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瞬,慕笙笙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男人轻轻放到了床榻上。
蔺洵居高临下,立于床前。
他本就身材高大颀长,此刻穿身着暗紫蟒袍,俊美的脸上,剑眉如墨,鼻若悬胆,五官线条宛如神来之笔勾勒而成,凤眸中闪出的灼灼光芒,恍若两簇幽邃的寒星,冷冽犀利,足以将人五脏六腑看穿,浑身摄人气焰,叫人望而生畏。
男人一改往常谪仙般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清冷模样,反倒是像极了饥肠辘辘的野兽,正死死盯着掌心唾手可得的猎物,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撕碎嚼烂,彻底吞噬,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慕笙笙被他看得背脊生寒,连连后退,抱着膝盖缩到床角处。
她嗓音微颤,慌忙提醒说道:“殿下,别忘了,无欲无求,无欲无求……”
什么无欲无求!
现在别说太平老君静心咒了,就是太上老君亲自来这施法也不好使。
蔺洵已经脱去蟒袍,冷哼道:“你知道男人最听不得的话是什么吗?”
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行。
当然,以前京城里传闻蔺洵不行的太多,他倒是从来没在意过。
可是,从慕笙笙嘴里说出来,那可就不一样了。
她没少碰过他,明明就知道他行不行,竟然还敢跟外人说不知道?
今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枉为男人。
明天全京城都会知道他到底能不能人道。
他褪去外袍,爬到床上,抓住了慕笙笙的胳膊,“躲那么远作甚,过来伺候本王。”
慕笙笙摇头,试图挣脱他的魔掌,“殿下别忘了,你还有伤!可别为了一时冲动,到时功亏一篑。”
蔺洵先前说了要半个月才能好,现在才过去一半呢,肯定是还没好全的。
好不容易等了这么久,别再复发一回了。
蔺洵不以为意,嗓音虽是平淡如常,语气却莫名发狠,“本王今日就是伤势复发,就是流血不止,也得把事情办了,让你知道知道你男人到底行不行。”
慕笙笙那点微薄力气,哪里是强壮练武的男人的对手?
被他像是拎着小鸡一般,一把拎进怀里,用臂弯从身后将她紧紧禁锢着。
男人的唇碰到她的耳廓,热气直喷在她耳后脖颈,痒得她缩起了脖子。
慕笙笙浑身一个寒颤,扭了扭身子试图挣脱。
可她本就没什么力气,现在被男人摸清了弱点,随便一撩拨,便软得好似骨头都被融化了。
只得咬着唇瓣,欲哭无泪的认错,“殿下,是笙笙说错了,殿下没有不行,这世上殿下最威武雄壮,盖世无双……求你了殿下,养好伤要紧。”
先别说蔺洵的伤刚刚有了起色。
就是这大白天的,他们就做这种事,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慕笙笙都不敢往下想。
蔺洵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低哑的嗓音萦绕在她耳畔,“慕笙笙,你是想让本王亲自伺候你吗?”
想了想,她那柔弱无力的,才亲了两下而已,坐都坐不稳了,眼看着就要往下倒,哪里有力气伺候他啊?
指望她自己动,这辈子也不可能。
蔺洵无奈暗叹。
罢了,谁让他娶了这么个没用的。
只能他亲自动手了。
蔺洵从背后将慕笙笙整个圈在怀里,手从两侧穿过来,很快便解开了她的衣带。
因为慕笙笙怕冷,王府早就烧起了地龙,屋里暖融融的,加上蔺洵身上发烫,就算褪去衣裳也不会觉得太冷。
衣襟剥开,两边纤薄圆润的香肩赫然显露,她肌肤本就生得雪白无瑕,触及之处更是细嫩至极,稍微一用力都能留下淡淡红痕,像是春日桃花般灼灼绽放。
冰凉的湿意蔓延至肩膀。
慕笙笙回过头,最后的理智,让她还想劝他,无欲无求……
可刚唇瓣微张,还未说出话来,便被他乘虚而入,封住了嘴唇。
他将她整个压在怀里亲吻,不容一丝质疑和抵抗。
慕笙笙本来就承受不了他身上的那股生命力量,今日那力量更是汹涌澎湃,如惊涛骇浪,压得她浑身没劲,几乎喘不过气来。
刚开始,她还惦记着蔺洵有伤,保存着些许理智,可是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眼里只有对那股力量无穷无尽的妄念。
双手宛如藤蔓缠上男人的脖颈,扬起下巴,不受控制的回应着他。
蔺洵扶着她的后脑,轻轻放到枕头上。
一头秀发散下,铺了满床,衬托得她脸蛋愈发白里透红,娇媚撩人。
他俯下身,在少女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独有的香气勾魂摄魄,让他愈发难以自持。
大手轻轻一挥,暖帐散落,缓缓垂下。
屋里还是成亲那日一模一样的装饰,喜庆的一片大红,芙蓉暖帐遮挡下,光线稍微暗下来,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得暧昧诱惑。
正如痴如醉时,猛的传来拍门声音。
“殿下,叛王又出现了!”
可能天枢以为摄政王一向克制,应该只是逗逗王妃,并不是来真的,所以事情紧急,便跟往常一样上来禀报。
不合时宜的声音,将二人打断。
慕笙笙脑子清醒了几分,将他的肩膀往外推,酥软嗓音,说,“殿下既有要事,先去办吧,笙笙等殿下回来。”
蔺洵眉头渐渐拧紧,眼底已是烈火燎原。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美人儿,脸颊粉红,泪眼盈盈,嘴上说着让他走,可眼底勾人的媚意都快溢出来了,像是一根无形的线直勾勾牵引着他的魂。
他抚上她的脸蛋,语气笃定,“放心,今日不管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本王都不会去。”
若是放在往常,蔺洵肯定得去逮叛王。
可是今日都脱一半了,就算叛王现在就在他王府门口,他也得让人撵出去!
“自己处理!今日不管何事,都别再来打搅本王!”
屋里带着粗喘的恼怒声音传来。
屋外,天枢战战兢兢,赶忙退下,“是。”
难道殿下来真的?
天枢是不敢再去打搅摄政王的好事了,只怕到时候摄政王发怒,他不死也要褪一层皮。
可好巧不巧,皇帝这时候跑来王府,嚷嚷着非要见蔺洵,说是有要事相商。
天枢冷汗直流,赶忙将人拦住,“陛下请回吧,摄政王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
是身体不适,还是沉浸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皇帝面上浮起一层阴霾,唇角勾起冷笑。
看来他来得正是时候。
面上却依旧摆出一副正经模样:“朕当真是有要事相商,皇叔既休息,朕便去书房候着,等他醒了即刻通报。”
说罢,便自顾自朝着书房走去。
天枢站在门外,来回踱步,举起手,想敲门禀报,又不敢敲。
真怕敲下去,他的手怕是要没了。
只得压低声音,试探的禀报,“陛下去了临渊阁。”
屋内,蔺洵被这接连的打断,心烦意乱。
皇帝莫不是在摄政王府还有什么眼线,为何总能在关键时候来搅乱他!
“叫他滚!”蔺洵声音冷厉,根本没心思理会。
天枢彻底不敢说话了。
慕笙笙虽然贪恋他的力气,百般不舍,可是一想到皇帝就在隔壁临渊阁,不知会如何肖想,甚至有可能会听到墙角。
握住蔺洵扶着她腰的手,软声劝道:“殿下,皇帝亲自前来,想必事情万分紧急,要不等殿下先忙完了,我们晚上再……”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蔺洵用一个炽热的吻堵了回去。
别说皇帝了,今日天皇老子来了也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