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身怀有孕,晋升为华贵妃。敬嫔久侍宫闱,性情温良,晋升为敬妃。
景仁宫内,皇后手扶额头,面露痛苦之色:“剪秋,本宫的头好痛。”
剪秋赶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疾步上前,轻柔地为皇后按摩起太阳穴,同时,轻声宽慰道:“娘娘莫要太过忧虑,华贵妃腹中的胎儿如果是位阿哥,皇上定然不会留,若是位公主,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娘娘实在不必为此事费心劳神。”
“至于丽嫔和崔常在,更是不足为虑,丽嫔愚蠢与齐妃不相上下;崔常在更是不受皇上待见,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堪比四阿哥的生母!想要收拾她们,实在易如反掌。”
皇后稍稍舒展了眉心,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安答应还在偏殿陪松子玩?”
“是呢,安答应倒是乖觉的很。”
皇后微微颔首:“再过几日便是赏花宴,定要精心筹备,妥善安排,务必让这次赏花宴办得隆重又体面,确保万无一失。”
“是,娘娘放心。”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后宫诸多佳人云集在景仁宫内,华衣锦服,好不热闹。
华贵妃以养胎为由,压根没出席皇后的赏花宴。
皇后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把丽嫔和崔槿汐安排在一起:“丽嫔和崔常在都是好福气,你们两位何该多亲近亲近才是。”
敬妃满眼羡慕地望着怀孕的两人,心中感慨连连;甄嬛和沈眉庄却是满脸怒容,目光如剑直刺丽嫔。
自从丽嫔有孕后,碎玉轩和存菊堂便屡屡受挫,但凡想要些好点的份例,都会被她抢走。每当皇上歇在甄嬛或沈眉庄那里,她就借口身体不适,把皇上唤走。如今两人郁气难消,眉宇间尽是阴霾。
丽嫔冷嗤一声:“菀贵人和沈贵人,离本宫远些,你们俩浑身上下都透着晦气!”
沈眉庄气得脸色通红,作势就要冲上去理论一番,但甄嬛紧紧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上前一步微微笑道:“我们自然不及丽嫔姐姐有福气,一日的恩宠就怀上了,真是上天眷顾。”
沈眉庄闻言,抿唇一笑。
丽嫔不为所动,轻蔑地瞥了她们一眼,似笑非笑开口:“莞、贵人,你们何止比不上本宫,就连崔常在都比不上,要不说你们晦气呢!白白让皇上扎根在你们宫里那么久。”
那个“莞”字她说的尤其意味深长。
崔槿汐自从被封为妃嫔后,就深切地感受到如今的处境远不及当初做姑姑时那般游刃有余。
眼下火势蔓延到自己身上,她心中一惊,连忙屈膝行礼,语气谦逊道:“娘娘谬赞,所有能入宫侍奉的人,都是有福之人,嫔妾入住碎玉轩,嫔妾的福气就是菀贵人的福气。”
丽嫔掩嘴娇笑:“这倒是不假,她是你的主位,往后你的孩子也是菀贵人的孩子,你们之前是主仆,如今是姐妹,这种缘分也是难得。”
甄嬛语气稍冷:“能入宫相遇,自然都是有缘的。”
随即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无辜的笑容,不紧不慢道:“只是,丽嫔姐姐方才提及皇上常在碎玉轩之事!恕妹妹直言,姐姐伺候皇上已久,应该知晓‘非礼勿言’这四个字。难道说…姐姐是在质疑皇上的英明睿智不成?”
“再者,皇上行止自有圣意,绝非妃妾所能左右。后宫若有不公之事,自有皇后娘娘负责操持,姐姐如此不满,是在质疑皇后娘娘吗?”甄嬛步步紧逼,言辞锋利。
丽嫔听到这番自以为是的指责,讥诮地看着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也是,说起来,后宫谁还没个几日独宠呢,当年的余氏也风光过一阵。是本宫失言,皇上当然没总在碎玉轩,之前妹妹毁容,皇上可是两个多月没见妹妹,如今本宫身怀有孕,皇上去的也是少了。可见,菀贵人即便私下里常以皇上的正妻自居也不好使,终归是以色事人罢了!”
此话一出,甄嬛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色,她下意识地朝着皇后所在的方位匆匆瞥去,强压心中的慌乱,厉声喝止:“丽嫔娘娘慎言,你这般说辞,置皇后娘娘于何地,又让天下臣民如何看待皇上!”
就在这时,突然从丽嫔身旁猛地窜出一只体型肥硕的波斯猫,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丽嫔见状,疾步向后躲去,同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眼疾手快地扯了崔槿汐一把。
站在她们身旁的甄嬛和沈眉庄来不及反应,被吓得连连后退,两人重心不稳,被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刹那间,她们只觉得腹中一阵剧痛,双双抱紧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丽嫔见状,急忙高呼一声:“哎呀,该不会你们两位都有身孕了吧?”
皇后闻言,原本变得阴沉的脸,再次舒展起来,她满脸关切,威严地下令:“来人,速速把菀贵人和沈贵人移到偏殿安置。”
随后迅速对剪秋使了个眼色,剪秋心领神会退下。
不多时,宫女们给两人各自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保胎药,皇后慈爱地看着她们喝下,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晚上,碎玉轩内,甄嬛幽幽转醒,得知腹中胎儿已经没了,狠厉的目光直指丽嫔,她哭的撕心裂肺:“求皇上一定要严查此事!”
话音未落,门外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只见华贵妃满身珠翠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她柳眉倒竖,娇嗔道:“哎呀,皇后办个赏花宴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一下子弄没了两个孩子。”
她捂着帕子压下嘴角的笑意,痛心疾首地摆了摆手。
周宁海立刻向前一步,拿出一个香粉盒子呈到皇上面前:“启禀皇上,娘娘得知此事后,立刻派人前去查验。结果发现,这个香粉盒子恰好掉落在丽嫔娘娘和崔常在脚边的位置,经过太医仔细检查,里面竟然含有能让猫变得狂躁的药粉。”
丽嫔适时地露出吃惊之色:“皇上,看来此次落胎,不是天灾,实为人祸。求皇上务必严查,为菀贵人和沈贵人做主。”
“皇上,臣妾已然查明此事。”
华贵妃当仁不让,立刻向门口示意。几个太监押着五花大绑的安陵容走进殿内,并用力将她按倒在地。那只引发这场混乱的波斯猫松子也被抱了上来。
周宁海把香粉放在地上,松子猛地跳起身来,径直朝着那盒香粉扑去。
跟着一起来的太医拱手对皇上道:“回皇上,这猫之所以如此狂躁,确是因为这盒香粉所致。而这位安小主手上、帕子上都沾染了同样的香粉。”
原本还在痛哭流涕的甄嬛渐渐止住了哭声,她瞪大双眼,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满是震惊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