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感觉一股怒火在胸膛内迅速蔓延,狂躁的情绪几乎无法控制,他双腿一夹,骑马冲到两人面前,猛地一拉缰绳,马儿昂起前蹄,长嘶一声。
叶静璃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双手一松,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下马去,幸好许嘉其反应敏捷,一把揽住她的腰,才堪堪将她扶稳。
另一边的凌子旭等人见状,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明时的反应会这么大,赶忙跑了过来。
明时见叶静璃差点摔下马,心里一阵后悔自己的冲动,但看到许嘉其揽在她腰间的手,又想起那天在街头看到的一幕,心中的那股闷气再次死灰复燃,为了避免自己再次失控,他拉转马头,骑着马飞奔而去,只留下一阵尘土飞扬。
“明!”江月喊了一声,骑着马追了过去。
许嘉其小心翼翼地将叶静璃扶下马,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叶静璃看着明时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
关言心和杜青青快步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我们陪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待叶静璃离开后,许嘉其转向凌子旭,语气严肃:“别再玩这种招数了,会出事的。”他心里并不好受,看着明时和叶静璃两人一直这样拉扯着,中间还夹了个江月,确实让他有些生气,但他也清楚,如果自己再掺和进去,恐怕会重蹈郑陶的覆辙。
郑陶拍了拍许嘉其的肩膀,又对凌子旭说:“就你瞎出主意。”
凌子旭也知道自己这次玩过火了,原本只是想加点刺激,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想让他们快点和好。”
郑陶:“明时这次到底在纠结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解不开这个结,什么都没用,还是顺其自然,别再弄巧成拙了。”
一直到所有人都换好衣服,明时和江月也未再出现,等回到民宿才发现他们已经回来了,而明时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晚餐安排在民宿的后院里,那里有两张方形的土灶,中间是炭火和炉架,炉边一圈是石板,可以烤肉。
老板介绍说这叫火塘,今夜的晚餐是土鸡菌菇煲和烤肉。
两张土灶,每张可以坐四个人。凌子旭向杜青青使了个眼色,随后拉着明时坐到了右边的位置上,杜青青也迅速拉着叶静璃,跟着入座。
江月见自己又一次没能和明时坐在一起,终于忍无可忍,她走到叶静璃面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敌意:“叶小姐,这边应该是我的位置吧?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和你的朋友分开?”既然所有人都把戏做得这么明显,那她也不怕挑明了说,倒要看看叶静璃还能怎么样。
叶静璃仰头看着她,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语气淡然:“哦,我这人脸皮比较厚,你多担待。”这是关言心教她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杜青青和凌子旭一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暗叹:绝了!
江月简直要被叶静璃气炸了,她转向明时,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明,要不我们一起坐那边吧?我和他们也不熟。”
明时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吃个饭而已。”
没有得到明时的支持,江月眼眶一红,直接扭头回了房间。
明时侧头看了一眼,对民宿老板说道:“老板,麻烦你送一份餐到那位小姐房间。”
老板点头应道:“好的。”
叶静璃低垂着头,心里却泛起一丝酸楚,明时对江月看似冷淡,但每一次,都会给她留一步,这种微妙的关心,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杜青青在灶台边轻轻握了握叶静璃的手,以示安慰。
凌子旭见状,赶紧打哈哈:“这土鸡锅挺香啊!”
此时,土鸡菌菇锅已经开锅,咕噜噜冒着香气,石板上滋滋冒油的烤肉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叶静璃紧抿了一下唇,努力敛起失落的情绪,心里默念: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饱喝足后,凌子旭兴致勃勃地开始介绍今晚的节目:“今晚,我们来玩一个缘分的游戏。”
所有人一听,纷纷露出不解的神情,缘分的游戏?这是什么意思?
凌子旭笑着解释道:“一会儿我们全部各自回房,每人相隔10分钟出门,至于去哪里,随心所欲,就看谁和谁会相遇。”
叶静璃听到这个安排,眼神一亮,心里已经有了想去的地方。
介绍完规则后,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凌子旭朝“追夫小分队”的几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大家各自回房准备。
叶静璃是第一个出门的,她回房拿了个小包,独自一人走出了民宿。
她的目的地是古镇上一家银饰手工作坊,她打算亲手给明时做一个平安牌,以示心意。
轮到明时出门时,他走到民宿外的小路上,见郑陶正站在路边,唇角微扬,语气悠悠地说道:“我们挺有缘。”
郑陶无奈一笑,耸了耸肩:“怎么样?配合一下?”
明时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灌醉我?你行不行啊?”
郑陶眉眼稍抬,“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许嘉其坐在房内,看着郑陶发来的信息,是一家酒吧的地址,他微微苦笑,今晚真是要舍命陪君子了。
出了门,他先在镇上闲逛了一会儿,经过一家银饰店时,不经意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玻璃窗内,叶静璃正坐在工作台边,一位年长的女人在她旁边耐心指导着。
许嘉其站在窗外,月光如水般洒在他身上,心间淡淡的美好,却凝成了眉心轻轻的忧愁,如果今晚是缘分的游戏,那他算不算比明时先遇到了她?
另一边,明时和郑陶坐在酒吧内,郑陶迟疑了片刻,终于开口:“下午的事,是凌子旭那小子想的馊主意,老许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明时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这时,许嘉其走了进来,坐在了两人中间。
明时看了他一眼,灌下一口酒,随后对服务员说道:“再拿两瓶。”
郑陶一听,顿时有些头疼:“你疯啦?这可不是啤酒。”他觉得自己今晚怕是只能爬回去了。
等服务员把酒拿上来,明时一手握住一瓶酒,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一人一瓶,谁喝不完谁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