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热热闹闹的认亲宴结束,何雨柱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开心与烦恼交织。开心的是,原来自己在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亲戚,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心里暖烘烘的;可烦恼也接踵而至,好些人都眼巴巴地巴结他,这事儿他其实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有那么几个亲戚,才刚认识,就厚着脸皮开口,让他把自家小辈介绍进华耀。面对这些难缠的“滚刀肉”,何雨柱只觉得头疼欲裂。他心里清楚,要是拒绝吧,亲戚之间的情分恐怕就断了;可要是不拒绝,就只能安排到华耀酒店的后厨当学徒工。
华耀酒店后厨的学徒工,那活儿可不是轧钢厂招待所里的学徒工能比的。每天天不亮就得最早到岗,忙到夜深人静才最晚离开,一天下来,连轴转十二个小时以上是常事,碰上生意火爆的时候,连续干上十四个小时也不足为奇。当然,华耀给学徒工的待遇倒是相当不错,每个月五十八块钱,还包吃包住。可何雨柱瞧了瞧那几个亲戚的小辈,一个个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吃不了这份苦。他要是真把他们带进后厨,干不了几天,这些孩子准得因为受不了苦而撂挑子。到时候再回去一哭一闹,他岂不是吃力不讨好,白白忙活一场还落个埋怨?这又何苦呢!
“头疼啊!”何雨柱忍不住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疲惫。
“怎么了,今儿个不是挺好的嘛!”秦淮茹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走过来,温柔地递到他面前,想帮他醒醒酒。
何雨柱接过水杯,猛喝一大口,把那几个亲戚求他给小辈介绍工作的事儿一股脑说了出来。“你说,就那几个孩子,一看就不是能吃苦的料,你让我怎么帮他们?也是,能吃苦的孩子,哪还用得着我介绍工作,早就自己出去打拼了。”
秦淮茹回忆起何雨柱说的那几个人,立刻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他们看着就娇生惯养的。这样吧,他们肯定还会找到家里来,我来应付他们。”
“你准备怎么应付他们?”何雨柱疑惑地看着她,一脸好奇。
“嗯……”秦淮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就说,你听你们家大爷的,他们要是能说服大爷,那就让大爷来跟你说。”
“这能行吗?”何雨柱皱着眉头,满脸怀疑,这听起来不就是甩锅嘛。
“不这样,那怎么办?”秦淮茹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想啊,按常理来说,他们和咱们今天才刚认识,就算想让你帮忙找工作,也该让大爷出面做个中间人啊,哪有一见面就直接开口要工作的,我怀疑,他们是在试探你!”
“你说得没错!”何雨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当时没拒绝,估计让他们觉得有机会了!”
“你知道就好,后面我来应付他们。对了,你那个堂哥两口子,以后少跟他们来往。”秦淮茹神色认真,语气坚决。
何雨柱一听,酒劲还没完全消退,顿时两眼一瞪:“啥?人家可是美利坚大公司的工程师,还能图咱们啥?”
秦淮茹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懂什么,他关礼盛几句好话就把你哄得晕头转向了?你知道他干了什么事?”
“干了什么事?”何雨柱坐直了身体,紧紧盯着秦淮茹的眼睛,心里想着,她要是不给个满意答复,自己就睡一个星期沙发,不,一个月!
秦淮茹哪知道他心里这些小算盘,把从关小关那儿旁敲侧击来的消息告诉了何雨柱,最后气愤地说:“这种眼里只有钱、不孝顺的家伙,你还和他们来往干什么?”
“还有这事?”何雨柱听完,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原来大爷前两天住院竟是因为这个!他真是瞎了眼,原本看着文质彬彬的关礼盛,居然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狗日的,别让老子逮住,再见到他,老子非抽他不可!”
“行了,一喝酒就冲动,以后别搭理他们就行了!”秦淮茹无奈地摇摇头,劝说道。
这边何雨柱两口子在声讨关礼盛,另一边,招待所里的关礼盛却在为一件事纠结不已。他跟公司只请了半个月的假期,刨去往返六天的路程,剩下的时间,他原本打算把老头子那些不太值钱的藏品在国内处理掉,再把值钱的带回美利坚送到拍卖行拍卖。谁能想到,老头子根本没死,不但活得好好的,还使了个诈死的招数,把他们骗回来参加认亲宴!不过,老头子恐怕也没想到,他们家这个亲戚居然和超级富豪是通家之好的关系!
“小曼,你说我要不要给公司发电报,再请半个月假怎么样?”关礼盛眉头紧锁,一脸苦恼地看着妻子。
“不行,你这样做,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咱们还有房贷、车贷要还呢!”张小曼急忙反对,神色焦急。
张小曼的话一出口,关礼盛顿时露出痛苦的神色,随后猛地一拳砸在床上,破口大骂道:“都怪老头子,他要是把那个宣德青花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埋怨了关老爷子好一会儿,直到口干舌燥,才终于停止了对关老爷子的声讨。
“看来我们的希望就得寄托在伊伊这丫头身上了,只要她和那边的关系能维持下去,我们就还有机会!”关礼盛像是下定了决心,对张小曼继续说道,“晚饭后你去老头子那一趟,问问他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等开学前几天再回去。要是他愿意开学前回去,我们就给他留下机票钱。”
张小曼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开学前再回去!”傍晚时分,关小关听完张小曼给出的选择,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在京城痛痛快快地玩一个月!
“这钱你拿着,别乱花,省着点用。妈妈和爸爸后天就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儿,要听爷爷的话,知道吗?”张小曼一边说着,一边把钱塞到关小关手里。
正满心欢喜规划着未来一个月行程的关小关,听到这话,突然愣住了。尽管她对父母最近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对爷爷的态度很不满,但当意识到要和父母分别一个月时,心里还是涌起一阵不舍,她紧紧地抱住了张小曼:“妈咪,我舍不得你!”
“傻孩子,我们必须得回去了,你爸爸还要工作呢。再说了,你也长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的,就当这天提前了吧!”张小曼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关老爷子坐在树荫下,冷眼旁观着儿媳妇的这场“表演”。作为旁观者,他对张小曼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