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莺儿中毒了,被一种极细小的罕见毒蛇所伤。
毒性太烈,虽然只一口,洛莺儿便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出动了,太后急得求神拜佛了,看来是真的挺疼这娘家姑娘的。
暖房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罕见毒蛇?
宫里免不了一场风雨,免不了一场彻查。
只是一时还没头绪,也不好将人留在宫里,尤其太后看着昭娇和风玉儿就不痛快,就放她们暂时出宫了。
“别怕,没事!正好父皇让我和四皇兄沐休三日,若是再问话,我陪你去。”
殷夙默拉着昭娇一路安抚着,婉娘出宫路上一直没做声,一直忍到出宫。
“婉娘,你是不是看出什么,说罢。”
上了马车,昭娇直接开口,今天这事有些复杂啊!
“幸亏王妃机灵,也亏得王爷他们及时到,王爷,她们要给王妃别的花,是相生的毒物!”
“说清楚些!”
殷夙默脸色立变。
“王爷……这两种花分开触碰都没问题,但是被某种特殊的香味激发,就会从花瓣上溢出一种汁水,单独一种就是无毒的香露,两种混合~就是毒物了,触碰或是深入皮肤,或是闻到…一点点就能让人神志失常~”
婉娘竟然懂这些,难怪夙王让她陪同进宫了。
不过,昭娇还是有些不地方不明白,“婉娘,离亲王妃只给我别一种,如何肯定她包藏祸心?还有,长公主也触碰了两种花…”
婉娘解释道:“王妃有所不知,这两种花的花露都可以提取,离亲王妃只要稍动些手脚,将另一种花的花露留在给王妃别的花上,再利用香味激发出花的花露…如此,哪怕有人通晓这两种花的门道,也难有证据了,至于长公主,她虽触碰了,倒是当时花露并没有形成,也就没有毒性,而且,两种花露激出的毒物,味道散的特别快,可以说是一眨眼的功夫,只有别在头上的人才能吸入…”
婉娘说得很仔细了,昭娇也听明白了。
“洛莺儿通宵此道,正好她身上有其中一种花香露,她要知道暖房里来了些什么新花卉我不难,就是不知是临时起意还是昨夜就想着今天找她麻烦了…至于长公主,她不光知道这些花的蹊跷之处,还看穿了洛莺儿的把戏,正好我说自己有花廯症,她便趁机发作…倘若我出事,那就是花廯症发作,她一句不知如此严重只是教育晚辈便应付了…毕竟起因不在她。”
昭娇说着冷冷一笑,一个个的,好狠毒的心思。
“若是本王和父皇来晚了,亦或是直接在太后寝宫等着,你当如何?”
殷夙默此刻只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到底有没有自救的办法,若没有,她此时就不该轻易去招惹这些人,她应该知道,这深宫之中,这些人想要她的命,易如反掌。
“求饶啊…”
昭娇理所当然的说着,可惜没用上。
“求饶?你觉得有用?”
殷夙默气极~
婉娘也不知说什么好,王妃太高看这些人的心肠了,求饶有用,宫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亡魂了,唉!
“别人求可能没用,倒是我求…应该有点用,我就求长公主看在已故和昭郡主的面子上饶我一次,她应该能停手吧~”
不但会停手,还得护她一时,不会让洛莺儿再起心思,殷翎今日一见她就那般看她,心中应该起疑了,这会儿她再说认识风昭昭,她能不留她一命好弄个清楚明白?
“你~”
殷夙默不知如何说她好,非要每次都把自己置身最危险的境地不可?踩在刀刃上,伤不伤人不知道,她自己肯定遍体鳞伤。
一眼看穿殷夙默在想什么,昭娇却笑开了。
“王爷,在乎才伤的到,不在乎,不过就是个路人甲。”
她连自己都能利用,又岂会再去在意那可笑又凉薄的母女之情?殷翎于她,不过仇人而已。
但愿她的心肠真像她自己说得这样硬。
殷夙默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多当心些,那蛇又是怎么回事?”殷夙默扭头看向晚娘继续问着。
现在离亲王妃还生死不明,要是死了,这事真挺大的~新婚第一天,又是洛家女~
“这事的确蹊跷,奴家看着,那种蛇像是丹东一代才有的小青竹,体量很小,却是剧毒无比~当时的情况,人一下子就围上去了,奴家也没看得太仔细,样子有点像,离亲王妃中毒的迹象也有点像…但是这种蛇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才是,它的习性是群生,很少有单独出现的,除非是驯养的~”
婉娘说着皱了皱眉,除非那驯蛇的人也在暖房,否则很难驱使~
难道就是巧合和?那宫里可能还有这种蛇。
“这就好查了,知道它的习性,在宫里找找,若是没这种蛇,那十有八九就是有人驯养恶意伤人了,有解吗?”
殷夙默分析了一句,宫里那么多能人,总有人知道那是什么蛇,应该不用他去提醒吧。
昭娇也好奇有没有解。
婉娘凝眉叹道:“这蛇剧毒,若太医来的及时可能这会儿离亲王妃已经不在了,倒也不是无解,只是比较难,还得看情况,小体量的蛇,一般就能活两到五年,但是这种蛇是特例,能活二十年,若是咬离亲王妃的那条小蛇真是小青竹,且是五年以上的,那离亲王妃可能熬不过今晚,若是不到五年,毒性相对没那么强,用药及时,命能保住但是身体必是大亏。”
“婉娘,你刚才说,那小蛇产自丹东一带,可驯养对吗?”
昭娇突然想起什么,双眼亮晶晶的。
殷夙默不做声默默看着,她也知道?
“对!”
昭娇眯眼一笑,“王爷,若真是婉娘说的那种蛇咬了离亲王妃,那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
风玉儿胆子这么大了?敢当着长公主和太后等人的面对洛莺儿动手?
昨夜更受委屈的应该是莺洛儿才对吧,为了王妃之位这样迫不及待?
“你知道?”
“嗯,侧妃念昭郡主!”
昭娇也不卖关子。
“怎么说?”
昭娇耸肩皮笑:“我与那念昭郡主也算有些过节,防人之心不可无,就多了解了一些,她娘就是丹东人,生下她以后他爹随忠勇侯平乱去了,她娘就带着她回丹东了,她五岁时,她娘病故,他爹就把她到京都来了……
也因为这些缘故,她才对她格外好,都是没娘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