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糊弄归糊弄,该给法兰西的战争援助款可不能少。
坑人归坑人,哪能光让马跑不给马吃草。
陆泽大手一挥,从财政拨出了一大笔黄金——都是从不良尤克商人的家中搜刮出来的。
足足有十几吨的当量,拿出五吨当作此次的报酬。
除此之外,还额外赠送了大批防腐1型药剂。
德意志本土的大批武器生产资料,以及截取的无线电情报。
临走时,乔治还是眼含热泪,“感谢议员大人做出的深刻贡献!我必定会向元帅诉说您的难处,请一定放心!”
陆泽心中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些东西按理来说他一分钱没花。
钱是尤克人的,武器是德意志的,药剂是凯丝提供的配方…
“乔治同志请放心,本人一直叨念着法兰西帝国长存,也曾期望回归那片土地…请你务必对元帅诉说我的心愿!”
“一定一定!”乔治郑重点头。
一片空地上,刚给飞机补充完燃料的飞机群即刻起飞,一秒钟都不敢耽误。
大批的物资被搬运上去,驶入那一望无际的蓝天。
希德勒才刚刚安排好赈灾的种种条例,打听后才知道了陆泽的方位,赶过来汇报情况。
恰好见到了翱翔在天际的飞机群,心中忍不住流过一丝向往。
人类对天空有着情有独钟的情怀。
都曾在小时候幻想过,如若插满双翅,能振翅高飞的景象。
等到飞机逐渐远离视线,化作天边零星的白点,陆泽这才回过神,放下了敬礼的手。
妈的飞这么慢,手都僵了。
看来铝合金材料的提前问世,也没有对飞机的速度造成质的飞跃。
怕是只能等到复合材料的问世,制造出第一代的喷气式飞机,才能真正实现突破马赫的极致浪漫。
陆泽心中微微吐槽,注意到了一旁的希德勒似乎蠢蠢欲动,急不可耐的模样,顿时感觉有些好笑。
“怎么了?是想去试飞一下看看,觉得自己以后能当个飞行员?”
希德勒紧张的内心被这一句玩笑话冲淡,整个人轻松不少。
“大人别开玩笑了,只不过是有些好奇,飞在空中是一种什么体验…”
“那好,多储备点飞行知识,下次让你去领航。”
“哈哈哈,好的大人!”
希德勒一晚没合上的双眼显得有些红肿,眼中布满血丝,疲惫的身躯导致血液循环加快,有些呼吸急促。
缓了有一会才适应,接着说:“大人您昨晚交代的任务,我都已经全部安排了下去并勒令监察,确保没有任何的问题。”
陆泽仰望着蓝天,淡淡说:“我看到了…你做的很不错。”
能得到大人的赞扬,顿时让希德勒喜出望外。
这虽是一种褒奖,可更多的是对精神理念的认同。
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为了同一种未来而拼搏。
这也正是希德勒上心的原因。
他继续说:“不过大人,我们的财政亏空赤字严重,可能只能坚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是否要…”
陆泽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表面做做样子,在维持民众温饱的基础上,努力把名声传播出去。
也有利于工人党的传播和吸纳组织新成员。
\"按照标准不要有丝毫的克扣,继续发放救济粮,每日提供一百个新的就业岗位,薪酬上至少保证一天的温饱就餐问题。\"
陆泽说出了自己的决断,有些话他没有明说。
他们目前处在外忧内患的境地,虽然内部的最大叛徒安东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
可也仅仅是走出了第一步。
当工人党愈发壮大的时候,无数心思不齐的投机者会疯狂涌入这个集团,以此来分享胜利果实。
在初期,可以短暂获得大量的民心,捆绑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不过在中后期,组织将会变得臃肿不堪,直到其中的既得利者开始将贪婪散布给其他人…
那时候,工人党将趋于崩溃。
“关于工人党内部的扩充人员需求名单…嗯。”
陆泽沉思片刻说道:“所有人员的背景需要清白,我们可以接受普通的民众,但是却拒绝一切背靠家族的参与者…明白我的意思吗?”
希德勒脸色一怔,知晓陆泽是要开始清洗工人党内部的不忠诚分子。
脸上当即浮现出狂热的神情。
“我明白的,大人!我们已经等这一天太久了…!为了确保组织的纯洁性和忠诚度,我将带头开始内部的清洗…大人,请容许我来打响这头一枪!”
工人党内部有两种呼声。
一种是拥立陆泽为元首,一种是继续支持原党派领导人希德勒。
而希德勒可不蠢,明白是有心人在破坏他在大人心目中的形象。
那他就用枪与血的交鸣,让这群人彻底闭嘴。
“那就今晚开始吧,不要再让长夜的余火使民众受惊,记得安分点…我会安排鲍尔协助你的行动。”
放权是必要的,尤其是将工人党的重新组建交给能在政坛混得如鱼得水的希德勒。
只要自己不做太多干预,反而能最大程度激发对方在这方面的才能。
一个优秀的领袖不一定要是个全才,而是要善用识人和驭人的技巧。
说完内患,接下来就是外忧。
陆泽指着北边的方向,一身豪迈的气质深深影响着希德勒,目光中不自觉带上尊重与崇拜。
陆泽说:“他们要来了。”
希德勒知道‘他们’指的就是帝国的亲卫军,被称为整个西方最精锐的步兵集团军。
还有直属于皇帝的禁卫,其中拥有数万的职业杀手遍布各个区域。
完美执行潜入与刺杀的任务,将一切阻碍帝国前进的绊脚石统统碾为齑粉。
希德勒对陆泽充满自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别想这么乐观…通过情报了解到,德意志已经与英格兰达成了短暂的平叛合作,而我们所割据的区域,正处德意志的腹地中心…其他大区的人视我们如洪水猛兽,不愿接受难民的避战请求。”
陆泽露出和善的笑容,直勾勾正对着二月初的太阳,眼睛微眯。
和煦的微光所带来的温暖,仅仅在寒风中存在片刻,便又被严寒裹挟令人发抖。
“朋友啊,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