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
苏鸢内心焦灼,催促道:“龟大将,太慢了。”
再耽误下去,贾意真他们早带着图纸跑没影了。
海龟:“你能跟上我的速度,你的手下不一定。”
苏鸳问都不问,替解磊等人做了决定,“这点儿强度都承受不了,趁早回家吃奶,痛快点儿。”
海龟:“你确定?”
苏鸢:“我确定。”
下一秒,苏鸢控制着船屋发动机,马力开到最大,箭一样窜出去。
“咚咚咚”
谢磊等人东倒西歪,撞到脑袋的,撞到肩膀的,摔屁股墩的。
还不等他们爬起来,船屋骤然转向,他们再次摔了个东倒西歪。
接下来的时间里,船屋像抽风了一样,频繁加速减速,转换方向。
“呕,呕――”
一名保卫员受不了,趴在船边大吐特吐。
恰在此时,船屋突然来了个骤停加急转,惯性作用下,这名保卫员甩了出去。
谢磊眼疾手快,抓着他的腿,将人硬生生拽了回来。
人救回来了,谢磊再也压不住胸膛腔内的翻涌,趴在船边狂吐。
“呕――”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第三个。
其他人也纷纷趴在船边吐起来。
“呕――”
“嫂子,受不了了。”
“呕――”
“鸢姐,亲姐,停下来,求你了。”
对此,苏鸢只有一个态度,“再坚持坚持,或者你们从这里跳下去。”
她不允许自己的手下有弱点,趁今天一次到位,彻底改正晕船的毛病。
绝不怀疑是她开船技术的问题。
谢磊等人:……
跳下去等于死,还是继续吐吧。
“呕――呕――”
几人吐的天昏地暗,在他们怀疑会死在船上时,船屋终于停了。
海龟在苏鸢脑海里说:“找到了,右前方五百米处。”
苏鸢当机立断,“龟大将,你载我摸过去。”
在那之前,她要先安排好谢磊等人,“全部待在船上,不要发出任何动静。”
“无论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下船,听懂了吗?”
“谁若是擅自行动,回厂里我跟他练练。”
谢磊精神一振,“人找到了?”
砰!
苏鸢没时间同他们废话,扔下一把手枪,跳船而去。
有保卫员指着手枪,眼睛都看直了,“磊哥,是枪。”
另一个保卫员抓住谢磊的胳膊,太过用力,手指都陷进肉里,指着雾蒙蒙的海面结结巴巴地说:“磊哥,有怪物!”
他嫂子,哦不,他鸢姐骑着一头怪物走了。
谢磊捡起手枪,举在身前警戒,压低声音呵斥道:“闭嘴!再敢出声,我踹他下船喂鱼。”
以后,鸢姐就是他老大,她说什么他听什么。
“砰砰!”
枪声响起,吓得保卫员们一哆嗦,“磊哥,你开枪做什么?”
谢磊神情严肃地说:“不是我开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手里有枪!
造船厂科长只有一把枪,如今正在解磊的手里,他们不敢想象,苏鸢面临着怎样的险境。
几人都是退伍的老兵,更有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决不能看着女人在前冲锋陷阵。
“磊哥,鸢姐有危险,我们不能当缩头乌龟。”
几人说着便要跳下船,被谢磊厉声喝止:“回来!”
保卫员齐声道:“磊哥!”
谢磊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相信她。”
很快,枪声停歇,他们的心高高悬起
――现在的苏鸢究竟是生是死?
苏鸢当然活着,凭贾意真几人的全脚猫功夫根本奈何不了她。
此时,海上雾气已经开始慢慢消散。
贾意真双腿中枪,瘫坐在地,愤恨地望着苏鸢,“臭女人,你竟敢坏我好事!”
苏鸢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伤腿上,伸手扯下来对方的手套。
果不其然,贾意真少了一根手指头。
苏鸢扔掉手套,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你是白军的人?郭海洋等人赌博也是你搞出来的?”
“你的上级知道你这么贪吗?”
“昨晚进出造船厂的人不是何灵,是你吧?你是如何伪装的?”
贾意真强忍剧痛,脖颈上的青筋根根凸起,“苏鸢,是我小瞧你了。”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每一句都说对了。
“确实,”苏鸢脚尖碾了碾,听着贾意真的痛哼声,唇角满意地微微勾起,“小瞧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贾意真,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让你少受点折磨。”
“图纸在哪里?潜艇水坞的消息有没有传出去?”
贾意真艰难地哼笑两声,“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杀了我。”
在他以为免不了受些折磨时,苏鸢抬起了脚,颇为嫌弃地在甲板上摩擦两下,
“你随意!”
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卫科科长,像审问这种劳心劳力的活,谁爱干谁干,她上辈子干得够够的了。
贾意真:……
就这么放过他了?不再多问两句?
苏鸢还有更重要的活
――在其他人到来之前,她要在船上溜达溜达,看看有什么有东西。
上次小日子的船上可是有不少收获。
苏鸢先把对方的枪收缴了,一半扔到空间,一半等着军中来人收走。
她现在可是有持枪证的人了,枪这种东西当然不嫌少。
苏鸢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五万多现金和金银首饰。
不愧是设局坐庄的,挣钱就是容易。
只是这钱未免有些太多了。
很快,苏鸢在下一个房间找到了答案
――房间里五花大绑着十几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有,个个精致漂亮。
其中一个还挺眼熟。
其他孩子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到苏鸢进来,纷纷往角落里缩,害怕被注意到。
唯独那个小胖子靠在一旁呼呼大睡。
苏鸢气笑了,走过去对着他的小屁股就是一脚,
“苏文壮,给老娘起来。”
嗯,脚感跟以前一样。
屁股上一痛,苏文壮醒来,忘了自己被绑,像个大虫子一样挣扎半天愣是没起来,
“哪个龟孙子踢我!”
苏鸢又踹了一脚,“骂谁呢?”
苏文壮这才发现苏鸢的存在,顿时眼泪鼻涕一起冒出来,
“大姐,你怎么才来啊!”
“苏小满个坏女人,她用鸡腿骗我出去,将我卖了二百块钱!”
“呜呜,吓死我了!”
苏鸢见他哭的可怜,蹲下身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闭嘴!”
“活该,谁让你嘴馋?”
给小胖子解开绳子后,苏鸢猛地起身,咕咚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吓得苏文壮扑过来抱着她嚎啕大哭,“大姐,你别死啊,奶奶还盼着你回家呢!”
“呜呜,救命啊,我大姐死了!”