就是‘清道夫’计划的执行者。”
声音轻轻,落在王负责人的耳中却像是响起霹雳。
“这一次把我调来这边新实验室,也算是进入‘清道夫’计划的二阶段了。”
王负责人:……
他人都傻了。
前段时间“清道夫”计划突然被老板直接下达下来,指定了组织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执行,还派了暗河过去。
他当时乍一听还觉得自己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
结果没想到计划执行范围不包括实验室的“新生”项目,所以他也算是逃过一劫。
不过经过此前一次清洗,整个组织都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组织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大家自由自在惯了,一开始哪里把这什么劳什子“清道夫”计划放在眼里,还以为和之前一样,互相之间意思意思也就罢了。
结果没想到这不知什么来路的“清道夫”计划执行者是个实实在在的“清道夫”,连暗河都给用上了。
能见血的绝不多说话。
那手段,组织里谁见了不咂舌。
怎么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就是那“清道夫”……?
王负责真觉得最近自己是倒霉透顶了。
现在再看面前程亦安清俊漂亮的脸蛋,怎么看就觉得他笑得阴恻恻的啊。
“幸、幸会……”
程亦安摆摆手。
十分钟之后,王负责人从房间里躬着腰退出来,轻轻把门带上,才直起身子呼出一口气。
擦擦脑袋上的汗,嘴里不自觉地嘟囔。
“程先生在里面?”
一个男声突然从身后响起。
吓得王负责人差点跳起来。
一转头发现是个戴着鸭舌帽的陌生男人。
他这眉头一皱就要骂“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脑子里像是救命一样闪现出程亦安说的话语。
直接让他所有的话语都噎在喉头。
他一顿,才笑着问:“是、是,您是……暗河?”
男人摸摸自己的帽檐,把帽子压得更低一点,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是谁?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