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倦勉强掀起眼帘,感知到越来越近,不加遮掩的强大魔息,心下凝重,来者,定然不善。
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还能活下来吗?
思虑之间,那魔魔息瞬间就降至眼前,一片血红中,他只只看到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却迟钝的不解其意,一动未动。
其中一个许是恼怒异常,当即祭出本命法器,林倦只觉那法器有一丝丝眼熟,脑子却像是停顿了一般,忆不起自己到底在何处见过。
直到那法器快劈到他眼前,他才后知后觉,原来那次之后,昊焱也成功逃离那里,回到了魔界。看样子,似乎恢复得不错,也没有半点改变。
反观自己,自那次大战回宗后,世界却已慢慢的天翻地覆,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所有的一切都在推着自己走,不断催促着自己。
催促什么呢?
当那法器离自己仅有一寸之遥,迟钝的思绪终于重新开始转动——原来是不断催促着自己快去死啊……
可是,真的就要这么死去吗?
亦或者说,自己就真的该死吗?
为什么死的偏偏是自己呢?
凭什么?分明这世上,有更多的东西该死在自己前头!
极强的求生欲不断催动魔核,霎那间,强大的魔息将烈炎斧阻在他眼前半寸之处,再前进不得分毫,林倦倏然抬起眼,眼眸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林倦微微勾唇,笑容越发明媚,眸色殷红如血,眸光如世间最耀眼的红宝石,危险却又蛊惑人心,像是能将一切都收入其中。
昊焱一时被那眸光吸引,竟停滞在原地,动弹不得,过了一会儿,也许仅是短短一瞬,竟欲放下武器,向着那抹耀眼的光芒处缓缓靠近。
“当心!退后!”
强大的魔息在他似要震破他的耳膜,可他却陡然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下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个满身鲜血淋漓,看不清模样的人,却邪笑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手中那把长剑闪烁着锋利的银光,他若再挪动半寸,毫无疑问,那柄剑必然会刺入自己的胸膛,搅碎自己的脏腑。
而那个不知面目的人……
昊焱看他满目幽怨的看向夙渊,眼中尽是责怪,余光瞥见自己,又透出丝丝遗憾,一股怒气倏然涌入胸腔,两眼看着他,恨不得将他撕碎,愤怒出声:“你!”
“唉……真是多管闲事。不过……”林倦慢慢撑起身,眸中的红光不断闪烁,看着目前魔气充裕的二魔,眼中竟迸发出一抹贪婪的红光,“来得, 正好!”
,晦明宫厚重的门扉终是被推开,原以为巷道已足够凄清,不想门后的更是杂草丛生,荒凉寥落。
窗棂上的桐油纸早已泛黄风化,地砖缝隙之中无不被杂草侵占,宫殿房檐瓦沟上瓦松挨挨挤挤,一看便是长时间无人清理。恰与纸孔后的一只眼睛对上,那瞳色如浓墨似点漆,与窗上纸色对比强烈,晴天白日之下被这种眼睛盯视,无端使人后脑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