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还做什么选择?
东西跟人,她前者要,后者自然也要救。
两个木头人点了灵力到现在,第一次有些听不懂人类的话。
可能是它们在红木盒里待得太久,与世隔绝的缘故。
在木头疑惑不解的时候,符栖栖目光垂落而下。
木头人断胳膊的缺口不是被锋利刀刃斩断的,而是被某种外力硬生生的折断。
她伸手碰了断口处,木头人忽然转过来脑袋。
“主人创造出我们的时候用了精血,如今我们很快也会消失。”
言外之意,不需要太过伤心,更不必耗灵力救它们。
那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它们在主人死后本该立刻连同消失,但主人用精血留住他们执行任务。
现在任务只差最后一步,它们能留下的时间本来也不多了。
可整件事听起来都很匪夷所思,已经死亡的人如何留下的灵力。
符栖栖目光看似很淡然:“大木小木,你们能找到人脸鬼的踪迹吗?”
木头人自称哥哥弟弟,对她突然取的这个名字它们也没意见。
“我最后在那里跟其中一个交过手。”小木用仅存的一条手臂指着一个方向。
大木紧接着说:“应该是可以的,但我们只能拖住其中一个人脸鬼。”
小木:“还有一个人脸鬼就在村民的身边,我打不过它被赶出来了,一直到你出现。”
符栖栖沉吟片刻,看向大木小木:“你们两个去解决那个人脸鬼,我去村民那边。”
大木却立马摇头,“我们只能拖住他,现在的我们没有能力……”解决人脸鬼。
后面五个字还没说出来,它看着眼前的功德丝线。
连它们的主人都尚不能做到功德实质话,这个孩子……是如何做到的?
“哥哥,那个人脸鬼很厉害,我们需要这个。”小木忽然开口,打断了大木的思考。
要不说是木头人呢,大木很快就忘记了刚刚想的,接过功德线就跟小木一起往人脸鬼的方向走。
而符栖栖望向黑暗中的灰暗之地。
人脸鬼借助了恐惧的力量,使得所有村民深陷恐惧之中。
人的情感最是复杂,内心深处有太多的秘密。
每个人恐惧的东西也大不相同。
她若是一个一个去救,那根本不现实,海曳村至少也有百口人。
既然恐惧是由人脸鬼引发的,那他恐惧的会是什么,或许能从这里入手,但她得先看看是几号人脸鬼。
符栖栖到达灰暗地的时候外界的阳光已经完全消失。
这个空间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隐约拂来的阴风。
她屏蔽掉嗅觉,手在黑暗中像随意的挥了挥。
一股极致的臭水沟一般的恶臭连带着活人的九转大肠消化气味。
屏蔽掉嗅觉的符栖栖眉目平静,看向一团屏障似的黑向两边拂开,露出中间的一只红色蜡烛。
蜡烛无烟无味,火红的光照亮了前方躺了一地的人。
一眼望去大概有两百多人,有规律的排排躺着。
她在之中看见了喻凡柔,旁边两个应该是她的弟弟弟媳。
符栖栖手点在喻凡柔眉间,看见了一帧她昏迷前的画面。
是喻凡柔被弟弟弟媳挡在身后却依旧没躲过。
目前只能看见这么多,再往深入她无法探查。
忽然,空气中有一丝不同的灵力波动。
符栖栖回头看见了红蜡烛忽然的摇曳,只有一下,快到几乎无法捕捉。
下一秒——红蜡烛的正上方飞速滑过一张人脸。
那是一张美到窒息的女人面皮。
再往后大概十秒左右,便是黑暗中出现了一人的背影。
通过那人的衣着身型,符栖栖略微眯眼,“三长老?”
她起身走过被红光照亮的水泥地,一人的脚步声在此刻显得十分清晰。
人是三长老没错,刚才的灵力波动也从他身上而来,但三长老紧闭着双眼,眉峰紧皱一起。
还维持着攻击的站立姿态,但人却已经陷入恐惧当中。
白擎苍说三长老失踪了,原来是来了海曳村。
三长老身上应该有什么宝物,或者是他自身能感应到鬼出现在何处。
符栖栖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沾染她自己因果的事,外人能感知到她却不行。
她又不傻,最初那场梦就大概能猜出仙门曾经发生过什么,前提是那场梦属于真实。
若是真实,那海曳村跟她的因果关系是什么?
符栖栖会感到绝望极致的痛苦,但现在还能压制住。
……
寂静的黑夜里,叠加了一重阴森森的气息。
没有骨头,没有血肉,只剩下一张皮的脸庞,五官却十分清晰,像是有骨头血肉支撑着。
这是一张带有不同的种族血统的脸,美得不可方物,像极了橱窗里精美的娃娃,却又透出飒气。
唯有一双眼睛透着暗淡,此时此刻看着女生的背影。
“玄协的三长老恐惧的事,会是什么呢。”
符栖栖正好奇戳着三长老的脸,左边戳戳,右边戳戳,似乎并未发现身后的异样。
身后的人脸鬼寸寸朝她逼近,鼻尖嗅了嗅,连带着火红的光线也明亮了两分。
她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可在离女生还有半米远时却忽然停滞不前,有什么东西在挡着她。
符栖栖在这时回过头,看见了人脸鬼有些惊愕的脸。
“这么美的一张脸,真是太可惜了。”
人脸鬼闻言,表情转变成了阴测测的笑,“你的灵魂好香啊。”吃起来一定很美味。
到时候一定要求大人给她分一杯羹。
说不定,她的能力会直接提升到巅峰,顶走一号那个讨厌鬼,又不出现,还占着一号的位置。
她思绪有些飘飞。
符栖栖忽然有些明白为何那么多人都是颜控了。
这句话若是从油腻……那一定会非常的恶心可怕。
“这位二号小姐姐,你没想过去投胎转世吗?”
眼前的人脸鬼正是恐惧化身制造的二号杀器。
似乎与死人有关的事她看的更为清楚,要不让他们都去死一死?
脑海中闪过师父的脸,莫名其妙的就想起来了被训的日子。
她几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挥散掉危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