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音响彻在整个主屋,下人们纷纷低头,生怕祸及自身。
谢沐瑶捂着被扇疼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文清。
谢文清已是满脸厉色,他对下人说道“四姑娘行事莽撞,罚紧禁闭三日。”
语罢,谢文清挥了挥衣袖,走出了主屋。
谢沐瑶还想跟上去求情,谢槿宁却拦在了她身前。
“当日你在我院子里闹事的时候,我便说过,会悉数奉还。”
谢槿宁神色戏谑地扫了眼谢沐瑶发红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恶毒的笑意“谢沐瑶,这份回礼可还满意。”
谢沐瑶眼中怒不可遏“你……是你!你故意的!”
谢槿宁扬了扬眉梢“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谢沐瑶推开了谢槿宁,跑到了谢文清身前跪下,泪眼婆娑地说“父亲,女儿是冤枉的呀父亲,您切不可错放她人!”
这话,是在暗示谢文清,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谢槿宁独自来后院必有蹊跷。
谢文清的脸色看不出息怒,扫了眼下人“还不把四小姐拖下去。”
一旁的下人们见谢文清是认真的,赶忙说道“是。”
谢槿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出了主屋,朝角落里的陈荩使了个眼色,让她趁乱跟到了她身边。
谢沐瑶已经被带了下去,谢文清神色却没有变化,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冷冷看向了谢槿宁。
“宁儿,方才去哪了。”
谢槿宁乖顺地回道“前边人太多了,距离寿宴开始还有许久,所以来后院透透气。”
谢文清听后,眼中带着一丝狐疑“去了后院哪里?”
“去了花园。”
谢槿宁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也不知为何,方才瑶妹带了一堆人在花园抓我,当时我身边只有陈荩这一个丫头,今日又是礼弟生辰,我怕瑶妹又想要像上次那样借机生事,所以还躲了她一会。”
谢文清闻言,目光扫向一旁的下人“有这事?”
下人们本就被方才谢文清震怒的样子吓到了,这会更是不敢隐瞒“是,四小姐看到了陈荩,便一路带着我们追到了花园,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又带着我们来了主屋。”
谢文清听后,看向谢槿宁脸色这才好了些。
“没什么事,你好好的去前院同礼弟招待客人吧。”
谢槿宁也不再多问,退了下去。
但她没有马上去前院,而是假借更衣之名,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陈荩看着谢槿宁拿出了那盒子,上前一瞧“小姐,这是真的那个?!”
谢槿宁点了点头“嗯,假的我放那边了。”
她先前让人按照图纸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用来偷龙换柱。
谢槿宁打开盒子,拿出簪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簪子顶部镶嵌着一颗大珍珠,整体打造得十分精细,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一旁的陈荩倒是长舒了一口气,低声道“小姐,你刚才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没来得及出来,要被抓个正着。”
谢槿宁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仍旧在检查着簪子“谢沐瑶带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翻窗出来了。”
“小姐是故意的?”
谢槿宁这次没有马上回答陈荩,因为她发现了簪子上的机关。
只见那簪子头部与簪身相连的地方有一道细微的痕迹,谢槿宁只用力转动了一下,那簪子便被打开了。里面有一处较小的空间,却空无一物。
谢槿宁想了想,或许这机关便是那买家所求吧。
谢槿宁收了盒子,换了身新衣,这才开始回答陈荩方才的问题“原本是想看谢沐瑶好戏,没成想倒是有意外之喜。”
陈荩问道“是什么?”
谢槿宁转头望向窗外,阳光洒在了眼眸上,眼中却透着一抹寒光。
“我一直在想,谢文清这样重利的人,为何会留下谢沐瑶。”
“如今,我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陈荩疑惑地看着谢槿宁,可谢槿宁却是没再说话了。
自从谢知礼的寿辰结束后,又是十日过去。
谢沐瑶因为在寿宴上栽了跟头,这几日下来都不敢再找谢槿宁的麻烦。
而且,自从那日谢槿宁大放异彩之后,打破了关于她过往的谣言,也很少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无非就是姜珩把谢槿宁当成了谢沐瑶的敌人,时不时就要强出头,结果说又说不过谢槿宁,打又打不过姜百潼,只能狼狈离去。
薛敏作为谢沐瑶闺中密友,偶尔也会来找谢槿宁的麻烦,谢槿宁理都不理她,谢知礼倒是乐此不疲地同她拌嘴。
至于谢郢川,他还是那副样子,端庄沉稳,话不多,但总是会关心谢槿宁。
只不过,他对姜百潼还是那样,既恭敬又疏远。
谢槿宁在一旁看得真切,姜百潼眼里的热情肉眼可见地变成了冷漠。
至于谢槿宁,她在国子监上课,课上讲的那些内容,都是前世梅落雪教过她的,她学起来也很是轻松,而且,这几日来,她过得倒是欢喜。
每日回府后,她都能从一堆的信件中找到祁晏安的那一份。
自从她派去的探子被发现后,祁晏安就开始日日给她送信了。
每每她摊开信件,耳边总会响起上元灯节时,他带着玩味的神色语调。
“下次想知道我每日动向,直接问我便是,无需费力探查。”
谢槿宁想着想着,抬手捂住了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
“小姐,您之前吩咐张伯去办的事情,有结果了。”
陈荩的声音,让谢槿宁回过神来,她接过了陈荩递给她的一只檀木簪子。
未等谢槿宁开口问,陈荩就解释道“这是之前小姐吩咐张伯去回春堂办的事情,张伯说仆攸在那四周埋暗卫,他带不出人,只带出了这只簪子。”
谢槿宁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檀木簪子,这簪子的用料是上乘,有凝神静气之效,其上的雕刻精细,不难看出是有人用心雕刻的。
“是仆攸的母亲自己给张伯的?”
“是,张伯说仆攸的母亲知道仆攸在外做尽恶事,自愿将簪子给了张伯,只愿他能回头是岸。”
谢槿宁只轻轻叹了一声,她将信件与簪子放在一处,冷声道“明日酉时,随我去趟松鹤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